书城传记名人传奇故事丛书-麦克阿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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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战巴丹半岛(2)

我军将继续我们的攻势,不给你足够的防御时间。如果将军决定照我们的劝告办,请尽快派使者前来我们的防线。那里我们将停火,并谈判停火。否则,我们的攻势将以无情的力量继续下去,给你带来的只有灾难。

希望将军做出明智判断以挽救阁下及其所属的生命。

你的真挚的

日本远征军司令

麦克阿瑟对此嗤之以鼻,看完后把信随手扔在一旁。

时间一天天过去,巴丹守军什么援助也没有等到,等到的只是日军的狂轰滥炸和投下的让他们赶快投降的传单。身经百战的麦克阿瑟当然不会为之所动。但他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于是,他苦苦央求陆军出动一批飞机飞越菲律宾的上空,以便压下日军的嚣张气焰,消除巴丹岛上散兵坑里的士兵们普遍存在的一种担心:华盛顿已经把我们出卖了,让我们听天由命吧。

不久,陆军部正式确定不再向远东派遣救援运输舰队,以便集中物力财力支援欧洲战场。陆军部长史汀生得知情况后,沮丧地写道:“人总是有死的时候。”这实际上等于宣判了麦克阿瑟及其部下的死刑。

与此同时,巴丹的处境越来越危急。白天,日军从空中和地面向麦克阿瑟发起无情的进攻;晚上扩音机里的劝降声接连不断。士兵们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睡眠不足。仪器、医药的匮乏,使岛上的伤亡率直线上升。绝望的情绪在美国军队中蔓延,也在菲律宾军队中扩散。他们用粉笔在头盔上划上V字——不是代表胜利(victory),而是代表炮灰(Victim),表达他们的绝望和不满。不久,一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动摇军心的歌也在巴丹、科里吉多尔岛上悄悄地流传开来:

我们是巴丹的苦兵卒,

没有妈,没有爸,没有山姆大叔,

没有婶,没有叔,没有侄儿和侄女,

没有枪,没有飞机和大炮,

可是没有人在乎!

1月9日下午3点整,巴丹岛美军右翼第2军防线正面。由日军第65师团的1个重炮兵团、1个野炮营、2个山炮营和1个坦克团组成的混合炮兵群,随着指挥官奈良中将的一声令下,同时向第2军的前哨阵地发起了猛烈地炮击。

麦克阿瑟立即命令该军指挥官帕克将军,予以炮火还击。顿时,成吨的炮弹飞向奈良的部队之中,双方阵地一片火海。由于美军占地势之利,又有充分的准备,所以炮火反击十分有效,给奈良的第65师以重大杀伤,连续三日顶住了日军的进攻。

战至11日傍晚,奈良开始调整战斗部署,以所属141团和142团从中央发起进攻,以第9团向美第2军的左翼迂回,配合正面的进攻。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美第2军与日第65师团在防线中央展开了反复争夺,日军中路进攻无大的进展。但是,从左翼迂回的日军第9团,翻过了险要的山地,于17日前到达阿普河,19日到达了美军第2军左侧纵深的奎脱儿附近,对其侧后造成了严重威胁,帕克将军经过请示麦克阿瑟后,被迫于23日至24日之夜,将部队撤至第2道阵地。奈良遂展开全面追击,于25日到达巴兰加以南地区。

27日起,美第2军部署在纵深阵地的兵力顽强抵抗,终于迫使奈良的进攻步伐停了下来。至此,美军在巴丹右翼防线与日军暂时处于相持不下的局面。

1月15日,巴丹岛美军左翼第1军正面。日军16师团122团,在团长渡边上佐的率领下,偷偷地渡过了美第1军面前的巴丹河,不声不响地朝美第1军部署在前哨阵地的侦察群扑去,悄悄地拉开了巴丹岛左翼防线的战幕。

与奈良指挥的65师团在巴丹右翼的行动相比,担任左翼进攻的日军第16师团,在其14军司令部的指挥下,不仅有更多的兵力、火力的加强,而且更加狡诈。

在渡边上校开始行动之时,日第14军将16师团担任主攻的第20团编成三个攻击支队,采用沿丛林覆盖的险峻山谷渗透、迂回的战术,重点打击美军的补给运输线和部署在侧翼的菲律宾部队,对美军的侧后及后方构成极大的威胁。虽然温赖特将军也组织了多次的反击,但奏效不大。

一周以后,美第1军在第一道阵地的守军就陷入弹尽粮绝、饥饿交困的境地,迫不得已于25日开始向该军的第二道阵地后撤。

这样,自麦克阿瑟将部队撤到巴丹半岛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巴丹半岛的第一道防线也被本间雅晴攻破,日军突进半岛12.5公里。

我打算血战到底,与阵地共存亡

1月25日夜,科里吉多尔岛。在阴湿的马林塔隧道里,气氛是严峻的。现在这个坑道不仅作为麦克阿瑟的家,也作为他的司令部。这里原来是一条市内有轨电车的终点站,现在一些通道已安排为战地医院的病房、贮藏室和弹药库,成为一处巨大的屯兵坑道。整日里,上面炸弹密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麦克阿瑟在他空荡荡的司令部里踱着步子,好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刚才,参谋长萨瑟兰将军从巴丹岛回来,汇报了检查两个军退到第二道防线后的情况。现在,整个防线经过十余天的进攻与反攻,在残酷的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呈现出犬牙交错的锯齿之状。

麦克阿瑟深信,这道由他亲自选定的、位于高耸的马里韦斯山下的第二道防线,一定能抵抗住本问雅晴的新一轮进攻。他对萨特兰说道:“我亲自选定和准备了这个阵地,它将是固若金汤的。”他发电报向马歇尔作了保证:“我打算血战到底,与阵地共存亡。”

由于麦克阿瑟坚定的信心,再一次鼓舞了守岛官兵的士气。他们凭借着有利地形,不时向突入的日军发起反击,用密集的火力封锁突破口,予日军以重大杀伤。到了2月5日,迂回到美军左翼防线后方的日军第16师团一部由于进攻速度过快,补给中断,陷入粮弹异常缺乏的境地。本间将军几次派出飞机进行空投,但因丛林密集,无法找到目标,未能成功。日军不得不靠杀马吃或啃树皮充饥,百余名重伤员更是奄奄一息。

针对当前战局,日军第14参谋部于2月8日召开会议,认为两个方向进攻的部队都伤亡重大,兵力空虚,补给不济,战局陷入胶着状态,若再继续进攻,也无多大成功的希望。遂向大本营做了报告,命令全线暂时停止进攻,撤至安全地区调整后,再与麦克阿瑟决战。

在随后的六个星期里,巴丹岛的主战场呈现出异乎寻常的平静状态。日军被迫停止了全面进攻,双方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和互相炮击,谁也没有向对方发起主动的进攻。

麦克阿瑟在巴丹岛的处境尽管是暂时占了占上风,但较之美国及其盟国在其他战场的失利相比,总算给人一些鼓舞。特别是在美国国内又掀起了一股“麦克阿瑟热”。美国许多州议会投票传达了各州的谢意,各城市的市长们和市民团体每日都向巴丹岛寄来大量的电报,对麦克阿瑟和守岛将士们表达深切的赞扬。而就在跟前的菲律宾政府,则向麦克阿瑟授予了相当于美国优异服务十字勋章的优异服务勋章。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巴丹岛的形势发展并没有多少是值得乐观的。没有了粮食,没有了淡水,没有了医药……士兵们饿了,就在丛林中寻找可以充饥的东西填肚,渴了就饮丛林中的污水。数以千计的人染了疟疾、痢疾、脚气等各种热带疾病。到了2月中旬,麦克阿瑟的部队的非战斗减员已接近50%。

士兵们一路后撤,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他们靠在潮湿的堑壕里,惟一值得庆幸的恐怕只有眼下自己的这条生命了。菲律宾的一位叫亨利·李的中尉在壕沟里吟了一首诗来描写这场撤退。他写道:

“守住了一天又一天,这一天守来的是饥饿、创作与酷热,守住的是筋疲力尽与黯然撤退,守住的是飘渺的希望和难逃的失败……”

原有的悲观情绪已迅速被一种新的绝望情绪所替代,巴丹岛还能守多久?

进入2月,巴丹和科里吉多尔上空的乌云越聚越浓。终日不见阳光的马林塔隧道,更是阴森、寒冷,使藏身于此的菲律宾总统奎松的心情更加抑郁。他本身患有的肺结核病,令他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使他越来越强烈地产生出一种指日不多的念头。

胶着的战场毫无起色,美国屡屡允诺的援助,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为一张张空头支票。奎松想着自己已是国破家亡,自己的同胞在受着战争的折磨,城市一片片砾瓦,村庄到处冒着黑烟,美国的援助却根本不见踪影。而从广播里传来的却净是美国巨大经济所产生出的军火正源源不断运往欧洲的消息。

没有什么能比被出卖更难容忍的了。被重病囿于轮椅上的奎松总统,实际上对华盛顿之行所受到的冷遇的不满之情就一直郁积在心里,现在国家破败,他还能算是总统吗?想到这里,奎松总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失望和愤怒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