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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吵闹

“五小姐,五小姐。”

雪飘裳正在高兴地试涂着大夫人赏赐给她的凝香唇脂。这时却不料外面有人大声喊她,不禁蹙眉,呵斥道:“好不礼貌的小蹄子,吵了本小姐的雅兴。巧哥你不知道去管一下吗?”

站在她身后的正有一绿衣丫鬟,听到雪飘裳的话,她拉回了神游,立即伶俐道:“小姐,定是哪个丫鬟得了什么东西想献给你。想仗着你升品阶。这些小妮子也不量量自己的身份,我们小姐怎么看的中下人的东西。”

“五小姐,五小姐。”闺房外又传来呼喊声。

雪飘裳不悦地呵斥道:“还不去看看是何人?”

巧哥立即跑了出去。

门外一枚红衣裳的女子,伸着头朝里看去。远山如黛,细狭凤眼,艳色的装扮,倒与雪飘裳姿色不分上下。她一看到巧哥出来,不禁退了几步,笑道:“巧哥,我要见??????”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十六姨娘身边的枚巧呀!”巧哥平时本就嫉妒枚巧的姿色,今日她一身枚红衣裳,装扮艳丽,不禁暗骂狐媚子,平时就知道勾引二少爷。

枚巧见巧哥没好语气,可是现在又不宜和她翻脸,于是也只是在心中将巧哥暗骂一声,嘴上却故意道:“巧哥呀!我今天有急事想找五小姐。”

巧哥故意轻视道:“喝!你以为咱们五小姐是什么人想见便见的吗?何况你刚才还打扰了我们五小姐的雅兴。”

枚巧神色不悦,蹙眉道:“巧哥,我真是有事找五小姐。”

巧哥厌恶道:“不见不见,我们五小姐不想见你。”

枚巧见巧哥不让,只得急着向闺房内喊去:“五小姐,我是枚巧。”人也准备往里面冲去。

巧哥立即张开手去阻挡枚巧,呵斥道:“枚巧,你好大的胆子。”

枚巧不顾巧哥的警告,依旧努力的伸着头,朝闺房内喊去。“五小姐五小姐。”

无奈之下,巧哥送了枚巧一巴掌。啪的一声,让她异常舒爽。

枚巧哪受得了这气,立即用手去掐巧哥挡在她面前的胳膊。巧哥疼的呀呀叫,于是两人便在雪飘裳的闺房外大打出手。

“住手。”等雪飘裳出来时,见到的便是两人头发全被抓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枚巧你不好好照顾十六姨娘,来我这儿作甚?”

枚巧见雪飘裳鄙视她的眼睛,不禁吓得跪在了地面,颤颤道:“五小姐,奴婢是有事要想您禀报,可是巧哥却不让我见你。”

雪飘裳见枚巧一身艳丽装扮,一看便明白了小丫头的心事,不禁冷笑,可是见她是十六姨娘的贴身丫鬟,便只故意去呵斥巧哥。“巧哥,可有这等事情。”

巧哥于是也立即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小姐,巧哥刚才是见枚巧没个分寸的吵闹,便试图去阻止,可是枚巧竟然打我。”

雪飘裳厉声道:“枚巧有这等事。”

枚巧立即急中生智,先言要点。“我今天见到八姑娘了。”

巧哥讽刺道:“呵呵!以为见到了那个月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还要来向五小姐邀功。”巧哥没看到雪飘影已经变换的神色和不信的眼神。

“巧哥住嘴。”雪飘裳送去一声呵斥。“枚巧你说你看见谁了?”

枚巧见状,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嘴角浮现笑容,谄媚道:“五小姐,本来见到了八姑娘并不是件值得宣扬的事,可是今天我在大街上看到八姑娘时她的模样太让我震惊了,她不知为何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而且就像是大火里逃出来的一样,衣服脏兮兮,头发被焦坏了。”

雪飘裳脸上立即浮现了怪异的笑容,眼神狡黠,阴鸷道:“这庶女或许真是从火里逃了出来。”然后向枚巧和巧哥钩钩手,示意她们来到她身边。

月夜皓月高挂,千年的月华撒在地面上,并留意一片冷意侵衫。

逼仄的胡同里,一细长的月影落在地面,夜空下的清冷让主人抖擞了一下。空寂月夜,孤单月影,耳中隐隐传来杜鹃啼哭的声音。“数声鶗鴂人已老,月夜清冷易侵衫,昔日方尊空前月,青丝已做黄土灰。泪觉悲戚不堪闻,往事总总从头现,一寸凉意一寸心,愁如海水永不绝。”月影做完这首词时,孱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饥寒和悲痛的侵蚀,无力地倒在了地面。过往与娘亲相处的往事,又一一在脑中放映,泪水再次冲破堤坝,冲刷下来。

“世间男子多薄情,劝女宁可空闺中。娘,你为何写这句话?”

“我的乖月影,你只要记住娘的这句话就行了,千万要记住你长大了决不能对一个男子付出你的真情。”

长长的胡同,月夜静谧,此时是谁的心浮染上了愁怨,让月夜更为凄清孤独。

寂静中,月影听到了地面有人向她一步步快速靠近的脚步,心下紧张,她立即擦干泪水,支撑起了身子。当她起身时,看到的便是枚巧和巧哥带着两个壮男向她靠近。下一秒便觉自己刚站起的身子全身无力,晕了过去,脑中却隐隐言道:娘这一次我是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