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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道出身世

窗外琴音阵阵,夹杂着愁绪几丝弥漫在悬梁上,一阵冷风从窗口跑入,穿着薄衫躺在床铺的若尘打了打颤,她拿起一件厚袍子披在身上,走到窗延,推开窗。月光如水,洒落一地,窗前的池水,布满金鳞,清风吹动,弯下的柳条在风中摇曳。室内淡弱的灯光与窗外相比,就仿若一个羞涩的小姑娘,不敢登大雅之堂。

哀怨的琴音依旧如斯不变,如诉如泣,不禁让人沉浸在悲痛的往事中。

若尘想起妙波瘦弱的身躯在风中挑着担水的样子,想起她粗糙的细手在池中不断摇动洗衣的样子,想起她坐立东风枯树之下落寞弹琴的样子,所有的愁痛像针一般扎在若尘身上,泪水又慢慢冲破地平线刷了出来。“娘亲,娘亲,你在哪里?月影好想你。”若尘随着身子滑落在地面,靠墙低浅哭诉。

“月影,来你过来。”妙波坐在窗前,将窗外正在玩耍的若尘唤了回来。

“娘亲,怎么了?”若尘从小院落中跑到室内,然后依恋的靠在妙波身上。

妙波轻笑,绝色的容颜已经因着残酷的生活和岁月慢慢退却了色彩,但相貌依旧可以看出往昔的迷人之处。“月影是越来越美了。”

月影不解的看着妙波。“娘,我才七岁耶!”

妙波宠溺的摸着月影的头。“是呀!七岁了,将来我家月影长得一定像我。”

月影欢欣道:“如果月影像娘亲,将来我也一定很美丽。”

妙波苦涩地笑着。“月影,我的好月影,娘亲就是怕你长的太过美丽,你可只是一个小的庶女,将来要是长的超过了雪飘夏陌,你的人生路就不好走了。娘亲不希望月影随便嫁给一个男人当妾室,娘亲不希望月影也过着低贱的生活。”

一串串晶莹的泪水往下掉,月影看着娘亲这样很是心痛,小小的身姿立即紧紧地搂住妙波。“娘亲别哭,别哭。月影很乖,我现在都是很认真的照顾着五姐姐,我将来一定不会超过五姐姐。”

妙波抚摸着月影的发丝,抽泣道:“那月影能不能听娘的话。”

月影点了点头。

三天后,雪飘月影生了一场大病,脸上生长出了一个大黑痣,奇丑无比。没有人去关心一个庶女的病情,但是府里的丫鬟童子却非常好奇的争先恐后的急于看看月影脸上的大黑痣,都想看着这位庶女究竟有多丑?如今又有一个笑话可以打发她们枯燥无聊的生活了。

“你在干嘛?”熟悉的声音拉回了若尘的神思。

散下的发丝如瀑布般拉下,月华照应在窗前的小角落里,纤细的身姿,紧着墙面抽搐,显得孱弱且楚楚动人,心中的心弦被触碰,一种急切想呵护这人的感觉油然而生。月华啄地面,小小身子卷,风华却不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能激发出男子急切的呵护关爱的欲望,一寸寸占领心门,让人防不胜防。

若尘有些呆滞,目光空洞却又悲切的看着突然进入的与世丹辰,良久,好似才反应过来,立即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冷冷道:“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

与世丹辰伸手拉起地面的若尘,温润的气息包围着她,他祈求道:“你的真实身份愿意告诉我吗?”

若尘插去泪水,反问道:“那你愿意帮助我吗?”

与世丹辰俊美一笑,毫不犹豫。“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帮你。”

若尘不知道,此时泪眼朦胧的她,带着迷蒙的魅惑,在月光下显得异样的耀眼倾城。“你为什么要帮我?”

与世丹辰苦笑。“因为我想帮你!”

若尘脸色微变。“如果你帮我是需要条件的,那就别帮我。”

与世丹辰摇摇头,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想图你什么,只想帮你而已。”眼神坚定如山石中的松树,若尘动容。

兀自,若尘转过身,将自己的一切娓娓道来,只是坠落悬崖下吃了一粒‘永生丸’的事,她认为没什么,无意识的便省略了过去。

所有的东西都讲完后,若尘笑道:“你现在知道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而且娘亲出自青楼。”

与世丹辰看着靠窗的伶俜背影,心下更加坚定,停顿了一会后道:“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会为你报仇,好了,你早点睡吧!我也该回去了。雪飘月影。”

听到月影二字,若尘心中产生莫名的情愫,她愣怔了一会,立即转身,这时室内已只余下她一人。咬紧牙,若尘喃喃自语道:“风雨若尘,从今以后,他真的是你的朋友了,更是一个你可以信赖的朋友。”

周围静谧,风吹云动,缺月似移,室内吹进一阵清风,长长的发丝在若尘背后飞舞,若尘偏头看着窗外水面的月影。幽幽开口:“娘亲。”

若尘沿着长廊走着,正在思考着昨夜究竟是何人敢在辰王爷府中弹着悲切的曲音时,两个丫鬟从她身边走过,相谈甚欢。

“昨晚,王爷终于又去夫人那里了。”

“是呀!王爷终于原谅夫人了。”

“毕竟已经过去一年了,王爷定不会再以夫人娘家的事错怪夫人了。”

“我想王爷是真想通了。”

“你觉得是不是昨天夫人弹得曲子打动了王爷呢?”

“是你想多了。”

两个丫鬟渐渐远去,后面的话若尘听的愈来愈不亲切。

这悲戚的曲音竟然是侧妃所弹,难道她做与世丹辰的妃子不开心吗?

突然,与世高宇从前方一个圆形拱门走进长廊。“若尘。”

若尘撇开思绪,莞尔道:“咦?高宇这么早就来找辰王爷了。”

与世高宇走到若尘身边,诧异道:“你叫五哥为辰王爷?”

若尘淡淡道:“他本来就是辰王爷。”

与世高宇不满意若尘的回答。“那我不也是宇王爷吗?”

若尘调笑道:“对呀!奴婢见过宇王爷。”

与世高宇无奈的摇了摇头,认输道:“算了算了,你呆在五哥府中的这段时间,称谓他为辰王爷反倒更好,毕竟少惹一些祸,免得府中人嫉妒。”

若尘诧异。“嫉妒?你说侧妃?”

与世高宇否认道:“嫂子是个大度温柔的女子,定不会为这事嫉妒,你想多了。”

谈起侧妃,若尘兴起。“侧妃定是很讨人喜欢了?”

与世高宇笑道:“不如我带你去见见嫂子。”

若尘高兴地点了点头。

“这么想见嫂子?”与世高宇不解若尘为何对慕容凌雪如此感兴趣。

“这么好的一个人儿,我当然想见。只是为什么侧妃好像过得并不开心。”若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