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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朝东暮还西

小小的院落,除了有几棵石榴树外,便再无其他值得欣赏之处。在一个偏侧的角落处,妙波看到一个狗洞。妙波心想,这样的坏境反倒不如我和重华在竹林的住处了,看样子进了雪府,以后反倒不如在外面来的自在了,可是为了重华受的这些苦又有什么呢!

推开木门,妙波只看到几把简单的椅子和一张红木桌以及简陋的床,室内散发出朽木的霉气味。这与她在花满楼的住处真是相差甚远。

妙波蹙眉,尔后便在附近不远处的材房里拿来一把扫帚,独自收拾起这个她将安身立命的闺房。忙活到晚上时,才发现自己有点饥饿,于是便想去灶房弄些东西吃,可是妙波在偌大的雪府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灶房在哪。路上遇到一个丫鬟时,她便上前询问了一番,可是丫鬟见她装扮,以为妙波也不过一个婢女而已,只不过相貌美丽罢了。于是冷冷回道:“雪府里面的规矩你没有学吗?过了时辰点,再想吃东西可是不被允许,我看你还是找你主子要一些吃的吧!”

给妙波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后,丫鬟便欣然离去。

妙波心中难过,只能沿路返回,这时心中特期盼雪飘重华能来寻找她。

第二天清晨妙波被饿醒,她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中顿感失落。“重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又在床上熬了一时辰后,实在饿的忍不住,便穿衣起床。

推开门,一阵清风迎面而来。院内的石榴树上竟然开出一朵嫣红,可现在妙波实在没雅兴作诗,只是急往院落外赶去,走过一个宽敞胡同时,见到众多婀娜身姿端着精致金碟款款而行,空气中留下佳肴香味,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更加疼痛,咬着牙,她跟在了那些人后面,等她穿过一座双层雕栏桥时,便见前方有一个精美花园,圆形拱门里面一片欢声笑语。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心中酸涩,她跟着那群婀娜身姿走了进去。

男子此时戴着双珠宝金冠,绿衣云纹褂,白色锦绣打底,袖口绣花精致,长穗宫绦华贵坠下。白肤上用红色布遮住眼睛,面前佳人娇嗔。“相公十六在这儿呢!”

俊美男子用手在花丛中摸搜。“十六你在哪儿?”

“相公我在这儿呢!”这女人正是妙波在溪边见到的秀气女子。

“重华。”一声呼唤,在这艳色的花丛中显得甚为落寞。但那绝世的身姿却让众花羞涩。

雪飘重华立即震慑似的拉下面布,见妙波虽然此时衣服普通,可是却依旧那样淡雅如春雅之花,秀色可餐。“妙波。”

妙波一转身,泪已满面,她从花丛中跑走。落红撒落一地。韶华短暂,花红一时为睡颜!

雪飘重华立即去追赶妙波,仍由后面的秀气女子呼唤不理。

刚过一个柳林时,妙波被石头伴住,雪飘重华立即去扶住妙波。

“妙波。”

“你不要碰我,原来你也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妙波我对你的感情日月可鉴。”

“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妙波推开雪飘重华,悲戚地感叹道。

雪飘重华挑眉,脸色即变,目光狡黠,他动情道:“妙波,你真是误会我了,你也知道雪府就我一个传宗接代之人,娘亲自是希望我雨露均分,你可懂?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失望。如果你都不懂我,我真的好失望。”然后慢慢地牵起妙波地纤细嫩手,见美人略有所动,继续道:“你可懂我的难处,曾经我可是一直认为你懂我。”

妙波听雪飘重华这么说,心下动摇。这时她的肚子叫起来,自己不觉一笑。雪飘重华随之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抱起妙波言道:“走,我们吃饭去。”

让妙波感动的是雪飘重华竟然抱着她走了半个时辰。经过一个小池时,前方一群丫鬟瞟了一眼妙波,这让她微不自在,妙波便央求着自己行走。雪飘重华这时屈着身咬着妙波的耳垂言道:“妙波我们不需要看她们的眼光。”

妙波轻笑,脸色绯红。

当他们穿过一个弄堂和华贵院落时,雪飘重华直接往院落中的一层楼阁中走去,早已在阁门口等待的两个丫鬟见状,立即推开门让二人进入。阁楼内的繁华精致装饰完全如妙波想象中一样,沉香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里面两个男童把几样除冷菜外的盖子全部掀起,妙波被雪飘重华放在了圆凳上,并命几人退下。

妙波早已饿傻,见没人在,立即拿起筷子开餐。

雪飘重华于是不断地帮她夹菜,直到妙波吃到一半时,才问道:“刚才在那个花园里也有好多美食等你品尝,你这边的人为什么也同样为你准备好了吃食?”

雪飘重华解释道:“因为这边的人不确定我会回来吃饭,所以在开饭一个时辰内,这边便会替我准备好饭菜。等待一个时辰后,我再没回来,这些饭菜便会端回灶房。”

“哦!”妙波夹起一口菜,吃完悠悠道:“虽然我以前也是过着极致豪贵的生活,可是我们那里可不会像你们雪府这样浪费粮食,平民百姓可是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证,你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家倒是这么浪费豪奢。”

“哎!月影这只是我的命好,或许上天真是见不得我过苦日子。”

妙波玲玲笑起。“你呀!就会看高自己。”其实自己心中也这么认定,在妙波心中一个人的命本就是天定,谁也无法更改,就像她注定伊始要是一个红尘女子,然后等着雪飘重华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