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是朕自然有方法解决,皇后就不用担心的,而且你也是被迫的,并非失德!不能因此就用上不配二字!”
毓旭根本就不会答应她。
他想要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放手的。
“皇上、、、”夏女喊道。
“不必说了,朕绝不会放你出宫的。”毓旭道。他的语气坚决。根本就不留半分余地。
他从未如此肯定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子,而在他肯定了之后,任何人,也不可以阻止他的。他之前,确实是有许多地方对不起夏女,可是,这些他都可以弥补的。
“夏女,朕知道朕之前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朕会弥补的,朕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他对她说着,语气诚恳。
夏女却只是一笑:“弥补?”
她的脸淡淡浮起嘲笑,是在嘲笑着毓旭,也是在嘲笑着自己。嘲笑他竟然以后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弥补的,嘲笑着自己当初竟然会对他起了心意。
她轻轻在地上刮着,刮了一小堆的沙尘。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就见她轻轻将那一小堆沙尘捧在了手中,用嘴轻轻一吹。
只看到沙尘遇风,轻轻地散了开去。
毓旭一看明了,她是想告诉他,他们,就如这一小堆沙尘一般,一旦吹了出来,再要将它们完整地找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他有点感伤,心乱如麻。
他害怕着夏女的离开,可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有的,只是他的强权阻止。可是阻止得了人,又能够阻止得了心吗?
他问自己。
却只是无解。
不,不是无解,只是自己不敢去解,怕解开了,他便要放她走了。
他不想太过理智太过善良地去明了这件事情,他只想,自私地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就连夏女的声音虚无飘渺:“皇上,当我手中这一堆沙尘吹出去的时候,你可还能完完整整地把它们全找回来?”
她说完又自已摇了摇头:“不能了,就算能够找得回来,那里面,必定已经掺了杂,不再是原先的那一堆沙尘了。而我们,也正如这一堆沙尘一般。何为覆水难收,倒出去的水,又如何能够再收得回来呢?我想其实皇上是懂的,既然懂得,为何就不让大家都开心一点呢?如此下去,只不过是让两人都不开心罢了!”
“朕不懂,朕也不必去懂,朕只知道,朕要的东西,朕是不会放手的。”毓旭根本无法用正当的理由去留住夏女。
所以,他只能用强权。虽然他不耻这种方法,可是偏偏,这种方法,却是最好用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她无能为力。
“皇兄!”小九喊道。
毓旭却只是摆一摆手:“小九,你不必再说了,朕的个性,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既然朕意已决,那么,是不会改变的。”
是的,毓旭做事,正是如此坚决而果断,甚至不计后果!
所以,他才会有今天。
“你其他的要求,朕都答应你,就是这个要求,朕不可能答应你,还有就是,后宫乃妃子居住之地,自明日起,未得朕的允许,不许你私自入宫。”
小九无奈地看着皇兄,他分明是要将他与夏女隔开!若非夏女如今还身中蛊毒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带着夏女一起走。
可是如今夏女蛊毒未解,而解药,却在皇宫中。皇兄便是看着这一点,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女再一次进宫。
不过,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带夏女出宫的。他握住拳头。
“你这分明就是以权来挟制人!”小九怒喝。
“那又如何?”毓旭也不否认,坦然承认。
“你卑鄙!”
“我一直就是如此卑鄙的。”毓旭应道。他承认他卑鄙,可是只要能够得到夏女,他不介意摊上卑鄙这个词汇。、
“温儿,还不赶紧扶了皇后回宫。”他看向温儿说道,说完踏先一步而走。他本来想要扶夏女的。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扶她,她是不会要的。
温儿领命,赶紧扶了夏女跟在他后面。
深宫大院。
想不到,她转了一个圈,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宫中。依旧是红墙高瓦,依旧是雕凤镶金。
凤栖凤栖,凤凰栖身之处。如此华贵的地方。
她只是一只小麻雀,如此能在这个地方栖身呢?
哎!躺在床上,她轻叹了一口气。
温儿已经为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了。
宫中点了上好的檀香,是为了给她镇定宁神的。
可是闻着这上好檀香,她却感受不到半分安宁,只是心越来越絮乱。
天气越来越冷了,想不到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雪了,还真是凑上了。其实她最爱下雪天的。
白茫茫的一片,能让人的心也净洁许多。那小小的六片花瓣,晶莹玉润,带着透心的凉,却美得震撼人心,那种雪花,永远找不到一片是一样的。
等到雪下得久了,遍地是一片雪白,犹其是清晨的时候,赶在所有人都还未起床的时候看,更是美丽,一片绒绒的雪白,美得动人心魄。
只可惜再美也维持不了多久,当人们开始起床干活的时候,会踩坏它,会扫掉它、、、
看到雪,她就想起了水尘,那个似雪一般纯洁的男子。他的伤势,十分严重,她担心了许久。幸好今早起来宫人前来禀明他已经醒了过来,这时她才安心了许多,只不过他因为失血过多,可能要调养很儿一段时间。
她一直不能明白,为何在那个时候,他明知救不了她,却还是他舍身去救她呢?
雪一般的人,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只是他没事,她也放心了许多,若不然,那会成为她心中一个最大的遗憾的。
今天那平北王妃就要来为她解除那蛊毒了。
不知,见了面是何样的表情呢?她与毓旭,究竟是假戏假作还是假戏真做呢?夏女有点好奇。
不过想来,平北王妃是当真为毓旭动了情的。若不然,又怎么会冒险去偷了太后与夏丞相写给平北王的密函呢?
这两日宫中的动荡一定很大的吧!
也不知是否毓旭下了令,她自昨日入宫,就没听到有人提起宫中目前的情况,就是她开口问,这些宫人也是吱吱唔唔地不正面回答。
于是她也懒得再去问了。
而且更是奇怪的是,凤栖宫中原先的宫人除了温儿,其他的全部都换掉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的吗?
她不知道那些密函究竟写了什么,有多么严重,不过想来,一定让太后与夏安达有的受吧?
毓旭?不会是因为夏安达的关系,所以不敢让她知道吧?
她猜想着。
只是他未免也太多心了。
这些年来,她的心中,早就已经忘却了这个人了!
其实,在她心中,有没有血缘,从来不是重要的,再多的血缘关系,也不如一个温暖的亲情重要。
而且,若说她对夏安达有何情绪,那也是只有恨没有爱。想起他当年如何对待娘亲,她的心就发酸。
若非这些年来,早已经学会宽容,放开。
说不定此刻,她会是最开心的一个人呢!
就在这时,就见众星拱月,平北王妃姗姗而来,一身杏花色绣了水仙的长尾落地裙衬得她更显身段修长而美丽。
她走至夏女身前,轻轻拜了一礼:“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夏女看了她许久,就是不唤她起身,她倒要看看,她若不唤她起身,她又会怎样呢?
就见她只是沉着地俯首于那儿,她不唤她起来,她当真只是俯在那儿,头也不抬起来,夏女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表情。
不过单单看这一点,就可看出,这只狡猾的狐狸,被毓旭降得服服贴贴了。
她点了点头:“起来吧!”
“是。”她规矩地应了一声,这才起了身,走至夏女跟前,在自己的手中割了一道伤口,只见有血珠子涌了出来。
身后的一名宫女赶紧奉上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些红艳艳的粉沫。看起来,竟然十分艳丽。
她将血珠子滴到了盒子里,就见血珠子迅速与那红艳艳的粉沫溶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美丽的旋涡。
她将盒子递给夏女:“皇后,请将口张开,此盒子凑到唇边,那血蛊自然会出来的。”
夏女依她而言,将嘴张开,而后伸到了盒子上去,就见一股幽香真窜而出,有着一阵滑软之感从腹中一路向着喉中而来,然后是舌头,就听见咚地一声。
一只红得逼血的拇指大小的虫在盒子里挪动着,爬到了平北王妃那血与粉沫溶成的旋窝中。
平北王妃伸出手想要接过盒子,就见夏女先她一步将盒子盖了起来。
“平北王妃应该不会再将这种歹毒的东西放在身边吧?”她问。
只见平北王妃眼神一闪,似乎想说什么,结果还是没有说,只点了点头:“臣妾以前都是受了平北王的逼迫,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以后都不会了。这种东西,更是不需要了。由皇后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