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笑朕的眼光果然不错,一眼看穿了你!”
他双目含着一丝得意的笑看着她。说出了一句让夏女奇怪莫名的话。
“看穿了我?”夏女轻呼。
“是啊!”他端坐在那儿,手持在椅手上,托着下巴仔细地端祥着她:“皇后其实长得并不丑的,只是清秀了一点儿。”
夏女听着他说出的话,更是觉得百思不得奇解。她发现,她可以看透很多人的内心,可是毓旭的心,她却是从未看清过。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想法,总是那么地与众不同,让人费解着。
分明是在说着关于她去了太医院的事,怎么忽然之间又谈到了她的容貌上呢?
她就那么站在那儿听着他说。
就见他轻轻一招手:“过来。”
夏女依言而去。
才行至他跟前,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拥了个满怀。
她头埋在他的怀中,这次却没有惊呼出来,似乎,他总是喜欢这个样子,看来,她有点儿习惯了呢!
他拉过她那双细细的小手,呵在双手之间,脸更是亲昵地贴在了她的脸蛋上。
夏女全身也冻得冰冷,忽如其来的热量让她全身也暖和了起来。
“出去也不带个暖炉子在身边,看你都冻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冷的天,还到处去!要是知道你出了龙阳殿还到处跑,朕一定不放你走,押你在身边!”他带着气轻训着,说话间双手不停地挫着她的手。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
也是他与她自成亲以来,他第二次对她这般宠溺地说话。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毕竟水尘是因为救我而受的伤,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去看望他的,这是做人的根本的感恩,若是连这点也没有了,我怎能算是一个人呢?所以就去了。”她本来不愿向他解释什么的,可是当他用着这样心疼这样宠溺的语气对着她说的时候,她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以后不要再去了,若是要去,就让朕陪你一起去,不然的话,别人要是提起,朕也不好护你的。毕竟,皇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的,这些规矩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尽量也不要去违背。”他道,下巴靠在她的劲窝处。就如许许多多亲密的夫妻一般,呢喃间唠着家常。
“我下次不会了,当时是到了那儿才知道水尘在后院里养着病,可是当时已经去到了那儿,总不能还折回来吧!再者,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也跟了许多宫人,所以,应当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的。”她轻轻说着。
“嗯!”毓旭点了点头,可是他的头就搁在她的劲窝处,略一动,就带给她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终还是不习惯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地接触着。这样的感觉,即陌生又让她害怕着。
于是她猛地站了起来:“皇上还没有用晚膳吧?”
谁知动作过猛,竟然狠狠地磕到了毓旭的下巴,只见他阴着一张脸,手扶着下巴,脸皱成了一团:“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温柔啊!”
“我、、、我、、、我、、、”夏女也不知如何是好,脸一下子炸红了,她怎么说呢?她难不成能说她是因为一时害羞所以才会失了分寸吗?
“算了算了!”毓旭见她那样子,以为她是害怕了,反而不好发怒了,怕才刚刚好转的气氛又给破坏了,只好有痛自个忍着。
放下了手,道:“朕在等着你一起用晚膳。”
“那我赶紧让人传膳来。”她说。
就见毓旭拉起了她的手:“朕早交待了宫人看到你进来就传膳,这会儿应当是准备好了,去吃吧!”
“好。”夏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饭碗上那堆得高高的菜肴,有点不知所措。
拿着筷子,却不知从那里开始吃起。侧眼偷看向毓旭,只见他安然自若地吃着菜肴,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举动,带给别人多大的干扰。
夏女从来不知道,毓旭,竟然也是会给人猛夹菜的人。
才刚刚坐下,他就使了劲地往她的碗里面夹菜,结果当他停止为她夹菜的时候,她的碗已经像一座小山了。
温儿和李德侍候在一旁,看到这个情形,不敢笑,只是憋得脸也涨红了。还是温儿忍俊不禁,掩着嘴儿笑了起来。
毓旭回头看向他们眉眼一瞪,却是半分尴尬也没有,依旧我故地吃着美味,似乎并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何不对禁的地方。
含了一口秋刀鱼,看夏女还没有动筷子,于是道:“怎么没在吃?快吃啊!”
夏女为难地看着碗中餐,道:“这样子怎么吃啊?”
毓旭看了一眼碗中的菜肴,这才发现似乎夹得太多了。他从未做过任何关心别人的事,他见别人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为对方夹菜肴,心想这应当就是所谓的关心了。所以就学着照做,这是他第一次做,只以为夹得越多越好,那里注意到,已经将她的碗堆成一座小山了。
可是这会儿要承认他连这点小事都不懂的话,岂非显得他这个皇帝显得太过没面子了。所以他只是正儿八经地夹起她面前的菜,放到她的口中。
“这不就吃下了。”
就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碗中的菜肴像是塌方的墙一般,一下子倒在了桌上。
毓旭一皱眉头,似是不在意一般:“掉在桌上就不要了,让人再盛一碗过来。”
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倒让人心里反而不好起其他想法了。
毓旭的处事手法还是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他似乎不管何时,总是能把事情周全得十分到位,处事精确圆滑。
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得到的。
若刚刚的事,若是换做别人,不是尴尬万分便是恼羞成怒,可看他只是三两拔千金,轻轻松松就化开了。
他确实是个做皇帝的料子,朝政上,确实需要有人能够这样圆滑地处理着各臣子的关系。
温儿又为她添了一副碗筷,夏女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你们也去吃吧!”都这么晚了,她这个整日不做事的人也饿了,更别说她们这些侍候人的奴婢了。
说完看向毓旭,就怕他不许,毕竟从来奴才都是不被当成人看的,就是再饿,也要先侍候完主子才能去吃的。她不过是看毓旭似乎心情不错才敢开口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的性子向来叵测,也不知会不会又忽然怒发呢?
却见他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既然皇后发话,还不赶紧谢恩!”
温儿与李德一听笑了,俯了身谢恩后出去。当然,他们的开心可不是因为可以吃饭,他们都是吃得苦的人,饿会儿肚子不到那儿去。
只是看到主子这样和蔼,心里面替主子开心罢了。
他们也没有唤了其它宫人进行侍候,只是两人静静地吃着。
夏女突然十分感动这种感觉,旁边没人宫人侍候着,让她突然觉得,有一种一家人的感觉,那样的平凡,那样地温馨。
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她从来没有与人,这样围着一桌子吃过饭,在夏府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女,叫饭的时候,只是打了一碗,而后找了个安静的位置静静地吃着。到了皇宫中,虽然可以坐在桌子上吃着热饭了,可是依旧是一个人,这些宫人,谁也不敢与她坐下来一同吃饭。
她轻轻扒着饭,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毓旭夹了一块肉给她,她只是默默地吃着,心中是满满的快乐。其实她要的并不多的,可是,这些,也许常人觉得平凡而无奇的事情,对于毓旭来说,却是最难的。
“怎么了?”毓旭见她只是沉默地扒着饭,竟然一言不发,很是奇怪。
夏女抬起头,漾起了笑:“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着皇上刚刚说看透了我什么呢?”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许多事情,都无法对他坦承以对。
似乎,他们两人,差的,正是这一份信任与坦承。
可是,这,正是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最难得到的东西,因为,这必须是付出真心,付出全意才能得到的。
“知道吗?自从朕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很是与众不同的人。”毓旭边说边看着她,一脸的情意绵长:“虽然你总是低着一颗小头颅,言语也是唯唯喏喏,总想给人一种你很微弱而低小的样子,可是,朕却能感到你是一个很大胆的人。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事情,朕那时还想着,是不是头脑发热了呢!竟然会觉得你是一个大胆而有主见的女子,分明你说话吱唔,头又低垂,比一般的宫女还要胆小如鼠,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朕渐渐才发现,原来这只不过是你的保护色罢了!”
他的话一说完,就迎来夏女吃惊的表情。
“其实我、、、”其实她怎样呢?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大胆而有主见的人,可是正如毓旭所言,她确实是在有意无意间,故意展露出低微而胆小的一面,为的就是不要太过招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