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皇上!”殷德夫人对着守在外头的侍卫威风凛凛地喝道。
“夫人,皇上如今正在早朝,请您再稍等一会儿!”那侍卫恭敬地对着她说,却是半分退让的意思也没有,态度是十分坚决的。
皇上与百官早朝,这是何等大事,后宫嫔妃是不得进入的。
“胡闹,事关重大,一刻也不能等的,若是误了事情,你就算有十分脑袋也不够砍的!”她焦急地道,眼睛直盯着殿内,自然知道皇帝早朝,后宫妃子是不得入内的,可是事关重大,若是让夏女走了,那么她的整盘计划可就全都落空了啊!
“这个、、、”那侍卫见殷德夫人如此紧张,知道事情一定是十分紧急的,可是这朝政大事,又不可以不顾。
“若不然你去请了李公公出来总归可以吧?”她怕拖得久了误事,唯有换了个法子,不过事情到了李德耳中,其实就等于到了毓旭的耳中的。
那侍卫也怕误了大事,于是思量再三后道:“那夫人稍等一会,微臣这就去请了李公公出来。”
“快去快去。”
不一会,李德便出来了,其实他对于这一位殷德夫人其实是根本就没半分好感的,可是却也无奈,只好出来:“夫人找老奴有事?”
他笑得一脸愉快,就见殷德夫人喝了一句:“皇后出宫了!”
一句话如闷雷一般轰地落在了李德的头上,他愣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夫人从何得知?”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只需去禀了皇上要怎么办才是真的。”她说着转身就走,她又怎么能够说出,她在夏女身上下了摄魂法,只要离了控制,就有反应出来的。
不过想来此进出了这等事,怕也是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个的。
李德想想也是,于是急急向着殿内奔去。
见皇上正与一名御史大人正争议着事情,又焦急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说,说了只怕阻了皇上的话大不逆,不说等会误了事又要受罚。
他可真是两头难着。
毓旭见李德出去后进来一直看着他,眼神焦急,似乎有什么话急着跟他说一般,于是转头问他:“怎么了?”
李德苦了一张脸,附在皇上的耳际,小声道:“皇上,皇后私自出宫了。”
毓旭一听脸也青了,长眉射入鬓间,两眼眯成一条凌厉的线。吓了殿下一众大臣皆是深吸了一口气,何时见过皇上这样的表情呢!
“下旨,城门关闭,非朕得许,纵是有御令也不得放出宫。”他突然大声宣道。将众人骇了个莫名其妙。
就见有胆大的大臣正想站了出来问,就见毓旭大喝一声:
“退朝。”
那大臣看出是毓旭并不想说,于是又退了回去。
毓旭凝眉看向小九:“紫云王留下。”他说完转身负手,以背影对着大殿。待到大臣全走后,这才回头:“你知道怎么回事!”
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皇兄问的是什么,臣弟可并不知道。”小九只是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昂首挺胸,一和身紫色莽龙朝服更将他称得威风凛凛。
其实心中早已经是紧急万分,这个时候,只怕夏女还未出城,那么,事情便难了。
可是不管如何,他也会将她守护的。
至于皇兄,他并不觉得对有必要对他说什么。
“皇后出宫了。”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出。
却见小九眼中波澜不惊,镇定而自若,可越是这样,却也无言中道出,他是知道夏女出宫的,不过小九也没有打算隐瞒的,这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夏女若没有他,要出宫,决非易事。
“看来是你了?是你协助她出宫的。”毓旭冷笑道:“想不到她对朕说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日再决定,却原来竟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让朕放松警惕好出宫。”
小九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可是他没有替夏女辩解,皇兄要误会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的。
“皇兄说的是什么,臣弟可不清楚,皇后出宫,总有她的理由,总有她的方法,皇兄早也下旨不准旨弟再踏入后宫内庭半步,这后宫中的事,臣弟可不清楚,若无事,臣弟就退下了。”他也是冷眼看向毓旭。对于毓旭,他没有半分感到内疚,若非他这般伤夏女的心,夏女是不可能会下这个决心的。
毓旭满是愤怒,却是无可奈何,瞪着小九,狠声道:“朕不会让夏女离开朕的!”
小九却是抬头冷笑:“臣弟也不会让心爱的女子再受一点儿的伤的。”说完大步走出大殿。
毓旭拂袖大喝:“怎么回事!?”
李德被毓旭一喝,愣了一愣:“皇上,那个、、、那个奴才也不知道,刚刚还是殷德夫人来禀的,只是奴才想问清事情,夫人又似乎不愿说出来。”
“将当值人员全给朕召来!这帮废物!朕要全砍了他们!”毓旭大声地喝道。
李德一听吓了一身冷汗,毓旭说得出做得到的,可是他一直努力做一个有为的君王,若是如此滥杀,只怕对他的影响十分不好的。
再者说了,此事可是九王所为,九王想要将皇后弄出宫,又岂是他们那些侍卫所能容易察觉的。九王可是将这后宫中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宫门,每一个侍卫的性子都摸索得清清楚楚。
他要做的事,必是将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好的。
虽说那些宫人侍卫都有错,但是尚不至死的,而且在这个关头,更是不能出个差错,所以他赶紧道:“皇上,当务之急是要人先去将皇后追回才是,只怕迟了,就麻烦了!”
“马上调了人马,将紫云王府全围了起来,还有派了高手暗中跟踪小九,另外派城卫搜城,朕就不信将京城倒转起来,还找不出个夏女来!”
“是,奴才赶紧去安排。”说着就走出去了。
就在这时,听到有宫人来报:“皇上、、”
“什么事!”毓旭阴狠地道,脸上的怒意吓得那宫人吱唔着就是说不出口。
“禀、、、禀、、、禀皇上、、、、、、”
“有话快奏!”见他如此,毓旭更是极怒,大喝了一声!
“皇上、、、青贵妃她有事找您!”那太监被毓旭一喝,吓得大哭了出来。
“去禀了,就说朕很忙,晚点过去。”他此时如何有心情去看青儿,一刻找不到夏女,他的心一刻也放不下,当真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就离他而去了。
“是。”那太监领命而去。
见到那太监就要去,毓旭想了想,青儿从来不会主动来找的,必是有什么事情的。于是转过身:“算了,朕过去一趟。”
青莲宫中,江怀青身穿着青蓝相间绣着如意相思花开的锦缎长裙,一身优雅地躺在贵妃榻上,看起来当真是美丽无双,倾城无敌。
可是毓旭却如视若未睹一般,只是冷冷地走过去。
“青儿,有事吗?”他如今心情不好,根本找不出心情安抚她。
“皇上、、、”只见江怀青柔柔一唤,当真是百媚千娇,却又带着委屈十足,让人怜心:“臣妾打扰了皇上吗?”说完低下了头。
“你找朕有什么事?”他问,根本就找不出心情与她多加细语。
江情青只是一愣,而后也不太在意,毕竟毓旭近来对她已经极好了,有些东西可是要慢慢地来,也不是说急就能急的:“这画是皇上为臣妾画的吗?”
“画?!”毓旭有些奇怪,他从未为怀青画过画的,那儿来的画呢,他将她手中的画接了过来。
仔细一看,真的很美,画的是怀青,碧波荡涤,荷花开放,一片天蓝水绿中,怀青倚在亭阁中,顾盼犹怜,也许那画技尚可挑剔一二,可是那神韵,那体态,却是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他往下一看,画中竟然没有署名。
当真是很奇怪,因为凡画画者,必要署名的。
而且,他觉得这画的感觉竟然十分眼熟。这种感觉,似曾相似一般。
“这画从何而来?”他问。
江怀青被他一问,反而吃了一惊:“这画不是皇上所画?”
毓旭摇了摇头。
“可是,这画是前日放弃屋内的,本来臣妾也并不注意,只不过今日忽然看到,一时无意打开,吃了一惊,还道是皇上所画的呢!”
原来那一日夏女将画拿给赵安,赵安也不想亲后拿给青贵妃,怕被问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方好,于是直接放到了青贵妃寝屋。
江怀青抬起头问向身边的宫女:“可知这话是何人所送?”
宫女初时摇了摇头,皱眉苦想,过了一会儿,方道:“啊,奴婢想起来了,那一日,皇后来的时候,似乎就带了一幅画,至于是不是这幅画,奴婢就不知了,因为奴婢只是与她错身而过。”
“皇后进来过青莲宫?!”毓旭大喝,突然心间陡然明亮,那日,正是她行事反常之际,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他记得那一日,他与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