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熬过去了半个时辰,才见殿门打开,太医们悄步走出。
只见太后迎面而上,问道:“太医,皇上如何了?”
只见张太医院长首先走了出来,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子,而后道:“目前是抢救过来了,可是还没真正脱离危险,皇上失血过多,而此时又发着高烧,已经用了药了,若是烧能退,皇上晚间能醒过来便无大碍,若是醒不过来,只怕、、、”
听到此处,众人脸上均是巨变。
就在这时,护城统领忽然站了出来,朗声道:“皇上安危未明,为了朝堂安定,请太后出来主持大局。”
看来言词凛凛,可是谁也听得出里面的问题来。
只见威武老将军一听,整个人气得直抖,手指着那护城统领,怒骂道:“胡闹!简直是大不敬!皇上只是昏迷而已,你们竟然已经要易主!”他已经为官三朝,曾经是西北战场响当当的人物,素来耿直,脾气火暴,这些年虽然不再上战场,却仍是有主张一些朝中之事,这一听到那李廷超如是说,早已经气得直跳了。
护城统领李廷超只是一笑,根本似看不起他一般,冷哼了声道:“老将军,你此话差矣!刚刚太医已经说了,皇上难再醒了!这国不可一日无主,唯今最有资格的就是太后娘娘了!”
“什么叫国不可一日无君?!李廷超,你这不是咒皇上死吗?!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若敢再胡言乱语,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休怪老夫先斩后奏!”老将军一气,直指向李廷超斥道。
“路老将军,此话过重了,其实在座的大臣也有多数是赞同李统领的话的。”这时,吏部尚书站了出来,徐徐地道。
他话一说完,就听到后面有不少人连声应是,一时间,朝中百官分成了两派,一派为拥后派,一派护皇派,一时两边俱是争执了起来。
那吏部尚书又接着向着太后道:“太后娘娘,这是民意,您应该顺应民意,出来维护我金龙皇朝的昌平!”说完跪了下来,身后那些拥后派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些人,决大部分皆是夏相的门生,还有他提拔出来的官员。
一时间,谁好谁坏,皆见分晓!
就连皇上身边的惠妃,也在这时站了出来,道:“太后娘娘,妾身与众姐妹皆是希望皇上能没事,可是看这情形,只怕凶多吉少,为了大局着想,妾身恳请您就顺了民意,出来主持大局吧!”
惠妃声音轻柔,带着三分哀愁,娓娓而道,却是句句在理上,倒是让人当真以为这一切是应当的一般。
太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她不显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地道:“即是如此,那哀家便顺了这民意了!”
“只要老夫在此,任何人也休想乱来!”路老将军怒声喝着,正气十足的的声音中满是坚定。
只怕一旦太后掌权,皇上是再难醒过来的。
“路老将军,你别仗着你是三朝元老,便可如此目无哀家,你如今多年不带兵,也只是个爵爷的身份而已,哀家这也是顺应民意罢了!刚刚太医的话你也是听到了,皇上只怕凶多吉少,若是无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这国可就乱了!”太后缓缓地道,眼睛却是锐利地直盯着路老将军与他身后那些护皇的官员们。
这话说得巧,一语双关,一方面直斥路老将军的目无太后,而主要的另一方面,也是点出了,纵然路老将军想要如何,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在三年前,他就已经交了兵权,手上无兵,说什么也是白谈的。
而这话,路老将军又如何听不出来呢,他被太后如此一说,顿如丧气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喃喃着一句老了老了、、、
而后跪下,对着太后道:“太后娴德美名在外,还请三思啊!如今皇上尚未清醒,您如此做,只会让人以为太后是趁机谋权篡位,只怕有损太后美名啊!”
“请太后三思!”
只听身后众人连连地附身道。其实谁也知道,当今皇上非太后亲生,本就没有多过情,而且虽说人人表面不曾说出,呵是大部分人都知道,太后与夏相,有着千丝万缕,虽说夏相已死,也难保太后不会篡位夺权。
“大胆!哀家还需要你们来教!”太后一听,大怒而道。
“太后,你若执意,休怪臣等无礼。”这时,骁勇小将军站了出来,他原是去年皇上新中武状元,初涉官场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从来与恶为敌,更是仅一年便被皇上提升为二品骁勇小将军的传奇人物。
也许,正是他的这一份忠与直,才令他能够升得如此之快。
他手下拥有三千精兵,此时在场中也仅他手下的兵马尚能与护城统领相抗衡罢了。
“李昂,你这是公然犯上,你可知罪!”太后厉声而道。
“臣只知尽忠尽职,只知孝忠吾皇,决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他倒是个直汉子,也不知弯转回旋,挺直胸膛,如是而说。
那气势,倒让人大为感动。
“李昂,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指望你手头那三千精兵就可与我三万护城军对抗吗?!”李廷超兹地一声笑了出来,那轻视的眼光,让李昂脸上一脸黑红,却是握紧了拳头。
“李廷超,你这嚣张小子,纵然我三千精兵挡不住你的护城军,我也要亲手摘了你这逆贼的脑袋!”
形势一度大乱,两边人马立见强弱,护皇人马多是文官,纵有几名武官,却均是此时毫无兵力在手。
一向,兵力都是主张在边境,或分布各地,此时护城统领的人马在朝中倒是显得人多势众了。
“你们、、、你们、、、你们这可不是公然逼宫吗?!”路老将军一听,雪白的胡子抖得厉害,直指向李廷超与太后众人,怒不可遏地道。
“逼宫又如何?纵然逼宫,你们这群不识相的人也无能为力的!”这时,一把对于当场人来说,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后方响了起来。
护皇众人一望,均是吓呆掉了,那人、、、那人岂非就是被斩首了的夏安达。
这是如何一回事,为何,应当死了的人却站在了此处,而且,身后竟然还携带了大队人马。
在他走入的时候,分散两边,将百官围在了当中。
路老将军首先惊问:“夏安达、、、你怎么会在此处,而且、、、而且、、、、”路老将军说着手指向周围的军队,颤声问道。
“哈哈哈、、、、路老可真是眼花了啊!这是军队!这是本皇的军队、、、天佑本皇,得以不死,以接替这皇朝之位。”夏安达大言不惭地道,还自称本皇,令在场护皇的人均是大怒。
纷纷站出指责:
“大胆夏安达,竟敢大逆不道!”
“夏安达,你这贼人,当真是万死不足以判罪!”
却见夏安达头一转,冷冷地道:“大胆?!是你们大胆还是本皇大胆呢?”他说到此停歇了一下,又接着道:“如今这形势你们都看不来吗?毓旭大势已去,纵然不死,也是无能为力了。你们如若此刻懂得度量,投靠于本皇,本皇可饶你们不死,若不然、、、”
他眼神一黯,手捉向身后一名将士脖子,咔嚓一声,竟是将那人脖子生生扭断,那人连哼一下也没有,就直直地倒于地下。
当真是心狠手辣,下手狠毒!
做完了这一切,夏安达轻轻地拍了拍手,浏览了一下众人的眼光,而后才缓缓地接着道:“若不然,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话一说完,就见太后携着惠妃等人缓缓走到他的身旁,见众人尚有些犹豫,于是她慢声道:“你们还不明白当今形势吗?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大势已去,你们还在坚持什么呢!”
众人原本犹豫着,待到太后说完这一番话,有些心中不够坚定的人已经开始慢慢地转向太后与夏安达一边去了。
“你们、、、、你们、、、、”路老将军听完这一番话,却是气得扶着一旁的李昂,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来,大口地喘着气,好半晌才接着道:“你们这帮逆贼,只要老夫尚在,你们休想伤害皇上半分!”
“路老,你当自己还是十几年前手握兵权吗?说出这番话,也不用想想此时的情形,你抬眼看看,这整个皇城,皆是我的兵马,你们还想做这垂死挣扎吗?”夏安达看着他,自以为是地道。
就在这时,一声朗朗振乾坤的声音莽然响起:“夏安达,你这逆贼,本王看应该好好抬眼看看的人应当是你才对,你倒是要好好地看看,这四周的人马都是那些!”
听到这声音,路老与李昂等人均是开心了起来,再抬眼看去,只见紫云王身穿紫金盔甲,身骑白色骏马,缓缓向着龙行殿而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金龙皇朝的骄傲——紫云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