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夏女突然惊觉,这个皇帝,如此莫测,若当真是注重美色,为何当初不娶了雪月为后呢?
既然不注美色,却为何会在雪月入宫之后频频宠幸于她呢?
而为何雪月与雪如,会是在同一个宫殿中呢?可谓朝不见暮见,雪月所有的宠幸,毕入了雪如的眼,雪如如何会甘心呢?
希望,不会如她所想!
希望,雪如,不至于那么冲动而为之!
“朕见婕妤与皇后似乎聊得甚欢,是在聊着什么?”他含笑地问,俊美的脸上,迷人之极。
“皇上,臣妾与皇后,正聊一些闺中女儿家心事呢。”雪如说着,一脸娇羞偎在了毓旭的怀中。
倒是看不出,雪如,竟然如此能做戏,若非刚刚与她谈话的人是她,她也要被骗了。
只见毓旭一脸轻笑,看向夏女:“皇后,可是如此?”问得轻柔,却让雪如顿时僵了起来,就怕夏女说出真相。
“回皇上,确实如此。”
夏女说的同时,就见毓旭望怀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是一闪而过,轻微如无物般:“如妃怎么了,突然间全身也僵了?”
似无意般的话道出,却让雪如笑得尴尬,一脸讪笑半晌:“臣妾、、、臣妾突然觉得有点儿冷。”
“哦?是如此啊!那就早早回宫中休息去吧。”他也不为难,似乎,每次,他总受将人的为难尴尬一面引出,而后,却不再追究。
可是这样,反而让人更加不安,因为,不明他的心中,到底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因而寝食不安。
他,似乎总是十分能够牵起人内心中最深的恐慌!
雪如走后,毓旭一脸畅意地走到凤鸾位上坐了下来。衣袂飘得风声水转,一个旋转,明黄锦袍抛出个美丽的弧形,带着他绝对的高贵优雅。
坐在凤鸾座上,深不见底的眼眸微眯着,支手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看向夏女,一脸令人琢磨的表情,似笑非笑。
却偏又,俊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眼。他的美,不若小九那种完美而清澈,不若五五爷那样超越了性别的艳美,而是一种超出了外形的美,一种邪恶的美。
就如一朵,带着毒,却偏生能蛊惑人的美丽花朵。
“皇后,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你有何看法?”他带着三分邪笑的唇轻轻吐出淡淡的问话来。倒真是一针见血。
她怎么觉得,这个后宫中的人,都是这么奇怪?
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转,有名无实的皇后,在这繁华后宫中,既没有协理后宫,也没有身为皇后的权责。怎么后宫中发生何事。个个都来找她呢!
“臣妾不知皇上所言是为何事。”她低头道着。一派的低微。
“近日后宫宫女无故受害,如今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皇后竟说不知晓此事?”他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一般。而且,有着怒火,在徐徐上升。
她猜着,要是她说当真不知道,不知会有何样的后果呢?
想装也是装不了了,于是她只好想着法子圆话:“原来皇上说的是此事,刚刚皇上不明说,臣妾又不敢妄猜圣上心思。这事臣妾是略有所闻的。”
“那么皇后对于此事有何看法,皇后觉得此事,会不会是有幕后者指使?”他猛然欺身向夏女,嘴角是一抹凌利的笑。
夏女低下了头,“这事皇上应当去问青贵妃,想必她会更清楚一点的。皇上不是也说了,臣妾能力不足,尚不能治理后宫诛事。”
她可不是因为皇帝没让她治理后宫而有怨言,她只是据实而说,她确实是没有那个能力,而且,当初这位威武的皇帝自己在圣旨上也是如是说的。
“皇后是在怪责朕没有让你治理后宫吗?”他的眼更是眯了,言语中,透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只要夏女说出一句是,便会性命难保。
她将头低得更低:“臣妾没有任何怪责皇上的意思,臣妾只是据实而言,臣妾确实是能力不足,皇上的决策是英明的。青贵妃的能力确实在臣妾之上,此事由她处理,想必皇上应当问她比较清楚。”
不知这样说皇帝会不会怒不可恕呢?
可是她当真是不清楚这整件事情啊??也不想掺入这些事情当中,可是为何,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硬是要将她拉入其中。看来这件事,毓旭已经是知道其中必有原因。
想来,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够查出真相来的。
不知为何,对于他的能力,她就是如此肯定。也许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她感觉得出,他会是一个好的皇帝。毕竟自他登基短短几月以来,建树颇多,是众人看在眼中的。
只是她从来不曾想争权夺利,争强夺势,只希望他们不要总是要拉她下水了。她可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女子呢。
只见毓旭不怒发笑,似乎十分开心的样子。
站了起来,在回台上踱了几步,这才走至夏女身前:“朕的皇后,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一张小嘴,更是伶利得紧。”
他说着修长食指伸出,细细摩挲着夏女那温润的唇瓣。
仔细看下,她的唇形很美,小巧却饱满,竟然不点胭脂,却红润如花,带着淡淡的疏离,微微抿着。这样的女子,应当是十分倔强的,而不是她外表看起来这般的卑微。
她的身上,还有一阵淡淡的香,淡淡地,如温风般窜入了毓旭的鼻间。细细闻下,不是那种浓烈香熏的味道,也不是胭脂水粉味,是一种清晨雨露沾春草的淡淡草香。
“你早上去了何处?”陡然问出一句话。
却让夏女愣了半晌,才惊觉地退了一步,刚刚在毓旭的触摸下,她竟然恍然失神般,带着羞涩,爱上了这种感觉。
不觉心里笑了笑,自已是怎么了。就那么容易受迷惑,当真是如花少女,不识****,却偏受****迷。不过这个皇帝,还是少接近为妙,他的身上,有一种吸引着女人的魅力。
“皇上说什么?”
毓旭看着指间的空空,心间竟然升出着迷恋般的不舍。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夏女的朱唇竟是如此柔软而润滑,让人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心头想着,却已然付出行动,一把扣住她的头颅,薄唇带着霸道强行覆上,辗转吸吮,百不心甘,夏女吓得失了魂般,只是张大着一双莹亮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那一张俊美的面庞,牙齿咬得死紧。手更是捉着他的衣襟,犹如溺水般捉着唯一的浮物。
毓旭不满她紧咬着的牙齿,左手一施力,捏紧夏女的肩膀,毫不温柔。
夏女吃疼,啊得出声。他如蛇般的舌灵活窜入,与之纠缠。
夏女几曾遇过此等事,一吓之下,牙齿咬下,竟然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才惊醒,自己居然咬了皇帝的舌头。
一脸惊恐地盯着毓旭,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一时,她也不清楚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很自然地很自然地就咬了下去。
他不会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吧??残害龙体,她似乎听李嬷嬷提过,是死罪的。
毓旭确实是十分愤怒,他还没有尝试过让一个女人咬了舌头这样的事,这个夏女,实在大胆!但是在他的心中,却不曾动过要砍了她或是惩罚她的念头。
只是那样的愤怒,愤怒着。
如果可以昏掉,那该多好啊,夏女如是想着。
毓旭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夏女,暗自好笑。
原来她也有担忧害怕的时候啊,他只以为,她总是那么善于故作低微,摆低姿态。而且还处事平淡无波,狂风来也不惊不诈的模样,原来也是有害怕的时候啊?!
他故意地更是沉下了一张脸,声音粗暴地质问:“皇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而后得意地欣赏着那一颗越来越低的小头颅。
“我……臣妾……臣妾知罪了,求皇上饶命。”她微颤着声音道。
她可以不在乎身份地位金银珠宝,可是她不能没了这颗小头颅,她知道,人命可贵,虽然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
真希望她没有入这后宫,真希望这一切皆是梦。那么她还是夏府中那个无人重视的夏女,也许她会辛苦一点、劳累一点、三餐不济,可是,她却是自由的。
可惜口中那血腥的味道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而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情。
她向来生活得很隐忍:
被人骂,忍下了。
被人低视,忍下了。
肚子饿了,忍下了。
过度劳累,忍不下。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忍功就那么不争气!竟然去咬了堂堂皇帝。为何就是忍不下来呢?!不就是亲一下嘴吗?
可是,她不大愿啊!她娟娟二八好年华,也是想过得知心良人,相伴于一侧。可是,这个毓旭,绝非她的良人。
“皇后喜欢怎样的花呢?”
“啊?”夏女有点奇怪地看着毓旭,他怎么忽然间转了话题了,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刚刚不是还在暴怒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