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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TO:一滴水

不希望你因为一个男孩不喜欢你而所以选择另外一个。问问自己心,相信它一定能够给你一个最真实的答案。选择对于我们来说,是痛苦的,在选择前可以犹豫,但是选择后,请真心对待你选择的答案,全心全意去关心呵护,这样就不会对不起他。

落款:太阳

握住这张明信片,溪溪在漆黑的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既然睡不着,还不如不睡了。夏溪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拉开房间的窗帘,让外面的光透进房间。真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像玉盘一样,嵌在空中。

她披上一件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来到小区的庭院里,月光如水般流淌在身上指间,流淌在寂静的夜里,信步走在花园的碎石小径上,听着微弱的虫鸣声,心境终于平和起来。

“谁?”溪溪警惕的停住脚步,眼睛盯着花园长廊里呆坐的人影,这么晚了,真是瘆人啊!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小心防备着,一步步向后退。

“溪溪?”黑影转身站了起来。

好熟悉的声音。

“哥?”她停止后退的脚步。

“嗯,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还大半夜出来瞎溜达,遇到坏人怎么办?”宇夜走出长廊的阴影处,好让溪溪看清他。在微冷的月光的照映下,更突显他冷俊如玉的不俗气质。

“你还不是在外面么?还以为你就是坏人呢!”溪溪语带双关的说道,顺手把手中的石块扔了出去,震动了一片在黑暗中的绿荫。

“好吧,出都出来了,过来坐坐?”宇夜拍拍身旁的木制回廊。

“外面的星空好漂亮呀!一颗一颗闪闪的”溪溪痴笑着出神的望天。宇夜回头看看她,轻轻将她的手掌放入自己的手心。

“那,我陪你看看星星吧!”她的手凉凉的,宇夜握得紧紧的,在这样晴朗的夜里,他们看了很久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周围的气氛是那么那么的好,好到连呼吸也都要小心翼翼的。

宇夜抬起头看向繁星,每一颗都晶莹剔透,好像带着朦胧的雾气。那是透过泪水看到的效果。原来,泪眼看星,也会这么美。每一颗星星都化成了夏溪美丽的小脸,有委屈时忐忑的样子,有跌倒时伤心的样子,有遭到伤害时隐忍带泪的样子,还有她跟在自己身后,一声一声叫着哥哥的样子……一切都清晰如昨日,可是,他知道,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她的心里不会再有自己,那就这样吧,骄傲地退出吧……星星,相信每个人都曾无故地爱它很久,后来,却发现它却属于别人的眼睛。于是痛心疾首,痛苦自己那么爱着星星。可是,你到底有没有发现,虽然你无法完完全全的占有星星,但是星星依然闪亮着,所以你应该更爱它了,即使它不是你的星星,不是每一个人私有的,即使它也会在别人的夜空上闪亮,但是,并不妨碍你能看到星星,可以继续爱着它!

淡泊白色的月光照到脸上的时候,是痒痒的,溪溪对着天空睁大眼睛。头自觉的靠在宇夜坚实的肩膀上。这个角度,可以看他半个精致俊俏的脸庞在如水般柔光的照耀下略显苍白。英挺的鼻子,嘴微微倔强的向上翘起。恍惚中,夏溪伸出另外一只手,手指轻轻抚摸他的黑色头发,手指触摸到他的耳根,然后是修长的脖颈。眼睛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像如果一眨眼的话,眼前的男孩就会消失掉似的。

“哥!”夏溪突然唤了他

“嗯?”他抬起眼眸。

“你很喜欢伊伊姐是不是?”肯定是吧!伊伊姐那么好。

“问这个做什么?”

“哦!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那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我认真的问问呢?”

“嗯……”

“伊伊是我重要的朋友和同学”

“哦”

他看着她,看了片刻,又一言不发的垂下眼去。

“那我呢?”溪溪鼓起勇气,突然涨红了脸问道。

“你是我的小祖宗!”宇夜笑着捏捏她的脸。

“哦”夏溪失望的低着头。

“你最近有心事?”

“咳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但仍然着急的发声否认“我哪有!”

“真的没有么?”他追问道。

溪溪低着头沉默着,假装对自己的手指起了浓厚的兴趣。略微过了片刻,她偷偷抬头看他,不期间与他的眼神相撞击。又赶紧红脸低头。

“那,你为什么最近老是躲着我?”

溪溪心里咯噔了一下,一阵紧张,嘴里竟然会突然发不出声音来。

两人又相对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溪溪还是忍不住又小声唤了他。

“哥!现在什么时候了?”星光依旧,月光如水,却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大概快天亮了吧”

“你困么?”

“你呢?”

“我不困!”

“我也不困的”

“哥!可以告诉我,你第一次见到伊伊姐的情形么?”溪溪红着脸低头,毕竟,向兄长探听他恋爱的私事,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合适。

“你真的想知道么?”宇夜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揉乱她额前的头发。

“我很想知道,可以告诉我么?”人真的好奇怪,明明有些事情对于自己来说知道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但是,该死的好奇心却依然驱使着自己,非要去查明问清,让自己心痛到极致,碎裂开来。或者,这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死心吧!

“傻丫头!”宇夜叹了口气回想着,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其实根本不用回忆,因为这段记忆深深镌刻在脑海里,会随时回想。他第一次见到伊伊的时候,是在大学校园里,是的,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校园里的樱花又开了,一片片簌簌的下落着,地上铺满了粉红色的一片片。一个女孩赤着脚在地上欢快的舞蹈着,踩踏着地面的缤纷落英,她大大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像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洁白的脚踝在地上旋转。偶尔她也会绷直脚尖,长长的发丝被风吹展起来,脸颊是红红的,神情有些微微醺醺的。双手迎风挥动,身段柔美,她就这么转啊转啊的,不经意间,让夏宇夜看得出了神。

“她居然转啊转的转到了我的眼前。有这么近呢!”宇夜拿手指比划着胸前大约一尺多的距离。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大约有几十秒,她居然就那么踉跄了一下,脸蛋一红,倒在了宇夜的怀里,呵~意料不到的是,她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她当时喝得很醉!嘴巴还在嘻嘻的笑着,张牙舞爪的伸出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然后……”.宇夜的脸红了。

“然后怎么了?”溪溪好奇的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手指不经意间紧紧捏住衣角。

“然后,她居然呕吐了,吐了我一身!”宇夜嘴角的苦笑扩大了。

“呵~”溪溪浅笑呼气,是蓦然轻松了么?“想不到,伊伊姐姐也会这么的……这么的……”

每个人究竟有几面?恐怕每个人自己也不知道。在一些情景之下,每个人都会发挥出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面。当然这其中会给你不小的震撼,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一向温柔似水的你,也可以暴跳如雷;一向脾气暴躁的人,也会有温顺的时候;从不打架的你,却有想要和人干架的冲动……不知道每个人究竟有几面。每个人对自己了解有多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碰触到了身体上哪个开关,也许是在酒醉后,也许是在睡梦中或者在觉得安全必须兴奋的状态下。于是乎,你自己都不知的一面得以尽情表露。不过不管究竟有几面,每一面都是真实的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小世界,再坚强的人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只是不展现在别人面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但大家都是坚强的生活着,面带微笑的过着每一天。

夏溪哪里知道,宇夜之所以会在安伊伊面前出神,全都是因为溪溪,只因为安伊伊在他眼前重复了昔日她的画面。

“妈妈,我要妈妈!”睡梦中的小宇夜醒转过来,睁开明亮的眼睛。周围的场景很是陌生,但是却能让心里暖暖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地板被擦得能够照出人的影子,身上的棉被有着家的味道,干爽爽的被窝,软软的枕头。

下床,光脚踩着地板,没有发出任何的脚步声,穿过过道,斜对门的房间门半开着,透过大大门缝看见房间里的阳台上,阳光灿烂之中,有一个小女孩在那里忘情的舞动着。

她好像上天派下来的天使般可爱,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酒窝里盛满了幸福,美丽灵动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好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洁白晶莹的小脚在木地板上不停旋转着,她脸蛋有些潮红,神情是那么的投入,手指欢快的配合着舞步挥动着,长长细细的黑色发丝随风温柔的飘散,小小的额头上渗出了颗颗汗珠,在阳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她的小身体优美的转啊转,让小宇夜只懂呆呆在那里出神的看着。

“你醒了!”小女孩发现了小宇夜的存在,旋停下舞蹈,笑盈盈的望着他。

“嗯”小宇夜呆呆点点头。

“太好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我是夏溪,你就是我的哥哥!”小女孩紧紧拉住男孩的手,也将这往后十几年的幸福和快乐的承诺传递给他。

夏溪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宇夜,从来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有什么烦恼?有什么秘密?宇夜几乎从不说自己的事情。但在宇夜每次失神发呆的时候,为什么溪溪总能感觉到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落寞!

夏宇夜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溪溪有一天会离开他,也许尽管身还在此处,心却已经行远。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像他的空气,像他的阳光,像他身体的血液一样自然地存在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生活里也许会没有了溪溪,从没想过。

“哥!”溪溪的手指搅动着雪白的衣角。

“嗯?”他半侧过脑袋,五官分明。

“你一定要幸福好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真的好希望宇夜能够幸福快乐!也许对她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吧!

“呵~”宇夜神情黯然,没有了她,他还能够幸福么?

“你会离开我么?”

“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妹妹,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他发现,人每天都会和许多人擦肩而过,他们可能互相成为的朋友,知己或是恋人,而幸运的他,他居然能够成为溪溪的哥哥!所以他从来没有放弃和她继续擦肩的机会。有时候搞的头破血流,管他呢!只需要再一次的幸运擦肩而让他们相恋,星空的晚上,他又看到了微笑的溪溪,但他却发现他可能再也不会和她成为恋人。因为他们有太多的机会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也没看到火花。他只能默默在她的身边,继续做她的兄长,当她的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在熟睡的时候,宇夜又梦见了溪溪,他骑着车,而溪溪就坐在车后楼着他……“一辈子!这么长!”溪溪比划着。

“就算时间再长我也会的,只是怕到时候,溪溪要的是别人,而不再是你这个倒霉哥哥!”淡淡的苦涩被风和日丽的笑容粉饰。

“不会的!真的不会!”溪溪认真的看着他。

“嗯!”他默默点头。

“对不起!”

“傻丫头,又怎么了?”

“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就是想说对不起!”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溪溪好似依稀听到了宇夜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