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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相信每个人都会很恼火的遇到飞机延误,航空公司的理由总是那么专业,那么五花八门,什么天气原因啦,航空管制拉,机械故障拉,等待机场指示信号拉!等等等等。反正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反正大多航班延误的理由乘客根本无法辨识真伪和最后去确认!而且一般航空公司也不会让你白等的,他们会一餐又一餐的上航空食品,把你的嘴巴堵上了,那么就不用去应付你一个又一个刁钻问题。即使要问,空少空姐们也会温柔礼貌的回答,请稍等一下好么?然后等到无限期。

在西西里岛结束了旅游,回程登机中,信拉着溪溪的手,正耐心的等待经济舱的乘客先上,齐薇薇却拉着诺其峰迫不及待的先行登机了。漂亮的空姐MM礼貌的在飞机门口迎客“您好,请问您是什么座?”

“哦,是头等舱A座”诺其峰低头去看自己的登机牌。

“不是,我是问您是什么星座,我是魔蝎座!”空姐MM不敢抬头看他,面红耳赤的。

“真的么?我也是诶”诺其峰一脸害羞状。

“喂?别抛媚眼了!”齐薇薇大大咧咧的推开诺其峰“这个男人我已经罩得死死的了,你没机会了!”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下,一边使劲掐了下死诺其峰,沾花惹草的,还告诉别人什么星座。在齐薇薇怨愤的眼神中,这个空姐MM根本不敢在头等舱里多呆,赶紧和另一男空乘临时换班,去后面为经济舱客人服务。

“你什么星座啊?”齐薇薇在空少为她拿过毛毯的时候花痴的问。

“诶,我是狮子座!”空少一脸尴尬。

“好巧诶,我也是狮子座!”

“你是在报复么?”诺其峰恨恨看着她。

“彼此彼此吧!”薇薇回他一个白眼。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这里是机长广播。广播打断了薇薇和诺其峰的争执,互相反方向侧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欢迎各位搭乘本公司的班机,我们公司的空服员里,有很多是民航界最称职、最尽心而且是最漂亮的,但是很抱歉,她们今天都不在本班机上。我们现在开始为大家播放一段客舱安全影带,要骤然离世有50种方法,但要在短时间内离开一架波音757却只有6种方法,所以请放下报纸杂志,专心一点儿。

现在我们为您示范安全带的使用方式,只要将金属扣插入,然后拉紧即可,如果您还是不知道如何使用,也许您不应该在没有监督人的陪同下出门。客舱失压时,氧气面罩会自动落下,别乱叫,赶快把它拉下,将面罩盖住您的口鼻部位。如果您带有小孩,请在自己戴好氧气面罩之后再协助他人,如果随行的小孩超过一个,请现在先决定您自己比较爱哪一个。如果飞机必须在水面迫降,飞机座位下有救生衣,救生衣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特别说明,救生衣可作为本航空公司特约纪念品供乘客留作纪念,全国统一售价RMB30000元整。请在离开飞机前不要充气。如果来得及,您可以顺手带些本公司提供的餐点,以备驱鲨之用。不过只怕连人的牙缝都塞不满的航空食品,更无法满足鲨鱼的需求。在水面迫降之后,请各位依照空服人员的指示逃生,并且远离飞机,至于那些不会游泳的旅客,谢谢您搭乘本班机,希望有机会能再度为您服务。

温馨提示:下机前请您记得携带所有随身的行李,否则您遗留下来的物品,将由我们空服员平分。

最后嘱咐:如在空中遭遇友航班机飞过,请各位补满飞机靠窗的座位,好让他们看到我们没有受到经济不景气的影响,谢谢您的合作。

溪溪提着厚重的行李回家,离自己房间远远便听到了清脆的风铃声,房间里的原木色窗棂上挂着一串浅蓝色的贝壳风铃,夏宇夜背对着门站在那里,用嘴吹吹风铃,又用手来回拨弄拨弄它。

“哥,我回来了!”溪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但在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睛时又好像感受到有一股悲凉,赶紧埋头在箱子里翻找着,扔出一地的杂物,泪水滚烫的滴落在手心,捏住。翻了好半天,从箱子里举起一串和窗子上一模一样的贝壳风铃。

“诺,我就知道你会买给我,这个是我买给你的”溪溪把风铃远远递给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远得手臂根本够不着,但是脚仿佛被钉在了地板上,挪动不得。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刚才在翻找东西的时候手腕被贝壳锋利的锐角刻伤划破,溪溪低头看着,看血在雪白的手臂上静静流淌,从手腕到小臂,自己的手臂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那么的真实美丽,像冬雪里盛放的梅花。

“你”宇夜心中很痛,看着她流血,很想过去帮她止住,声音却突不破喉咙,脚迈不动,两人就这样相视着,相视着淡淡微笑,眼泪润湿了眼眶,可是谁都咬紧嘴唇,牙齿的力道很大,以至于嘴唇印上深深的齿痕。他们都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脸庞。

滴嗒,一滴血水低落在地板上,然后又是一滴。

终于,好像回复了些许力气,宇夜点点头走过来,接过风铃,手指轻轻抚摸光滑润洁的贝面。掏出蓝色的手帕想帮她包扎起来,又想从她身边错身出去。左右为难。

“哥”溪溪抱住他的腰,就这么把鲜血染到他雪白的衬衫上,把头藏在他的胸膛里“你是我永远的哥哥”声音顿了顿怯怯小心的抬头“可以么?”

“呵~傻丫头!”宇夜爱恋的抚摸她的额头“当然是的,我是你永远的哥哥”回手重重抱紧她。血在白色的布料上绽开朵朵美丽的花瓣。

迅速的,忘情的抬起她的下巴,蜻蜓点水的在她唇边一吻,放开她,凝视那么一秒。闭眼,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逃离这个房间。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们俩,非兄妹间的亲密接触,就像是一种仪式,因为两人都已惘然。

宇夜的嘴唇咬破了,因为溪溪的喉头有甜腥的味道。耳朵里听到他咚咚咚跑下楼梯的声音,砰的一声,房子的大门被用力关上,身体也随之轻轻一颤,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身体软弱的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是在应付自己么?几滴后就没有了。溪溪暗笑着摸摸已经干干的眼角,无力坐在一堆杂物里,却很想用力哭泣,使劲憋气,用力抽泣,却无法再挤出眼泪,眼睛红红的罢工了,因为眼睛累了。

夏宇夜疯狂的奔跑着,手中紧紧捏住那串贝壳风铃,不知不觉好像跑向学校的方向,他要去找伊伊。远远看见安伊伊上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冲上前去,就那么像着凯迪拉克冲上去。完全迷失了理智。挥动着双臂,汗水从额头上滑落,从眼皮直流而下,痒痒的,使劲眨眼抬手擦掉。一道亮亮的光照射到眼睛上,右边有辆货车想要赶在变灯的最后一秒冲过去,喇叭声高鸣着,宇夜右耳听不到,然后他清楚的看到了安伊伊小鹿般的眼睛,同时,所有的路人都听到,吱的一声车轮刹车的尖叫。世界瞬间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