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扶住了皇上的正是皇后娘娘!
而另一边,冷傲一行人经过二十多天的赶路,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倾城山庄。
庄重的巨宅外有四名侍卫守着,见到冷傲的马在阶梯下停住,忙跪地请安。
“堂主,您回来了。”一名灰衣男子恭敬的迎了上来,他是倾城山庄的总管。
“什么事?”冷傲将马丢给手下,脚步不曾稍停,径自往山庄内走去。
“是庄主回来了。”总管一板一眼的回道。
“公主?”冷傲倏地停下脚步,回首,眼底是惊震的光芒。
当冷傲快速的走入主宅的大堂时,总是敞开着的门今日却闭上了,数名侍卫守在门外。
“堂主。”见到冷傲的到来,他们恭敬的抱拳唤了声。
“公主在里面?”他冷漠的问。
“是的,庄主吩咐了,堂主回来了,就请堂主直接进去。”其中一名侍卫恭敬的答道。
冷傲没有回答,径自上前推开了紧闭的雕花红木门,走进了屋子,然后将门关上了。
大堂的上位坐着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一袭无尘的白色似梦似幻地坐在那里,近在咫尺,却看不清她的面容,就好像藏在云雾后一般,只有身上散发出的淡定的温暖弥散开来,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而她的旁边站着一名红衣男子,刀雕斧砌的深刻的脸庞全是漠然的线条,一双冷锐似鹰隼般的寒眸犀利得足以透视人心,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一头飘逸短发,额上戴着镶玉金抹额,全身散发出一股无法直视的冷寒气息。
“你回来了。”女子浅淡一笑,问道,清淡的声音彷佛从天际传来,带着一种虚渺的不真实感。
她便是倾城山庄嫡亲的血脉,司徒雨韵。而她的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是与幻顷风的雪山族并立的绝世山公主。
他身边的男子便是她的守护者,司徒凤雨,也是这世上唯一能看清司徒雨韵容貌的人。
“公主。”冷傲恭敬的上前行了一个礼,唤着他们这些倾城山庄的上位者习惯性的叫法。
“不必多礼。”司徒雨韵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却听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公主,您什么时候下山的?”冷傲起身,问道,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与复杂的情绪。
“因为最近山庄发出了三道追杀令,你亲自带着去执行任务,所以今日知道你会回来,便过来看看。”司徒雨韵柔柔的说道,声音空灵。
“是。”冷傲毫不犹豫的应道。
“冷傲,当今皇上并非昏庸之辈,你的刺杀行动只会激怒他的。”司徒雨韵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熟她的真实意图。
“杀人偿命,他在明,我在暗,他总有无法防范之时。”冷傲自信的回道。
“可是你的追杀令却吸引了雪山族族长的关于,如今,他已经往这里而来了。”司徒雨韵清淡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
“什么?雪山族族长?”冷傲微惊。
公主是绝世的主人,雪山族与绝世结了几百年的恩怨,他自然也听说过雪山族这个神秘的一族,只是,雪山族的族长为何会关注这件事?那可是连公主都无法绝对赢得了的对手。
“冷傲,我希望你能够放下心中的怨恨。”司徒雨韵终于说出了这一趟的目的。
冷傲情紧绷着俊容,不语,良久他才单膝跪地,“对不起,公主,属下不能听从公主的命令。”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歉意与些许的隐忍。
他无法放下仇恨,就如同他的弟弟无法死而复生,所以,即使是庄主的命令,他也不得不违背。
司徒雨韵无奈的轻叹一声,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
“那么,至少收回对御儿的追杀令吧!”她轻道。
御儿是最无辜的人,她只是爱错了人罢了。
冷傲低垂下眼,说道,“慕容小姐杀死了庄主,属下只是依照门规处理。”
“情不是御儿所杀。”司徒雨韵无奈的说道。
“却是因她而死。”冷傲倏地抬起头,眼底是满满的怒与恨,“若非她迷恋幻吟风,庄主也不会死。”
若非她害死了庄主,他的弟弟也不会死去,甚至连尸体都无法找到。每每只要想到这里,他就是钻心的痛。
若是其他人便也罢了,可是,她是与庄主、冷情一同长大的人啊,她竟能下得了手,他怎样也无法原谅。
“冷傲,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化解你心头的怨恨,可是,这个结果是天命,任谁也反抗不了的。”司徒雨韵淡淡的叹息了一声,语气里第一次透露出无奈。
她知道的,冷傲的恨也是早已注定,只是她真的不愿意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走向毁灭。
“公主,我不管天命与否,我只要为我的弟弟报仇,即使因此而毁了我自己。”冷傲目光坚定而决绝,一字一句道。
“冷傲,希望你不会后悔。”司徒雨韵轻轻一叹,起身。
“属下绝不后悔。”冷傲低垂下头,冷漠的语气透着不顾一切的绝然。
司徒雨韵没有回话,穿过冷傲,淡淡的银白色花朵将她围绕,她消失在空气中。司徒凤雨冷冷的瞥了冷傲一眼,也随之消失在淡淡的迷雾中。
“公主,就这样离开可以吗?”直到出了山庄,司徒凤雨才终于开口。
“我今日来这一趟的本意就只是想告诉他,雪山族的族长即将来临的事。”司徒雨韵无奈一笑,道。
“为什么?”司徒凤雨不解。
他虽然对慕容御熙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公主不一样,他以为至少公主会让冷傲收回对慕容御熙的追杀令的。
“一切皆已注定,而我,无意逆天。”司徒雨韵淡淡的望向远处,话里只有她自己明白的落寞与苦涩。
她能看清一切,却无力阻止。
即使她知道遥远的京城里,即将再起风波,却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因为,这是命。
只希望云凤公主能够早些成熟吧!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扶着皇上?徐婉儿仍处于惊震中无法回神,像看怪物般惊恐的看着幻如凝的背影。
皇后的腿不是断了吗?她怎么可以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幻如凝微微拧起细眉,有些担忧的望着幻郇孑。
幻郇孑没有答话,只是激动的看着她,闪烁着晶亮芒光的眸子在颤栗着。
如儿,她终于愿意站起来了?
而一旁的诸葛孔照眼底也闪过一抹异色,他竟比皇后反应要慢上一拍。
幻如凝这才发现自己竟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望着幻郇孑的眼底是不输于他的震撼。
她摇晃着退了一步,跌回轮椅上。
“如儿……”幻郇孑心急的唤着,却在看见她脸上的神情时住了口,他知道她的挣扎与痛的。
四人各怀心事,静默的气息萦绕在宫殿里,直到海若领着早膳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早膳来了。”
“恩。”幻如凝率先应声,转动着轮椅拐了个方向,朝偏厅而去。
表面看来无异,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了方寸。
幻郇孑只能苦涩的看着她逃避的背影,却什么也不能做。
“皇上,微臣扶您。”诸葛孔照上前抚着幻郇孑,这次他没有拒绝。
“婉儿?”幻如凝的呼声唤醒了震撼中的徐婉儿。
“是,娘娘。”徐婉儿忙小跑穿过镂空小门,来到偏厅。
精美的早膳器皿摆了一满桌,竟有三十道精美的佳肴。
“如儿,先把斗篷脱下吧,会热的。”坐在幻如凝身边的幻郇孑柔声道。
其实他是担心她出汗,再出去一吹风,就会染上风寒。别人可能不会怎么样,但如儿的体质本就差,若重新引发了旧疾就不好了。
幻如凝闻言,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直接望向他。
幻郇孑宠溺一笑,上前仔细的为她解开了缎带,然后将蓝色的斗篷交给诸葛孔照,后者接过,便直接挂在手臂上。
徐婉儿觉得不可思议,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没有抓住,只觉得他们是不是都太宠爱皇后了?而端看其他的宫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至那名唤海若的公公还一副笑眯眯的高兴模样,敢情他还将皇上为皇后更衣当成了殊荣?徐婉儿不敢置信的想着。
宫女们一一揭开金丝笼罩,为两人摆好碗筷,便退至一边了。
咦?不为皇上、皇后布菜吗?对了,宫里的老麽麽说过,要贴身宫女与公公伺候的。徐婉儿想着,便赶紧上前,却被诸葛孔照拦了下来。
幻郇孑径自从幻如凝的桌前端过玉碗,亲自为她布菜。
幻如凝的双眼蒙上层缥缈的迷雾,她忘记了,从何时起,每当她为太子哥哥做点心,太子哥哥便会为她布膳。
他说,这是民间的习俗,说明夫妻恩爱,也只有这样,他吃她做的点心时,才不会除了幸福外,还感到自己的无力。
不一会儿,幻郇孑便将盛了半碗红豆膳粥递给幻如凝,“如儿,这是你最喜欢的红豆粥。”沙哑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