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呼着小人儿的名字,连翘手臂紧紧地抱住他想要挣扎的身子,俯首,吻上他的红唇。****、吸吮……抵死缠绵……
许久,就在侍药感到自己仿佛就要晕厥在这个无良的妻主怀里时,连翘终于放开了他的双唇。仿佛意犹未尽一般,俯首再次轻吻他已经红肿的唇瓣。
“药儿……,挽尘不是我赎回来的。他是一位故人之子。小醋坛子,别吃这无端的飞醋了。他算起来,该是你的弟弟呢。药儿最乖了,连儿知道药儿最明理了。是不是?是不是?”
俯在耳畔的低语呢喃,让本就被吻地身体瘫软的侍药,更是心猿意马起来。他抬起朦胧的眼睛,看向这个搂着自己的人,这个自己认定的,今生的天。那样柔弱的秀美的脸庞上,除了对他的宠溺之外,再也没有一丝一份其他的东西。那眼底的温柔和疼爱,更是让他感到心暖。
自己从未指望过独占,既然过去,能够接受了绿意、糖糖,甚至,前不久又接受了凌和忘尘,那么,今天这个男孩子,他干嘛这么较真呢?仅仅是因为碰到了她们亲密的镜头么?
缓缓地抬起手,轻抚上连翘的脸颊,侍药的眼睛在这个俊美的脸庞上留恋,“连儿,我从小溪畔遇到你,就注定了你我今生相伴,我不在乎你多娶一个,但是,我……”
连翘俯首吻上侍药眼角的泪水,也感到喉咙堵塞,抬头眨眨眼睛,眨掉眼中的雾气,这才轻声说道:“药儿,初始之时,我真的只想有你一个,后来,遇到了他们,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但是,药儿,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特别的那个。药儿,相信我,我对挽尘没什么,仅仅是疗伤。那个画面,是我们不小心碰到一起了,不是其他的什么。药儿,你还信我么?”
“嗯。”侍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信,他从没想过,她欺骗他,即使有什么不能和他说,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原因,他只是等着她将真相告诉他的那天。“连儿,我信。”
说毕,侍药将自己靠进了连翘的怀抱。
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也不需要再说什么,连翘只有紧紧地将这个身体拥紧,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摩挲。
良久,连翘才微微松开侍药,扶住他躺在了床上,她也靠在他的身边,将他搂进怀里,轻拍着,为他助眠。
“药儿,我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多……”
侍药的唇角浮起一个淡淡的宽心的微笑,沉沉睡去。连翘轻揉他的脖颈后边的穴位,为他安眠。
片刻,连翘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看这张甜美的睡颜,连翘忍不住,再次俯身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轻吻。
“睡吧,小东西!”
连翘从客栈里跃了出来,沿着屋脊院落,一路飞掠。终于,一抹墨绿色的身影在骊歌坊的归云轩停了下来。骊歌坊中,仍旧丝竹轻歌潆绕,演绎着万丈红尘繁华。
不用下去,她已经探得,屋内已经没有了人的气息。
连翘在空气中寻找她施下的跟踪粉的味道。片刻,墨绿色的身影,如一抹暗影,迅速的掠出去。
一路追踪到一个诺大的宅院。一层层的屋宇,一进进的院落,都彰显着它主人的显赫地位。连翘一路追踪,痕迹和气味表明,目标就在她的前方。连翘将自己的身形隐在屋脊的背影之中,缓缓地向着那个目标靠近过去。
她终于在一个房间之上停了下来。感觉到屋内的气息一个极其深沉绵长,另一个则气息浮浅急促,连翘知道,屋里有两人,一个功力高深,另一个则基本上毫无内力。
连翘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在屋瓦之上。须臾,那青色美玉制成的屋顶,已经仿如一块玻璃,由玉石的半透明,成了玻璃的通透无比。
连翘俯在这块透明的屋瓦之上,向下望去。
屋内床上,一个中年女子正俯身而眠。在房间正中,一个如修竹,似幽兰的身影,默默伫立,望着床上背影的眼睛,平静无波。正是吟秋。
许久,站立的身影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将那红珊瑚瓶塞打开。
一缕淡紫色的烟雾,从细小的瓶口中缭绕而出。那烟雾似乎有眼睛一般,蜿蜒着,向床上之人延伸过去。
渐渐地,瓶中的紫色烟雾已尽,所有的紫色烟雾,都缭绕在了床上人的脖颈鼻孔间,并渐渐的减少,显而易见的,烟雾已经进入了床上人的身体。
整个过程,非常安静。除了缭绕浮动的烟雾外,再无任何动静。
连翘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下也暗暗感叹。爱到极致,却是如此结果。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啊!
吟秋在房中伫立,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待得床上人,将紫色烟雾完全吸收,他才缓缓地走向床侧,微微俯身,看了一眼那沉睡中的容颜,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吟秋从房间里离开,连翘这才发现,与吟秋同时现出身形的,至少有十几人。吟秋恍如无视,从国师府中跃出,反而不再上屋脊,而是落在了街道之上,缓缓而行,方向就是骊歌坊。
与吟秋同时现身的十数个人,并没有等候。她们随着吟秋从国师府里跃出、落地,缓缓步行,他们也不阻拦,飞跃屋脊,快速的掠向京城的各部衙门府邸,居然将十几个机要衙门,全数占尽。
远远地随在吟秋身后,看着他一身米白色长衫走进骊歌坊。连翘也远远地停下了脚步。注视了一刻,依旧灯火高悬的骊歌坊燕客归,连翘转身,向着客栈飘去。
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后的骊歌坊门口,一个米白色的衣角被风吹起。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默默地看着连翘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微笑的眼神。
天色大亮。有啁啾的鸟鸣传进屋子。
侍药一夜好眠,缓缓张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张粉色的睡颜,就在他的脸前。
默默地望着这张很少见到的睡颜,侍药看得有些痴。自从与她一起,总是在她的轻哄中入睡,也总是被她亲手整治的早点香气中醒来。今天,她难得的好眠,想必是昨天真的累到了。
那长长睫毛在粉色如玉的脸颊上打下一弯淡淡的阴影。侍药屏息凝视,那一管秀鼻下的红艳艳的唇,因为睡眠,更是水润殷红,那样饱满的唇色,就像一枚熟透的浆果,下一刻,就有晶莹的汁液沁出。
侍药看着这红唇玉肤,只觉的心思有一阵的朦胧,不自觉间,柔软的唇瓣已经贴上了那两片红润。
想要印下一个轻吻的他,猝不及防的,他的脖颈已经被一条温软的手臂勾住,那想要离开的柔软红润,早被人温柔而用力的噙住。怒海狂涛一般的吻,狂卷而来,瞬时将这个偷食吃的小猫儿吞没。
激情在这个清新的早晨上演,放落的床帐掩起了那一放天地间的风云起落……旖旎无限……
当连翘带着一脸满足走进布置成小厅的房间里,一家人,已经围坐在了餐桌旁。
不出意外的,聆歌坐在了绿意的身旁,只是绿意另一侧木莲的一脸冰冷,同样的在连翘的意料之中。
连翘的出现,没有太多的欢迎,也没受到太多的责难。大家的态度,空前的统一,除了聆歌、青羽和安康对她投来一笑外,就连绿意都选择了自然的无视。
连翘也不以为杵,吩咐五柳道:“你去熬一个野鸡山菌汤,小伙煨着,你们几个主子,都需要补一补。”
说完,连翘伸手将张着小胳膊的青羽和安康,都抱进自己的怀里,在主位上坐了,接过五柳给她送上来的早餐,一边逗弄着喂两个孩子,一边自己用餐。
静默的早餐,由于有了两个孩子,才不至于让连翘陷入孤立的绝境。
早餐过后,看着绿意挽着木莲和聆歌、凌和忘尘都自顾地离开小厅,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好笑的同时,也有些微微的恼怒。
抱着青羽和安康,从客栈里走了出来。那十几个府衙的大致位置,她都记得清楚,只是,具体的关系,她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档口,当是带着两个孩子逛街,就去做一番实地考察吧。
一圈子转下来,连翘也有了个细致的了解。
并且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些庭院,都是南翼身居要职的官员府邸。并且,南翼朝中的主要人物,都被涵括在内。
不过,她还有个事情未能弄清楚,那个千绮楼是木莲爹爹清浅的出身之处。能够几十年稳居绣楼首位,当然不是什么平庸角色,那么,它的背后是什么势力在支撑?
给两个孩子买了好些吃食玩意儿,连翘抱着两个兴奋了半日,已经有些恹恹欲睡的孩子,回到客栈。
几个男人,正在院子里的藤萝架下纳凉,见连翘进来,没人动身,更无人招呼搭理。聆歌看看这个情形,也只是微微笑着点个头。这个时候,他若表现与连翘的友好,显然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