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儿抱着几女涨红的黑紫色脸喝了一个饱,肉眼可见的看见那本来很恐怖的脸色,在貂儿的吸食下渐渐的转变过来,变成浅黑,逐渐转成苍白,虽无血色,但是却也无那漆黑之色,隐隐约约呼吸畅通起来。
独孤绝一眼见之不由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以毒攻毒,好手段,也只有貂儿的剧毒,才能对抗这曼陀罗毒,把气血逼在一处,让貂儿出马,好。
旁边的众人都看见了此等情景,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就连独孤行也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稍缓,只要这几个公主,郡主现在不死,一切都好说……
“喝饱了?”云轻看着窜回到她肩膀上,满足的抱着肚子的貂儿微笑,一边转头看着独孤绝道:“还有余毒,吃点解毒药就可。”
边说边抱着貂儿就欲走人,那浅淡的言语,神乎其技的医术,那满身灵动的气息,不卑不亢的气势,让一院国色天香的牡丹,在这个时候也黯然失色,所有人眼中只有那一个淡然雅致的身影。
独孤绝与云轻离的最近,见云轻抬步要走,猿臂一伸抓住云轻的手臂,沉声道:“先等等。”
云轻抬头看了独孤绝一眼,见独孤绝眼中一片肃杀,瞬间便明白了独孤绝的意思,下毒的人还没找出来,她还是不要先走的好,现在整个院子都是无敌戒备状态,大家都不能走动,她一动可就给了有心人机会了,当下身形一顿,抱着貂儿站在原地,轻轻嗯了一声。
此时,被隔绝在一旁的六国使者,见自家的公主,郡主等都缓了过来,脸上明明白白的拥有了生气,虽然还未醒,不过看来性命是无忧了,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气一松,那当头的楚国使者一片严肃的看着独孤绝和独孤行道:“秦王陛下,我楚国意与秦国结百年之好,方极力促成我六公主和翼王爷的姻缘,我楚国可是真心真意,秦王陛下,今天这个事情,你可要给我们楚国一个说法。”
“对,我齐国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可不是来送命的,秦王陛下,这事情若是不给我们齐国一个很好的解释,恐怕……”这楚国和齐国虽比秦国弱,但是也不容小觑,这话说的颇有威逼的意思。
“是啊,是啊,我等要个解释。”
“对……”
边上其它四国,虽然不敢这般的口气,不过接风却也接的快,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占理。
独孤行闻言一片冷然的扫了六国使者一眼,那威压和肃杀之感,让现场一片压抑。
“今日的事,寡人自然会给各国一个交代。”掷地有声的冷沉话声,满是威严和斩钉截铁。
“那就好。”楚国和齐国使者齐齐点头道。
独孤绝一听,转过头扫了一眼六国使者,铁面具下看不清楚他是何等的神色,只站在他旁边的云轻清楚的感觉到独孤绝压抑的怒气,只听他冷哼一声道:“若是我秦国人做的,随你们处置,不过,要是让本王知道是其他人给本王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这话一落,本来满脸严肃的六国使者,不由小心的对视一眼,眉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安,这其他人说的可是他们六国,要知道这翼王独孤绝说的出就做的到,若真是他们中间那一国动了借刀杀人的心思,怕就不是一个解释行的通的了,依独孤绝的性子,陪城割地都有可能。
不仅底气都不那么壮了,谁知道自家的大王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派出其他的人来做什么,要知道七国到处都是奸细,密令和牺牲是随时随地的,因此,刚才还比较嚣张的楚国和齐国使者,都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禀陛下和翼王爷,所有人已经扣押完毕。”此时,御林军统领快步走到独孤行和独孤绝的前面,单膝跪地高声道。
独孤行听言恩了一声后,朝独孤绝道:“这事,王弟全权处理。”
在军事方面,秦国,没有人比独孤绝更出色,他手下执掌的军部,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
独孤绝恩了一声后,抬步朝前方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走去。
百多个人人被分成了三块,第一类,是最有机会接近这毒酒的人物,和那一个时间最靠近这地方的人;第二类,则是边上游玩的千金小姐和当朝权贵,相对嫌疑要少些,第三类,就是当时站在院子最边远的男女,最是没有机会下手的人,这些在第一时间,已经被独孤绝的人分化好了。
“翼王爷,小的是冤枉的,翼王爷开恩啊。”
“翼王爷开恩啊……”一片惊恐声响起。
独孤绝冰冷的双眼扫过第一类人,那当头的太监,宫女,和几个近臣,不由都战战兢兢的跪下高声呼喊着,要知道落在独孤绝的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禀王爷,属下在草丛中搜查到此物。”正在此时,一兵士快速前来,手中用锦帕垫着一个细小的花瓷瓶儿,不需要独孤绝吩咐,他们早以知道第一时间该做什么,独孤绝的手下从没无用之人。
独孤绝伸手连着锦帕一起拿起,放在鼻尖闻了一闻,是曼陀罗的香味,此物一混杂便无色无味,但是如是完全纯净的,那么会有一股很淡很淡,淡的几乎闻不出来的香味。
独孤绝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儿,冷笑一声,袖袍一挥,身后立马有人给端上圈椅,独孤绝大马金刀的坐下,靠在椅背上,冷冷的道:“你们清楚本王的脾气,知道本王要问什么,本王希望等一会能够听见令本王很满意的回答。”
说罢手一挥,那围住那第一类人的兵士,一个整齐的转身,分出一半,手执棍子,狠狠的就朝那些个宫女,丫鬟,公公大打去,连那几个近臣也不放过,一时间此起彼伏呜呜的闷哼声,却无一人敢大叫出声,需知要是叫出声,独孤绝会打的更狠,翼王的凶狠是出了名的。
没管那些被打的第一类人,独孤绝冷眼扫了一眼,被吓得战战兢兢的第二类人,淡淡的道:“他们挨过就轮到你们,本王的机会只有一次。”
话音一落,那第二类人中立刻就慌了起来,很多明白独孤绝作风的官家子弟,焦急的低声喝道:“有谁知道有任何人有异动,快点说出来,否则我们会被打死的,快啊。”
“快,谁看见有谁有小动作……”慌张而惊恐的声音飞速的传递着。
独孤绝漠然的坐在圈椅上,把玩着小瓷瓶儿,那模样一点也不着急,悠闲着,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情景,身后坐在高处的独孤行也一言不发的观看者,淡淡的品味着手中的茶水。
云轻站在一旁看见那些个宫女的身后很快酝酿出血色,不由微微皱了皱眉,独孤绝的做法,她明白,不过是做给那些个使者看,这场面不得不交代,真的寻找,怕还是叫的他手下专门的人出手,就应该知道独孤绝的手段不会柔和,这是连坐刑罚啊。
耳边传来闷哼声和隐隐约约的哭泣,云轻见此叹息一声,走上前来,从独孤绝手中取过那小瓷瓶儿,一边道:“停了吧,我给你找。”
独孤绝闻言一愣后,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手一挥,那棍棒声立刻停止。
云轻没看众人,只把瓶儿伸到貂儿的鼻尖,让貂儿闻了闻后淡淡的道:“动物的嗅觉是最灵敏的,这瓶子上的气味让它闻闻就能辨别谁是拥有这瓶子的人。”说罢抚摸着貂儿,缓缓看向院子中的所有人。
一片寂静,成百上千人的院子,落叶落在地上的声音几乎都能听的见,云轻的话让该紧张的人紧张了,不该紧张的人放松了,貂儿的厉害,他们刚才都看见了,定然没有问题。
嗖,被云轻抚摸着的貂儿,在一片静寂中,突然闪电般的从天空中划过,如流星一般落入了人群。
立刻,那一面所有的人飞速的退开,把场地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此时宫女脸色半黑半白,爬在地上,那貂儿一口咬在了她的颈项上。
“我不是。”
云轻看着要辨别的女子,挥手招回貂儿,淡然的道:“既然不是,何必服毒自尽,要知道貂儿不是狗,分辨不出气味,它只对毒熟悉,你若不心虚服毒以求死无对证,我拿你有何办法。”
貂儿的鼻子闻的出毒,却闻不出味,她刚才扫视所有人,就是为了给下毒的人时间服毒自尽,要知道能下这样手的人,绝对不会想着自己能活着回去,定然是有必死的决心的,她不怕她服,就怕她不服。
此女顿时一脸死灰,突然反掌就朝自己脑门击打去,而她旁边早就严阵以待的侍卫,飞速出手,一掌隔开,反手一掌劈昏了她去。
同时查看了一下她异样的脸色,高声回禀道:“禀王爷,是曼陀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