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能相信的只有墨银,墨银一见云轻的手势,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神色后,立刻满脸沉痛的顿住了脚步,紧紧的抱住了怀中这么惊天动地的阵势中,居然还呼呼大睡的小公主。
独孤绝头微微一偏,眼中一片冰冷,仗剑缓步就朝跌坐在前面的云轻走上前去。
“为什么?一个王位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亲人都不要。”云轻看着逼近过来的独孤绝,突然扭头看着独孤绝身后的雪黎,一脸无法言喻的沉痛问道。
退位诏书,雪黎居然要的是王位,要王位就要王位,可她连亲人都不放过,就因为怕她势力大,若是不死,凭借她和独孤绝联手,或者飞林暮霭回来,她就算登基为这南域的王,也坐不安稳,所以就要杀了她吗,以永除后患,权力当真如此的重要?
雪黎听言眼中一闪而过深恶痛绝的厌恶,冷冷的道:“亲人,什么是亲人,我雪黎何来亲人?哼,雪姬吗,当年若不是她任性而去,我何至于抛弃我爱的人,嫁给圣子,做了这囚笼中二十年的麻雀,我本来会有好好的生活,有爱我的丈夫和孩子,我到今天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雪姬,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深深的怨恨,扭曲了雪黎那一张美丽的脸。
云轻没想雪黎居然是如此的看待当年的事情,不由一时间有点愕然,对上雪黎那张扭曲了的脸孔,既然当年不愿,又何必装成那样的样子,何必装的浑然不介意的姐妹情深?
“你要的是权力,又凭什么说我娘的不是。”一瞬间的感叹后,云轻抬眼冷冷的看着雪黎,反驳道。
今日要她的退位诏书,不就是为了要坐这南域圣主的位置,既然心里有的是权力,凭什么把脏水全部泼到她娘头上,她娘退位不正好满足了她的心愿。
“哼,权力,我凭什么不要权力,权力才是一切,有了它们,我才能呼风唤雨,我才是真正的王,我才永远不会被别人打压,不会是一个傀儡,我受够了这种仰人鼻息的王者生活,我要做真正的王。
而我这么多年卑躬屈膝,苟延残喘,全拜雪姬所赐,她害了我一生,凭什么能够拥有幸福?凭什么能够有爱她的丈夫?有如此本事的女儿?凭什么一切到头来还是她的,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倒头来还是她的,她还是这南域太后,还是这一统下南域的最高的权力人,凭什么?”
说到这,雪黎几乎是吼了出来,整个脸完全扭曲,那冰冷的脸上绽露的愤恨,在这黑夜里犹如恶鬼。
云轻打了一个寒战,从来没有想过雪黎心中对她娘的怨恨如此之深,那个冰冷但是爱妹温淡的姨母,那张冰冷的脸下,心中却藏着这样的情绪,从头至尾,她骗了他们,骗了所有人。
寒栗中,两步走上前来的独孤绝,劈手对着云轻就是一剑,云轻满心伤痛间却也快速,就地一个打滚避让了开去,同时指尖一划,无数的音刃朝独孤绝飞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独孤绝包围了个密不透风。
一时间,独孤绝只得挥剑连刺,到没向云轻追杀去。
“所以,从最开始就是假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厚重沉痛的古琴声中,云轻紧紧咬着银牙扫了雪黎一眼。
雪黎嘴角边勾勒出一丝冷笑,缓缓的道:“我本不过想利用你灭了圣子,助我在掌大权,只是没想到这圣宗的水还这样深,要不是你们动手,我还真搬不倒他们,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
一话说到这,雪黎顿了顿眉眼中一闪而过杀气,音色一变冰冷无比的道:“不过可惜,你们太强了,强到我不得不先留点后手,否则,这黄雀最后还成了你们,让你们得这偌大的江山,可不是我的初衷,一统的南域,这江山可真美。”
话音落下,监牢后面黑压压冒起很多人,寂静无声的靠近雪黎,看那面孔居然是当初与雪黎一起来的什么左都尉,这个小人物他们早就忘记了,没想一直在暗中潜伏着。
此时来人怕在几百上千人,而且还在不断的从监牢里走出来,看来是他们打通了地牢,做出了一条通道,难怪这么轻易的就进入了独孤绝重兵把守的圣女王宫,原来道路在这里。
一时间,成两军对垒之势。
“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独孤绝和云轻在度硬碰硬拼了一招,云轻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下,狼狈不堪的躲过独孤绝的攻击,闪身朝后退去。
“王后……”
“不许动,谁要动弹,我就叫你们的秦王自残。”墨银担忧的话才开口,雪黎就是一声冰冷的命令声喝道。
墨银等一听立刻不敢动弹,面上满是悲愤和狂烈的杀气,但是却真的不敢在动。
雪黎见此冷冷一笑,看着万分狼狈的云轻,嘿嘿笑道:“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是什么滋味,你可以好好尝尝。”
说到这雪黎抬眼瞧了一眼独孤绝,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的道:“独孤绝,秦王,被人控制的感觉怎么样?呵呵,那第三颗解药好吃吧,哈哈,还真亏了圣天域下的阡陌,否则,我哪里来这么好一个傀儡。”
制作解药,独孤绝不在,云轻也不在,只有她和雪姬两个人在制作,雪姬可是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没有任何知道,在那第三颗药丸里,那最后的解毒丸里,藏着一只骨蛊,一只可以操纵独孤绝的骨蛊。
老天都看见了对她的不公,所以,也来帮她不是。
云轻听言面上一闪而过悲愤,一边狼狈不堪的躲避独孤绝的杀气,一边撕心裂肺的狂吼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雪黎见云轻如此摸样,顿时大慰,眉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冷笑着道:“孩子,齐之谦带走了,说什么用来牵制你们,牵扯,要什么牵扯,今天秦王后和秦王要是都死在这里,没有秦王的秦国需要什么牵扯,他们齐楚联手,秦国焉能不灭。”
摸了摸下巴,雪黎缓缓摇摇头道:“两男人办事不爽快,不过,事成之后能给本王在分秦国一半土地,也算不错,但是,有秦王在手,能全得秦国土地,或者在一统七国,到时候这天下全部属于我,这不是更好,哈哈……”
狂妄的笑声在黑夜中尘嚣直上,惊起一地的鸦雀。
“做梦。”狂妄的笑声中,正追着云轻打的独孤绝,突然一个反手一剑就朝雪黎击去,满含杀气的剑气几如蛟龙,拦腰就朝雪黎斩去。
桀桀的笑声骤然停顿在空中,好似有人硬生生掐住了那声音似的,断的太过诡异莫测,雪黎瞪大了双眼,看着突然回击的独孤绝,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身体已经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上了边上的石头大犬。
嘴角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雪黎的身体软软的软倒在石头大犬的脚下,那双眼几乎瞪得要掉下来般的看着独孤绝,喃喃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陛下……”她身后的左都尉等人一见,立刻面色大变就欲抢上。
然而立在墨银身后的独孤绝的铁骑们,是些什么人,一见下如猛虎扑羊,朝着左都尉的人就绞杀了上去。
“从地道追。”墨银满脸冰冷,抱着孩子冷冷的一挥手,身后另一批铁骑不理会厮杀在一起的两方人,破开监牢的大门就冲了进去,齐之谦这些人没有从圣女王宫的任何一个地方出去,那就只有这里。
伸手挽了挽头发,擦去嘴角自己咬出来的血迹,云轻没了刚才最后一瞬间的竭斯底里,整个人清冷之极。
独孤绝最开始那一剑,她就感觉到了,看似凶猛,但是力道却不大,若是真正被控制的独孤绝,她完全抵不过的,因为她下不了狠手,而独孤绝却可以不顾她,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他没有被操控。
那么独孤绝的做法,她立刻就可以猜测到,儿子去向不明,雪黎为什么谋权不明,齐之谦等人的动向不明,这一切都要从雪黎的身上得到消息,将计就计,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快消息的最好办法。
现在,一切消息都大明了。
独孤绝伸手拉起地上的云轻,一挥身后衣袍,整个的把云轻裹在了怀里,眉眼中一片狂怒的瞪着半死不活的雪黎,满眼阴森的道:“很可惜,我没吃那第三颗解药。”
在他活命的解药上做手脚,若是当初没有意外知道云轻有难,所以不顾自己性命的去救,若是没有恰巧被小红蛇咬上一口,那么今天,他已经成了别人的傀儡,成了杀自己最心爱人的凶手。
一想到这点,独孤绝那颗心几乎都要炸裂了开来,雪黎,他绝对不会放过,为权力,为什么,他都可以理解,但是胆敢对他最爱的人动手,他会让她知道,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