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魏国灭了,魏国身后就是楚国,秦国的兵马是要动楚国了。
楚刑天消失了一个多月没有消息,若是在没有消息,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楚国在秦国攻上来的情况下定然另立新王,楚刑天后第一顺位的王位继承人虽然不敌楚刑天厉害,但是也绝对不弱,两国硬拼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那战下来秦国还有什么力气去啃其他的国家,不可取。
所以,楚刑天必须有消息回去,必须在给楚国朝臣一个样式,他在朝着楚国的方向狂奔,他在往回赶,这样的情况下,楚国不会另立新王,但是短时间内又无法见到楚刑天,只能是飞鸽传书传递消息,飞鸽传书在怎么快捷,战事总会传递的不到位,终会有纰漏,这样的远方向指挥,得利的绝对不会是楚国,因此,这是楚刑天要放的第一个原因。
其二,楚刑天在楚国威名太甚,极是深入人心,楚刑天若是死在这里,楚国上下谁都不知,就算楚国灭了,没有见证楚刑天的死亡,楚国人还是会有一丝侥幸,这是不安定因素的萌芽点,这样深藏的种子,一点要完全的孽杀在摇篮里,几百万人口的楚国,绝对不能小看。
而且,换个方位来看,魏国之所以如此快就被灭了,就是因为魏王那一笔降书,若是他誓死也不降,魏国那可能这么快灭亡,那种所有人站起来抵抗的局面,秦国吃不了好果子,君王是一个国家的主心骨,他若死在所有人的面前,他若做了什么决定,那将会是一种标志,一种无法估算的巨大影响力。
伸手快速的拂去沙地上的字迹,上官劲眼中倒映着火光,放楚刑天,不是要楚刑天那一道降书,楚刑天这种人不是魏王那种人,他是宁可战死杀场也不会降的,飞林他们,或者说是独孤绝他们,要的是楚刑天的战死杀场,要的是楚刑天死在所有楚国人的面前,这意思应该相当于独孤绝死在秦国人的面前,那种力量是毁灭性的。
所以,现在时机到了,他要给楚刑天一个机会离开,一个回去受死的机会,这就是独孤绝,独孤行,以致所有参与者的目的。
没有在写字,上官劲知道,也许楚刑天的前脚才踏入楚国,后脚等待他的就是死神。
“砰。”干裂的柴火跳了一个火星,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盯着沙地上已经没有字迹的沙地,雪姬半天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眉眼中闪过晶亮的光芒,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上官劲的手臂,算的太精了,天下局势,一切利弊都算的精准之极,如此独孤绝,称霸七国,指日可待,不愧是她的女婿。
上官劲见此露出大大的一个笑容,朝着雪姬连连眨了几下眼睛。
雪姬见之微笑着无声的点了点头,两母子以眼神在交流着以后该怎么做,怎么应付楚刑天等人。
火焰在身边跳动着,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安静之极。
上官劲和雪姬无声的交流着,却没有注意,远处本应该睡的很沉的楚刑天,此时却睁开眼扫了一眼两人,面上的表情很平静,很冷酷,双眼中透出一种看不透的神色,高深莫测。
夜,很沉,很沉。
时间飞速而过,楚刑天有上官劲和雪姬在手,一路朝着楚国狂奔而去,身后果真在没有群兽的追击。
如雪片一般的消息迅速的传入楚国,几乎已经开始商量另立新君的楚国朝臣,按捺下一切其他心思,专心致志的开始等楚刑天回归。
而这个时候,墨雨的三十万大军没有在魏国境内耽搁,直接直线走人,穿过魏国的国境,挥兵直朝楚国而去,而他身后空虚的魏国,墨林和墨之,同时分兵五万进入魏国,开始整编投降后的魏国一切势力。
这样的举动,顿时让本来就已经惊骇住的赵国和燕国更加的惊恐和震惊,秦国这要做什么,吞并了一个魏国还不够,再把矛头对准了楚国。
况且,他们才收到消息,秦王独孤绝和秦王后云轻消失了一年之后,突然在韩国出现,率领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四十万兵马,从韩国境内直奔齐国,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齐国的边境位置。
这情况是要两面夹击,同时进攻楚国和齐国。
赵国和燕国再也坐不住了,而且不好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秦王后乃韩王的女儿,今已经代掌韩国王印,韩国称王。
云轻称王,这不等于韩国已经投降了秦国。
秦国已经吞并魏国和韩国,现在在发兵楚国和齐国,这样下来,整个七国中只剩下他们两国还没有动静。
今日秦国如此来势汹汹,居然分兵两处同时攻打齐楚两国,若是齐楚不敌,到时候他们还剩下什么力量对付吞并四国的秦国。
如此局势下,赵王和燕王几乎急白了头发,急急调动全国所有兵力,难得的聪明了一回,秦国通国七十五万兵马,上一次折去五万左右,魏国境内就囤积了秦国四十万兵马,秦国本土不过二十万,要想救齐国和楚国,进入他们国境帮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晚了,那就杀入秦国,秦国若不敌,自然回兵,也就解了齐楚的燃眉之急了。
因此下,赵王和燕王也发了狠,通国还剩下的二十万兵力,齐齐纠集起来,整合四十万,准备发兵攻秦。
一时间,天地变色,整个七国都要动了。
而这个时候,独孤绝率领着南域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到达了齐国的边境。
高高的城墙,泛着冷光的利箭,早一步已经收到齐之谦命令的守城将士,死命的防守着。
然而韩国对齐国从来都不是什么大的威胁,韩国前面是燕国,更加不是什么威胁,因此这个方位一直不是齐国的重军囤地边卡,此时骤然独孤绝从韩国进攻,这边城守关,可想而之。
一身铁黑色的龙袍盔甲,独孤绝和云轻高高坐于战车之上,铁色鹰旗伴随着寒风呼呼的扯动着,四十万大军一字排开,一眼几乎望不到边。
“攻城。”冷酷铁血的两字炸响与天地间,激烈的战鼓尘嚣直上青云,杀伐,开始。
天色阴沉沉的,厚重的云朵沉甸甸的压在天空,低低的,几乎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寒风从天边刮过来,呼呼的穿过苍穹,好似鬼哭一般,呜呜咽咽的,就如那刀子从脸上身上刮过,毫不逊色那阵地上的真刀真枪。
激烈的鼓点就在这压抑的苍穹下,疯狂的尘嚣直上,一溜磨盘大的大鼓上,仅仅下身穿有衣裙的精壮男子,甩开膀子,擂的鼓声震天的响,浑身透着热汗,好似这乃炎炎夏日,而不是隆冬三九,那豪情,那激壮,令人血脉禀射,杀气凛冽。
喊杀声惊天动地,四十万大军齐声大吼,不说别的,就是那哈出来的气,也能酝酿起一片烟雾,那吐出来的口水,也能汇集成一弯河流。
夹南域才胜之余威,四十万南域士兵气息高昂,猛打猛攻,那一股杀气,几乎遇神杀神,遇佛嗜佛。
一地杀气,一地杀伐。
遮天蔽日的利箭,犹如蝗虫一般,从天空上飞来,带着冰冷的气息。
攻城车一辆接一辆的从箭雨枪林中朝高大的城门前冲去,攻城梯被抬在兵士的肩膀上,在犹如蝗虫的利箭中,爬下了在爬起来,倒下了后面在补上来,英勇而无畏,狂猛而铁血。
黑色的老鹰旗帜,在寒风中猎猎飞舞,犹如一座高山静静的毅力在中军之处,风吹不动,人力不及,张牙舞爪的飘扬在这方天地中,不起眼的黑色旗帜,却是这天下最绝对的权力。
独孤绝一张妖媚之极的脸,此时冰冷而无情,手中黄色小旗一挥,攻势越发的凶猛了。
血花盛开在白色的大地上,那么娇艳,那么无情。
“轰。”只听一声大响,厚重的城门轰的一声被攻城车撞了开来,前锋的南域士兵立刻一声狂吼,蜂拥的朝城门里冲了进去。
而此时外间高高的城墙上,攻城梯上密密麻麻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跳入了城墙,与城头上的齐国士兵拼杀在了一处。
齐国的大门,被打开了。
独孤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手中红色小旗一挥,中军处的二十万士兵开始朝前压上,后队十万士兵也保持着距离,开始朝前压进。
高大的战车,载着独孤绝和云轻,开始朝着齐国国境进入。
坐在战车上的云轻,手中衣袖捂住怀里女儿的脸,如此铁血的一面,女儿还那么小最好还是不要看见的好,纵然现在的她什么都还不知道,但是孩子是最纯净的,能避开这些最好还是避开的好。
低下的头没有看眼前的战况,云轻知道此一战胜利是很正常的,他们这么多人攻其不备,若是连一座根本没多少人把守的城池都攻不下来的话,那就别说吞并什么六国的霸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