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杠上暴戾夫君: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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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我不如你。”雨幕中云轻看着齐之谦,轻声道。

智谋,论断,她不如齐之谦,她承认,她不是志在天下的人,她没有搏击天下的欲望,也没有指点江山的心思,她只是为了她爱的人,为了这天下在没有战乱,她自私却又不自私,不自私却又自私,在江山博弈上面,她不如齐之谦远以,这一点她从不妄自菲薄。

“只是,那又如何?”淡淡的声音穿透雨幕,击打的齐之谦身体一颤。

那又如何,是啊,那又如何?三分靠本事,七分看运气,这天下本就不是最强人的天下,何况他齐之谦并不是最强。

轻轻叹息一声,看着状似疯癫的齐之谦,云轻摇了摇头:“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错了,若没有你推波助澜,秦国今日不可能如此壮大,你若安心做一个齐王,今日七国依旧并存,野心能够成就一个人,也能毁灭一个人,唉……”

清冷的话音盘旋在天际,齐之谦赤红的双目一僵。

回首万千事,历历在眼前晃过,细细算来,若不是他皇陵中出手,云轻和独孤绝那能如此情坚,那有后面无数的事;若不是他一力促成六国伐秦,那里有云轻名震四方引得南域来人;若没有南域之行,秦国那能强大到今日这个份上;一切归根就底,全是他推波助澜到今天这个份上。

心头一僵,齐之谦俯视着雨幕中清冷的丽人,那双眸子在雨幕中依旧清亮如昔,那双眸子依旧如当初初见的时候,那般淡然浩亮,那般温柔。

温柔,眼中光芒一柔,昔日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依稀记得,当年丁府初相见,桂花树下那温柔的一笑,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依稀记得当年那一笑,自己是如何的心颤,如何的心动;

依稀记得琵琶亭中血溅古琴的时候,那份凄然和绝望的容颜,给了自己多大的震撼;

依稀记得那一句但愿以后再不相见,自己是如何的心疼。

丽人转身,消失于茫茫人海,心头牵挂一找便是六年,只是愿那温柔的笑容,只是愿那不带一丝奉承,一丝讨好的温暖久住身边,只是想用自己的手,来抚平那心中曾经的伤痛。

只是什么时候这份最初的想法已经变了,变的开始对她下手,对她用计,也曾心疼难舍,也曾夜夜犹豫,可是到最后却再无回转的余地。

尘封已久的往事在眼前在胸口闪过,原来自己也曾如此年少轻狂,自己也曾如此全心全意,自己也曾如此笑的真正温柔。

仰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一切好久没有在心间想起,最初的冲动,最初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错过就再无可能,心头最初的温暖,变成了今日刀剑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家国,家国,他齐之谦的家国在那里?

何其讽刺,何其悲凉。

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最终归于尘土。

尘归尘,土归土。

“若我当年抓牢你,今天也就不是今天。”低沉的声音在雨幕中穿透而过,低沉而沙哑,夹带着无尽的苍凉。

若他当年不放云轻走,若他当年第一时间就去追,若他当年……今天哪里还有什么独孤绝,哪里还有什么楚刑天,那里还有现在如斯光景,一切的起源都是他啊。

眼中水痕划过,与雨水混合成一幕,不知是泪是水。

在抬头,悲凉之色尽收,嘴角边缓缓的勾勒出一丝微笑,一丝温润儒雅仿若清风,却又傲气张扬的笑容,一切都是他,成就这天下如此实事的,不是他秦王独孤绝,不是那楚王楚刑天,是他,是他齐太子——齐之谦。

够了,他齐之谦没有得到天下,但是他的高度,没有任何一个人及的上。

雨声滴答,寒风凄凄。

万兽嘶吼着朝齐之谦的方向扑去,周围的齐国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再也不成气候。

“殿下……”

“殿下,快走……”惊恐惶急的声音此起彼伏,齐之谦周围的贴身护卫,拼尽全力厮杀着,狂吼着。

可是,周围的齐国士兵都死了,就剩下他们这些了,逃,能朝那里逃?能怎么逃?

云轻看着眼前这一幕,手指微微在琴弦上一挑,朝着齐之谦扑上去的万兽,全部停歇了下来,退后一步整个的把齐之谦包围着,虎视眈眈。

虽然她不齿齐之谦的手段和做法,但是生为一代枭雄,尊严,那是对一个对手的尊重和认定。

齐之谦身边的护卫立刻紧紧护卫着齐之谦,严阵以待。

雨水哗哗而下,小左,小右,上官劲等人都率领着兽群追了上来,连远在城门的暮霭也过了来,大雨倾盆,万兽无声。

沙哑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还没有散尽,齐之谦突然一低头,眉眼中不复疯狂,不复伤寂,升腾起一片君临天下的狂傲和高绝。

“回去告诉独孤绝,他没有我齐之谦,就没有他这天下,纵然我最后输了,也是输给上天,而不是输给他独孤绝,若有下辈子,我齐之谦跟他在一决雌雄,看这天下谁主浮沉。”

张狂的大吼声尘嚣直上,从雨幕中远远的传了出去,声震四野。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齐之谦反手就是一剑,颈项间热血骤射而出,射向天际,与雨水混合在了一起,织就一帘血帘花。

鲜血染红了齐之谦身上的淡黄长袍,那高贵的头始终没有低下。

“殿下……”悲愤的嘶吼紧跟着响起,响彻天际。

齐之谦身边的重重护卫,反身对着齐之谦重重一下跪下,想也不想,手中利剑横扫,齐齐划颈而过,啪的低下了头来。

血,混合着雨水流淌至尘土,在不分彼此。

寒风呼呼的吹着,带动着齐之谦的长袍猎猎飞舞,那高高的身形任凭风吹雨打而巍然不动,挺立在万方之上,依旧俯视世间一切。

这方天地只剩下一片雨声。

“唉……”轻轻的长叹声响起,不知道是云轻,还是飞林,或者是暮霭,雪姬……

************,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只可惜谁人知,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春回大地,一场暴雨仿佛洗涤了这寒冬的严酷,春,姗姗来迟。

然而百里平原上的楚刑天,感觉到的不是春的儒雅,而是三九寒冬的冷冽,洛城城破,齐之谦身死,丁飞情三十万大军直捣峻城,楚国国破迫在眉睫。

“轰隆隆……”惊天动地的战鼓声擂动四方,百里平原上已经被血水染红,那黄色的土地早已经变成深褐色,血腥之气弥漫四方。

铁鹰旗高高飞扬,在这迟来的春天阳光里,几欲展翅翱翔,俯视九州。

长剑横指,独孤绝一脸铁血的高高踏立在战车之上,黑发无风自动,墨色盔甲光芒四射,剑尖所向,楚刑天的中军大帐。

“杀。”狂烈的大吼震响九州方圆。

“呜呜……”苍劲的号角声腾空而起,万千兵马犀利而出,独孤绝的战车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千军万马,朝着楚刑天的重军狂飙而去。

同一时间,攻下洛城的云轻并没有进攻峻城,而是挥万兽返身至楚刑天后方,两面夹击而上。

总攻,开始。

不见碧海蓝天,只见血色弥漫,一将功成万骨枯。

“陛下,我东门大营被攻破……”

“陛下,秦王亲率兵马围攻中军……”

“陛下,我后方遭遇野兽偷袭……”

“陛下……”

一连串的禀报声在楚刑天的大帐中响起,声声犹如催命符。

“陛下,秦王亲挥六十万兵马总攻我中军,不在顾及阵法,如此大军压境,我们兵马在外,硬扛不住。”铁虎脸色铁青。

战场有战场的法则,兵法兵法,但求攻击最大化,利益最强化,以最少的兵力克敌以胜,集六十万大军总攻一处,其他地方不管不顾,这样的打法,从未一见,这好比蛮牛硬撞,三岁孩童上阵,简直就是乱来。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乱来,他们分布在四周的前锋,双翼,抄后路的埋伏,不但全部没有作用,反而兵力在外,中军那里是六十万重军的对手。

“秦王后率万兽攻我后路,陛下,我们……”

“迎敌。”冰冷的命令声打断铁豹的话,楚刑天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一身凛冽杀气,袖袍一挥,大步就朝帐外走去。

独孤绝孤注一掷,他避无可避,那就决战到底。

“轰隆隆……”战鼓声狂飙而出,楚军整个朝内缩,最后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鼓声直透青云,杀声震慑四方。

百里平原上一片杀戮,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万兽飞纵,嚎叫声声震天。

血色飞溅,生死茫茫。

三天三夜,厮杀不断,金光照地,火焰腾天,厮杀声直透苍穹。

血红的大地,被润泽成黑红。

楚军腹背受敌,终成败势。

纵马高峰,一览下方赫赫战场,独孤绝一马站与山丘之顶,春风吹拂起他的黑发王冠,墨红色的盔甲在金光下闪闪发光,血红的双眼升腾起无边狂妄和铁血兴奋,一身霸气,几如实质透体而出,威慑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