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杠上暴戾夫君: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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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独孤绝。”云轻虽然在独孤绝的怀里,但是把一切情景都收在了眼里,此时抬头看着独孤绝,面色微微复杂的喊了一声,她不怕死,只是她连累了他,早知如此何必让貂儿去知会他,平白欠了天大的人情,亏欠了他的命。

独孤绝血红着眼扫了云轻一眼,随即一把紧紧压住云轻的头,按在他的胸前,一个翻身避开一从头顶上掉落的巨大装饰物,暴喝道:“这天下还没有我独孤绝出不去的地方,你这辈子是欠定我了,有的是时间让你还。”

云轻闻言深深吸了口气,这个独孤绝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一眼就瞧出她要表达什么,哎,这人,怎能如此狂傲和细致。

当下第一次慎重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独孤绝好似没有听见云轻说的话,但是在他抱着她腰部的手,一瞬间却狠狠的紧了紧,云轻知道,他听见了。

整个大殿开始摇摇欲坠,四面墙壁都开始倾斜,燃烧的通红,空气都好像燃烧了起来,隐隐扭曲,唯有地面还稍微好一点,不过早也烫的不能站立。

一块巨大的柱子一个倾斜倒了下来,独孤绝抱着云轻一个飞跃,堪堪避开。

这大殿建造的特殊,按理说如此燃烧,石头房子不可能出现垮塌的情况,但是这却垮塌了,而看起来整个屋顶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构成,这般要是垮塌,千斤巨石整个压下来,他独孤绝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必定成为一个肉饼。

又是一块柱子,四根殿内大柱,已经四去其二,再倒,这大殿不垮塌也不可能。

砰,第三根柱子朝着独孤绝和云轻就砸了过来,独孤绝一脸冷沉,看上去冷静的可怕,抱着云轻在有限的空间内,一个临空翻身斜斜的避了开去,正好落在大殿中间的那檀木主位椅前。

一屋装饰无不火红的燃烧起来,而这檀木椅子却一丝异样都没有,独孤绝一眼扫之,眉头一皱,不再朝出口处抢,反手收剑与腰,手指飞速的掐算,围绕着檀木椅子不知道踩着什么方位在走,云轻眼角间看见,不由微诧异,这是机关算法。

不等她说话,独孤绝一步停在檀木椅子身后一步半处,一脚使劲踩了下去,瞬间一阵卡擦卡擦的摩擦声响起,檀木椅子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两人脚下的地面瞬间裂开一个大洞。

云轻骤然觉得眼前一黑,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和独孤绝消失在了大殿当中。

而同一时刻那最后一根柱子轰隆一下倒塌,整个千斤巨石雕琢而成的屋顶,砰的一声整个的垮塌了下来,一座古朴的大殿,就这么分崩离析在火海中。

大殿前拼命移动巨石的稼轩毅,还没移开路口,整个大殿轰一声就垮塌了下来,一瞬间尘土混合着烈火,升腾在他眼前,巨大的石头砸下,地面也微微晃动,声势惊人。

外间的所有人同一时间都停了手,默然的瞪着在烟火中垮塌的大殿,熊熊的烈火整个的包围了此处。

“将军,我们……”久经杀场的老将此时也微微颤抖了声音,这后果……

稼轩毅深深的吸了口气,火光映红了他的双眼,紧紧握住拳头,无一丝表情的道:“后退。”说罢,僵硬着身体转身机械的冲了出去,身后几人面面相觑一眼,跟着冲出,火越来越大了。

此时,远处马蹄阵阵,大队的人马飞速的朝这边赶来,整齐而狂烈的马蹄声,正是独孤绝所属的三百秦国将士所拥有,知道消息的楚云,墨离等来了。

冲出茫茫火海,几乎须发都被烧焦的稼轩毅,抬头看了眼碧蓝的天空,天还是那么蓝,早晨的空气无比的清新,阳光还是那么璀璨,只是,燕国,生死存亡的时候到来了。

相对于稼轩毅等的悲壮心情,被摔下机关的独孤绝和云轻,却来不及想其他,长长的几乎没有终止的斜坡,无止尽的延伸下去,独孤绝第一时间把云轻保护在怀里,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在云轻以为要滚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身体骤然一震,停了下来,他们到底了?

黑,漫无止境的黑包围着他们,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声音,这般纯粹的黑,让人窒息。

云轻感觉到自己压在独孤绝的身上,独孤绝给她做了垫底,眼里看不见独孤绝的样子,只能抬头茫然的看着前面,关切的道:“你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云轻能够感觉到独孤绝胸膛的起伏,但是却没有听见独孤绝的回答,顿时心里担忧起来,伸手就朝独孤绝的头部摸去,难道摔到了头,一边焦急的道:“你……”

关心的话才冒了一个字,脑边风声一响,一手把她往上一提,紧接着飞快的压下她的头,云轻还来不及反应,唇上已经碰触到一炙热的双唇,紧紧的含住了她,狂烈的吮吸,疯狂的撕咬。

这不只是一个吻,这是在宣泄,这是在叫嚣,这是在发泄所有的情绪,这是劫后余生的激烈,是活着的证明。

云轻没有动,也没有办法动,上下的位置早已经转换,她被压在独孤绝的身下,那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疯狂的亲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疼痛和麻痒交织在一起,几入心扉。

在云轻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独孤绝才放开了她,空气,原来是这样好的东西。

“你个蠢货,想找死是不是,明明心有怀疑,你还给我跑来,你个该死的,你想死我成全你,你个王八蛋。”呼吸都还没平稳下来,独孤绝暴怒的声音突然传来,夹杂着冰冷的杀气,和狂怒。

云轻只感觉到颈项瞬间一紧,独孤绝一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捏紧,呼吸骤然被隔离开来,颈项一瞬间疼入骨髓。

而独孤绝另一手扣住她的腰,劲道大的几乎要把她勒成两半,两只手都没有留情,独孤绝是真的想杀她。

双手抓住独孤绝的肩膀,云轻没有挣扎,只是紧紧的抓住他,脑海中失氧越来越严重,神智开始恍惚,云轻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离她很近,很近。

但是就是这个时候,云轻明白了,独孤绝担心她,是真的担心,不是虚伪,不是算计,是真的担心,因为担心所以狂怒,因为她不爱惜她自己,乱闯敌人圈套,所以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他手里,这一瞬间,云轻明白独孤绝的意思了。

恍惚,疼痛,在以为天国离她不远的时候,独孤绝却松开了卡在她颈项上的手,反手搂抱住她的脖子,低下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肩膀上,几乎要咬掉她一块肉一般的狠。

大口大口的呼吸,云轻没有动,任由独孤绝咬着,那抓住独孤绝肩膀的双手,轻轻的楼了搂独孤绝的颈子,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独孤绝咬的更紧了。

埋头在云轻的肩膀上,独孤绝死命的咬着云轻,只有这样刻骨的接触,才能填平他无法控制的心。

在危机的时候他没有想那么多,而现在安静了下来后,他才感觉到一股后怕,一股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愤怒的几乎要杀人的心慌。

当他看见那一幕火海时候,无人知道他的愤怒和心神剧裂,那陌生的心情让他惊讶,却更催动他不顾性命的冲进火海,他无法接受怀中的女人死在那里,无法接受她离开他,他想听她弹琴,想跟她较劲,想看着她,抱着她,抚摸着她,他接受不了她就那么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接受不了,所以他没有迟疑,没有一点犹豫的冲了进去。

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的冲动,会这么重视云轻,现在怀抱住这温暖的身躯,闻着那清淡的香味,他有点明白了,这也许就是喜欢。

喜欢上了那个一见面就与他对持的女人,喜欢上了这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喜欢上了这个明显没把他放在心里的女人,喜欢,原来不是占有,胜似占有,是一种不明不白,不酸不甜,乱了心情的东西。

沉默,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无尽的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但是肢体的接触却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情感的波动,那么隐晦却那么明显。

良久,云轻轻声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对不起,我知道也许是假的,但是,婆婆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

她并不笨,也不太天真,跟着婆婆流浪江湖很多年,早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黑衣人若是婆婆派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她会轻功,那诧异的一眼已然让她起疑,但是那一句,是婆婆教她的,却又靠谱,所以,她明知道有可能是假,却还是要亲自前来,因为婆婆对她而言,太重要,太重要了,她不能放弃任何一点机会,她不想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