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没理会齐之谦,淡漠之极的看了丁博然和丁茂申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你始终是齐……”
砰,丁博然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紧闭的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狠狠的踢开,梨花木雕刻的大门,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整个踢成几块,炸裂着朝殿内的丁博然和丁茂申射来,夹杂着雷霆之威。
丁博然和丁茂申瞬间脸色大变,两人都是音攻中人,音攻厉害,武功却是一般,此时骤然之间夹杂着凌厉之气的攻击扑至面前,来不及用音攻,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双掌齐出,硬碰硬的朝那射过来的殿门接了过去。
一声闷声碰撞,丁博然和丁茂申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砰的朝后飞去,狠狠的撞上了庸和殿的盘龙大柱,只见一道血色从半空洒落,在光洁的庸和殿中,洒下一条血线。
大门开出,一身杀气的独孤绝冷冷的站在当处。
“那又怎么样?”冰冷绝杀的暴怒之声响彻在殿内,独孤绝一个闪身来到云轻身边,一把搂住云轻的腰,整个的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才去处理了一下铁豹那边的事情,赶过来,就听见这样的话,该死的,他的云轻肯定又伤心了,说了不会让她在伤心了的,该死。
从盘龙大柱上缓缓滑下跌倒在地面的丁博然和丁茂申,一边吐血一边看着来人,当见着是独孤绝时,脸色瞬间惨白,是独孤绝来了,他们怎么抵挡的住独孤绝,那个威震七国的翼王。
云轻见独孤绝来了,不由轻轻的把头靠在独孤绝的怀里,遮挡住整个视野,她不想看见他们。
“我们走吧。”轻轻抓住独孤绝的衣袖,云轻疲倦的闭上眼睛。
“王爷。”独孤绝还没出声,跟着独孤绝踏步进来的楚云,此时快速附耳与独孤绝耳边飞速言语几句,独孤绝本来铁青的脸,现下一片狂怒,那通身的杀气,无形的秉射而出,直取对面的丁博然,丁茂申两人。
他晚来两步,前面的没听见,但是并不表示跟着暗中追过来的楚云没有听见,在他的地盘上还敢欺负他的人,走,往哪里走,今天这账该好好的算算了。
“丁博然,丁茂申。”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而来,阴寒冷酷的笼罩在丁博然和丁茂申的周身,杀气,回荡在整个庸和殿。
独孤绝要杀人,要杀他们,丁博然和丁茂申瞬间从那面具下的冷眸中,发现了这个毫不遮掩的念头,两人瞬间惊恐的连连想往后退,可身后却顶着盘龙大柱,无处可逃。
丁博然大骇,独孤绝那眼神只是如此的看着他们,已然冷汗直流,寒毛根根竖立,要是他真动手,他们定然连一拼的力量和机会都没有。
丁博然老奸巨猾,瞬间全身一边惧怕的连连颤抖,一边朝着独孤绝怀里的云轻大叫:“孙……,喔,不不,翼王妃救命,翼王妃救命啊……”
丁博然旁边的丁茂申正惊慌处,听丁博然提点,瞬间跟着丁博然就朝云轻叫起救命来。
独孤绝一听双眼一眯,杀气一凛。
云轻感觉到独孤绝的杀气,身体微微僵了僵,握住了独孤绝的手。
“王爷,王妃今日也累了,现下夜已经深了,我先送王妃回去好了。”楚云何等聪明,一见如此场景,立刻明了现下应该怎么做,微笑着看着独孤绝道。
独孤绝一听当即点了点头,低头拍了拍抱在怀里的云轻,沉声道:“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云轻知独孤绝和楚云这是把她支开,不由从独孤绝怀里抬起头来,轻轻叹息一声,看着独孤绝低声道:“绝。”
那始终是她的父亲和爷爷啊,要她看着独孤绝杀他们,这情何以堪,如何做的到。
独孤绝闻言,低头看了云轻一眼,在那微微淡薄的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拍拍云轻的肩道:“我知道。”
他岂会让云轻为难,要杀这两个人有的是时间和地点,没的当着云轻的面来对付,反给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到时候闲话,虽然他并不怕什么闲话,却不能委屈了他的云轻,但是并不表示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这两个混账。
云轻知独孤绝这是答应了,独孤绝答应不杀,那么就定然不会杀,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管了,当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跟着楚云转身离开了大殿,这两个人她不想在见了。
齐之谦看着眼前的一幕,眉眼深处微微沉了沉。
清冷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外的夜色中,丁博然和丁茂申心中一窒,从今往后,也许他们真的失去了这个名扬天下的丁家最杰出的人。
“哼。”重重的一声冷哼,打断丁博然和丁茂申短暂的失魂,丁茂申和丁博然对上独孤绝阴桀的眼,不由那脸瞬间白的吓人,一丝血色都没有,连滚带爬的就朝齐之谦脚下爬去。
冷冷看着一切的独孤绝,嘴角勾勒起一丝冷酷无情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现在谁来救你们。”
“太子,太子……”丁博然和丁茂申爬在齐之谦脚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目前怕就只有齐之谦能够对上独孤绝,帮他们了。
“你们也配做我家王妃的亲人。”站在独孤绝身后的墨银,手握长剑,眉眼中全是厌恶鄙视之色。
“来人……”
齐之谦见独孤绝浑身杀气,看那样子显然是想杀人,不由皱眉看了一眼爬在地上,满眼惊恐的丁博然和丁茂申,在怎么说这两人也是他的侍卫,岂能让独孤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他齐国太子的脸往哪里放。
当下,咳嗽一声,打断独孤绝的话,皱眉道:“翼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太子的侍卫可没招惹你,也并没对翼王妃有任何的不敬?要治罪至少有个名吧,是不是你秦国势大,想怎么欺压我们六国,就怎么欺压?”
独孤绝一听,当即一声冷哼:“少拿六国来跟本王说,你齐国就是齐国,还代表不了六国。”
说罢,眉眼一沉,根本不理会齐之谦,锐利之极的目光牢牢的锁住丁博然和丁茂申,冷冷的道:“本王是吃人的恶魔,凶残成性,好,好,这世上还没人敢当面这么说本王,如此藐视本王,齐太子,这是你的教唆?还是你侍卫目中无人?”
冷冷的话洒在大殿中,一室的冷硬。
齐之谦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会全让独孤绝的人给听进去了,明明外面有人把守,这……
“喔,这到是本太子的侍卫不是了,如此没有王法,口出狂言,看来实在是我平日放的太宽松的过,居然让他们敢口出污蔑之言,真正是该罚,如此恶侍,翼王帮本太子重重教训才是,以免误会齐秦交好之情。”边说边一脚踢开爬在他脚下的两个人,转身退后,撇的一干二净。
能保则保,现在被独孤绝抓到错处,把对云轻的私情,转换到对他的公然污蔑,对云轻,那可以说是一家人,怎么来都好,话说重了就重了,但是对独孤绝却岂能说重,从私转到公,而且独孤绝话锋一转牵扯上他,那这就不是他能硬保的了,舍车保帅,明哲保身。
“太子……”丁茂申见此煞白的脸,瞬间转青。
齐之谦这话这么一说,不是公然把他们给推了出去,没有齐太子保他们,对上翼王独孤绝,他们那还有命。
丁博然精明,见此连忙暗中一拉丁茂申,匍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已经被丢弃的棋子,要是聪明,或可还能活一命,如果病急乱投医,说了不该说的话,恐怕就不是丢了自己的命那么简单,要知道丁家的根在齐国啊。
丁茂申瞬间明白过来,不由浑身抖的如筛子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乱言。
独孤绝见此冷冷的扫了齐之谦一眼,转头看着丁博然和丁茂申,沉声喝道:“该怎么处置?”
身后站立的墨离立马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道:“公然污蔑我大秦翼王,按律杖刑两百,念乃是外国使臣随侍,择减一半,杖责一百。”
“给本王打。”
“是。”身后站立的墨银和墨离亲自操起杀威棒,一左一右立于丁博然和丁茂申身旁,抡起棍棒呼呼有声的打了下去。
“啊……”伴随着墨银一棒子下去,丁茂申一声惨呼叫出,墨银手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棍子下去,看似没使什么力道,那暗劲却是极霸道的,打的不是肉,不是骨,而是筋。
丁茂申在齐国作威作福这么久,那受过这样的棍杖,瞬间身子剧烈一颤,嚎叫起来。
齐之谦见此淡淡的扫了丁茂申一眼,眉眼很平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没有,黑黝黝的如一处深潭。
然而丁茂申在接触到齐之谦的眼神时,惨叫的声音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停在了半空,好像突然有人卡着他的脖子,逼他把声音吞下去一般,骤然而止,听起来万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