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冷眼笑看红尘乱:无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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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可疑之人?他们想找是什么样的可疑之人?当权者,下命令者绝不会想,他的一纸命令变为手下敛财的一种捷径。

会不会,他们要找的就是她和他?扰闹皇宫,这可是重罪,因为没见到他们的模样,不能大张旗鼓的抓人。所以……想着,宋菱歌挑眉,轻笑的瞧了瞧夏逸飞。侧目间,四目相视,彼此的眼里潋滟着同样的笑意。

用过早饭,夏逸飞和邱延宁一同进了宋菱歌的房间。倚在床头,宋菱歌微蹙眉头,虽然皇帝老爷一时间抓不到她的头上,想必这皇宫一定戒备越加的森严了。打草惊蛇后,下一步,如何再去盗。难道……

甩了下头,她并不想真得去赴季翊君的约。此时,对季翊君是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紊乱心绪,莫名的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按说,她不是不懂的小女人,知晓,她要什么,她爱的是什么,就如妖精,她明晓,她喜欢他,甚至爱他。就如夏逸飞,他们很有默契,也喜欢他,只是这喜欢不足达到爱。唯独这季翊君。不熟识,却莫名的想到他,不熟悉,却无端的信任他。不似爱,谈不到喜欢,可却放不下。

无爱,何来得恨。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前世她爱的深,所以恨也深。记忆承袭了,不会这爱,这恨也都承袭了吧。

悠悠出神,不自主,宋菱歌深深的叹了口气。

“菱”邱延宁坐在桌边,从容的喝着茶水,见她恍神的厉害,喊道。

“嗯,什么?”正出神,猛得听到有人唤她,乍然抬头,下意识的问道。

温柔一笑,“想什么,走神得这样厉害?”

“没,没什么。”看着邱延宁温柔的俊脸,满眼的关切,宋菱歌微有不自在,淡淡的笑了下,“既然他们在找可疑之人,怕是这皇宫防备要更严了,我在想今晚如何进去。”

“啊,今晚还要去啊?不行太危险了,还是缓几日再议。”邱延宁率先否定的拧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一旁夏逸飞突然低低的声音。

一怔,宋菱歌菀尔摇头,他想多了。不想他自责,宋菱歌起身,走到他的身前,纤纤的手指勾起夏逸飞低垂的下颌,让他不得不面对她,一脸正色,“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有老道那个高手在,即便那会儿不被发现,说不得什么时候还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想听。或者,你认为,陪我去夜探……”

下颌处,宋菱歌的指尖冰凉,黑沉沉的眸子不得不看她,在她的黑瞳上看见自己的身影。夏逸飞微有发怔,此刻,她的眼里有他,可,她的心里可曾有他?

一恍神,夏逸飞遽然的眨了下眼睛,只听进宋菱歌的最后一句话,一拧眉,急急的截下,“我陪你去,只要你想让我陪。”

“好”边说边放开夏逸飞,旋身,再次倚在床头。

“菱,一定要今晚去吗?”邱延宁忧心的蹙了蹙眉头问道。他知道,若宋菱歌打定了主意,他根本就左右不了她。

“嗯,我想尽早离开这里。”当然若是想不出其它的方法,或许去见见季翊君也可算作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虽然有些利用人家之嫌。

一时无语,夏逸飞垂眸出神,邱延宁把玩着茶杯,一脸轻淡的玩味,宋菱歌眼望窗子发呆,各想心事。

稍顷,邱延宁轻声问道,“菱,你是自己去,还是和飞?”闻听,夏逸飞轻抬了头,也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自己去。”视线仍是在窗上,有些悠远,仿佛那里有什么动人的画面,或是透过窗子,她在看什么一般。

一抹黯然升起有夏逸飞的脸上,淡如秋霜,连忙的转开了视线,她并不需要他陪。

按照晚夜记下的路线,宋菱歌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了皇宫。果然,今晚整个皇宫处于一种萧索状态,明哨,暗哨,及巡逻的侍卫都增加了人手,空气中冷凝着慑人的冰寒,似乎轻呵的哈气都要被凝成冰霜。

好在,宋菱歌的轻功在这世上,无人能及,轻飘若羽,翩然若蝶。再有深寂的夜色掩护,进皇宫不如想象的难。慢慢靠近季翊君的宫殿,忽而的宋菱歌心中一动,脚步不自主也顿了下来。他,真是不会向他父皇告密,眼前的平静会不会是陷阱?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闭眼心中一叹,既然来了,怎可一无所获的走。即使是陷阱,她也闯一闯,至少会让自己安心,死心。

眼前就是季翊君的宫院,伏身墙边,侧耳聆听,庭院里静悄悄,并不似有埋伏。停了片刻,宋菱歌一飘身,跃过红墙,落在了院里。矮身在后殿的墙边,一猫腰,蹑足潜踪的几个跃起,宋菱歌倒挂在廊檐下的阴影里。

再次屏息凝神静听,正殿里一簇微光,窗子上剪出一个男人正在看书的身影,轻微的呼吸之声,似乎只有一个人。

看了,听了,宋菱歌必未急着行动,把身子卷身,伏在廊上的柱子上,吹着冷风,好久,不曾动上一动。

果然,这殿上并非只一个人的呼吸,仔细辨别,还有一个好象睡着般,轻浅均匀的呼吸声。

这二人是谁?是季翊君与他师傅吗?若是,那睡着是季翊君,还是那个老道?看身影好象是季翊君,可若是老道为诱她上钓,散下头发,作为一个相信的剪影也不是难事?季翊君,该不该信你?

忽然,殿内一声长叹,接着传来季翊君低沉的颇具磁性的声音,“你不来吗?不信我是吗?”声音近乎呢喃。

心中一动,宋菱歌眉头轻蹙,他发现她了?

剪影处,季翊君放下了书,低头慢步踱出了殿门,站到廊前,沐浴着月色,冷淡的俊脸满是惘然。“快三更了,你会来吗?”

藏身在他的头顶的廊檐,宋菱歌不受控的心头一颤,他在等她,并没有骗她。忽而欣慰的抿起一丝笑。为何笑,她并未觉察。

飘身落地,宋菱歌站到了季翊君的背后,乍然听到异响,季翊君急忙回身,瞧得一身黑衣的宋菱歌,轻笑划出一个温润的笑弧,“你来了。”

“在等我?”

“是,怕你不信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没有不信,只是没有全信。”不想骗他,宋菱歌实话实说。

“所以,你躲起来,试探我,看我是不是在出卖你,是吗?”季翊君灵慧的挑眉瞄了眼廊檐的暗影处。

“对,现在信了?”

“差不多。”微微点头。

“那进屋吧,看过,你就相信了。”季翊君浅然一斜扬了下头,示意宋菱歌进屋。

殿里有什么?那个人是谁?宋菱歌眸子流转,皱眉暗自猜测着随季翊君进了他的暖阁。

过屋,扑面是暖洋洋的热气,一团炉火已然渐渐失了通红绚丽,散开是它的余热。屋子很简单,简单的一如她印象中的冷宫,只是所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材质。穿过外间屋,里间,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果然在睡觉。季翊君似乎在证明什么,直直的把宋菱歌领到床边,借着他手上的烛台清晰的映出了床上之人的面孔,瞧了,宋菱歌蓦地的一瞪眼,居然是那个老道?眉头动了几动,宋菱歌扭头,疑惑的问道,“你这是?”

“出去说。”扬了下头,季翊君率先的转身,去了外间。

从容的坐下,宋菱歌并不急切,淡睨了他一眼,等待着他的解释。

季翊君薄唇抿了抿,并不看她,而是把视线落向地上透过窗子洒进来的片片月色。“无暇美玉,在父皇身上,他随身而带,这个我无能为力。父皇的今晚休息在自己的寝宫,未传妃子侍寝。但那里布置了许多的侍卫,暗卫在殿顶,及殿中的暗影处,具体几个我不清楚。现在,我师傅醉了,不能护驾,所以,若是想去盗,就今晚吧。一会儿,我帮你在别处制造点混乱……”

“你这样帮我,不怕父皇,你师傅知道?”

稍一沉吟,季翊君涩然的笑了笑,“知道就知道,我还从没反抗过他们。”

“为何这样帮我?”

“感觉欠了你,就想帮你,怕你受到伤害。”桌边,一人望着月色,一人看着炉火,你一言他一语,明明论着切身之事,可二人同样的云淡风轻的似在说别人一般。

轻呵的笑了下,宋菱歌道,“你可想到,得了美玉,我再也不会来西陵,你这样做值得吗?”

扭头瞧了宋菱歌一眼,深深的,眸子里沉如汪洋,见不到底,瞧不到边,似汹涌着千言万语,再一定晴,又似明镜般无有波澜。

“走吧,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来得好。即便就是与凌天的战事,最好也不要牵扯其中,你一个女孩子,这些事,有男人做得,凌天的男人不会落魄到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所以,去快快乐乐的享受你的幸福吧。”

稍停一下,季翊君又道,“一定要幸福。我在这儿祝福你。”感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苍凉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