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道：”我说过了，这不是毒药，伤不了北静王妃一丝一毫。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会令北静王妃移情别恋而已。”惜春愣住，定定的望着那个小瓷瓶，只听卫若兰道：“这药是用一个早已失传的古方配成，只要在其中滴入一个人的血，喝下他的人就会爱上那个人。而且永远也无法解除，我们试过一次，非常有效。”惜春道：“你们是想……”卫若兰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笑道：“只要北静王妃爱上了王爷，以王爷的性子一定会用尽全力对付北静王，而北静王也会忌于王妃的心而无法权利对抗王爷，到时候整个局面就会完全颠覆过来。”
惜春瞪着他，颤声道：“你们怎能做这种事情？林姐姐并不是真的喜欢西定王爷，如果她知道了……那她会有多痛苦这是西定王的意思？”如果是这样，西定王根本就不配爱林姐姐。卫若兰摇头道：“王爷不知道此事。为了取他的血，我还费了不少功夫呢。惜儿，北静王妃不会有任何痛苦。到时候她会像爱北静王一样爱王爷，也会和你从归旧好。王爷不会告诉他以前的事。北静王若是真的爱她，也不会忍心告诉她的。这药没有解药，只要服了，她不会再爱北静王。”
手指轻颤，惜春结果药，道：“只有这一点，够吗？”卫若兰点头道：“足够了。这是上古奇方，只有这么一点了。之前的作实验用掉了。不过这已经是那些的两倍了。绝对足够。”惜春默默将药收了起来，点点头。卫若兰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你小心些，我先走了。省得叫人看见徒增麻烦。”没有说话，目送卫若兰离去，惜春默默的坐在神像前垂泪，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要利用她吗？
忍了许久，终于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她是喜欢他，可是她不蠢。他看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北静王看林姐姐或者是林姑父看姑姑的眼神，虽然很温柔，可是却很虚伪。难道他不明白，她虽然清冷，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难道他没想过，做了这样的事她下半辈子要如何安度？
取出卫若兰交个她的瓷瓶，瓶身上仿佛还有属于他的温度。看了许久，她将它高高举起，放手——“啪”瓷瓶在地上粉碎，溅落了一地暗红色的液体。
大殿不远处的树上，紫灵和蓝鸢高高的立在树上，树叶掩映下，透过树叶穿过墙上的气洞看到失声痛哭的女子。紫灵失望得道：“怎么会这样？”蓝鸢微笑道：“看来不用担心四姑娘了。”不知道惜春那边如何悲痛，黛玉这边却是柔情蜜意好不甜蜜。水溶扶着黛玉在院中慢慢走着黛玉道：“说好上过香就回了，怎么又在这里耽误了半天？”水溶笑道：“府里被就没有什么事，出来走走心情也好些不是？黛玉的望着她道：”我倒觉得今儿吃饭的时候很是古怪？”
“恩？感觉到了？”
“你觉着我很迟钝是不是？看着兰儿坐立不安拼命往一边挤我还能感觉不到？倒也是难为四妹妹了。到底是个女儿家。”水溶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淡淡道：“今儿也算给她一个机会，她若是一意要站在卫若兰那边，那我也不用客气了。”黛玉笑道：“谢谢你。”水溶笑道：“说什么谢。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做的。”说着，不由皱起了眉。黛玉颦眉道：“好好的，皱什么眉？”水溶不满的道：“又有不请自来的家伙。”黛玉转身看去，慕啸霖正往他们这边过来。水溶将黛玉揽进怀里，道：“你又来做什么？”
慕啸霖笑道：“我又不会抢，抱那么近做什么？碍眼。”水溶白了他一眼，道：“我有请你来看么？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还来干什么？”慕啸霖道：“谈谈。”水溶道：“没空。”慕啸霖悠闲的倚着树道：“不要自作多情，我想和颦儿谈谈。”水溶道：“没必要。”慕啸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顶回去道：“我不是在问你。”
黛玉望着这两个如孩童般斗气的男人心中暗笑。轻轻拉了拉水溶。水溶不甘愿的看了慕啸霖一眼才道：“小心点。这小子不老实就叫我。”便径自退开了。黛玉看着慕啸霖笑道：“他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王爷见谅。”慕啸霖苦笑道：“我宁愿你不要对我这么客气。”黛玉偏过头，岔开话题道：“王爷要和我说什么呢？”
慕啸霖静静了看了她一会才道：“叶澜的死……我也很难过。”黛玉浅笑道：“叶姐姐是王爷的妻子，你难过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没什么要和我说？”慕啸霖认真的道：“水溶说你因为叶澜的死很难过。你……是因为觉得她死的不值罢？”黛玉回身向远处的水溶看去，她以为自己将心思掩藏的很好，原来他都知道。
“不错。我并不是为了谁死了都会难过的人，只要她死的值，了无遗憾。可是，我不能不说，叶姐姐死得太不值了。她很爱你。”慕啸霖闭了下眼，苦笑道：“颦儿，你为何不能爱我？”黛玉怔住，是啊，慕啸霖和水溶同时两个优秀的男子，她为何不能爱他？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指责慕啸霖不可爱叶澜，也许只是为了拜托心中的那份罪恶感，她知道，叶澜，其实是因为她死的。慕啸霖道：“颦儿，不要自责了。叶澜并不是因为你。即便是没有你……最后，她也会如此。是我和母妃害死了她。”黛玉还记得在西定王王府时，总管说的话。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黛玉问道。慕啸霖淡淡道：“还能有什么？叶家败落了，叶澜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母妃要我另娶一位权贵千金联姻。”黛玉愤怒的望着他道：“所以你就任由叶姐姐被她折磨？就为了你的王图霸业去娶另一个又利用价值的姑娘？“慕啸霖苦笑道：“我不会娶任何人了。叶澜……是我唯一的妻子。颦儿，有的时候我很庆幸你选的人不是我。因为我很可能根本就护不了你。我似乎永远也没办法向水溶一样决绝的去守护，那样不惜毁灭一切的姿态，那次他冲进西定王府杀我母妃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我永远也比不上他的感觉。”
黛玉淡然道：“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即使你有和他一样多的感情，又够让你分成多少分？”叹了口气，慕啸霖笑道：“是啊。一直以为我是最绝情的人。其实我只是最贪心的人。江山皇位，爱情，亲情，我什么都想要，结果却……什么也要不到。”黛玉皱眉，总觉得慕啸霖这话怪怪的，却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只得作罢。
黛玉沉默，他说叶澜是她唯一的妻子，这样的承诺对于已经去世的叶澜到底是安慰还是束缚，但是无论是什么，肯许下这样的诺言，至少都证明叶澜这个名字，这个人都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过了一会，黛玉才道：“还有什么要说吗？”慕啸霖摇摇头道：“没有。其实这些话也不是非要跟你说不可。我……只是想看看水溶生气的样子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适合温文尔雅的表情，简直是在欺骗世人啊。”朝着那边诡异的一笑，慕啸霖突然伸手将黛玉拽向自己怀里。
一道劲风激射而至，黛玉只觉的一阵晕头转向，抬起头来，眼前是水溶冷如寒冰的俊脸。不敢置信的望望水溶之前站的地方，再看看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好远啊，他是怎么过来的？几步外，慕啸霖抚着胸口轻轻咳了两声，抗议道：“你这家伙玩真的！”水溶哼了一声道：“自作自受。谁叫你手脚不规矩的？黛儿是能碰的？”慕啸霖笑道：“颦儿，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那温柔夫君的真面目，会不会后悔所嫁非人啊？”黛玉浅笑着握着水溶的手安抚着他笑道：“不管他是什么性子我嫁的都是他这个人啊。”水溶脸色这才稍缓，拥着黛玉挑衅的瞪着慕啸霖道：“黛儿说的话你听懂了吧？”慕啸霖咬牙笑道：“我有耳朵。”
看着那对甜蜜蜜的夫妻十分碍眼，虽然明白了也想开了，并不表示看着她们甜蜜他心里就不会不舒服。水溶这家伙是在跟他炫耀吗？
“罢了。你们慢慢在这里卿卿我我，本王失陪了。”黛玉听了羞得不敢抬头，直到水溶戏谑的在耳边道：“他走远了。”看着慕啸霖的背影，竟有几分寂寥的感觉。黛玉道：“他怎么了？”水溶道：“看到你这么爱我受到打击了吧。要不就是丧妻之痛还未平复。”黛玉白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你和慕啸霖的关系似乎没有表面上的坏啊。”两个恨不得整死对方的人还会在这里斗嘴么？水溶笑道：“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仇怨啊。还不是因为朝廷上的事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