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笑道:“王妃实在不该烦忧这些事情,那个薛宝钗可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是蟑螂的命啊。”紫灵不禁十分佩服薛宝钗的坚强,要是一般女子只怕早就自己了断了吧。黛玉摇摇头道:“罢了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紫灵笑道:“对啊,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当初立即离开京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那样,就会很无聊了。幸好他没有离开啊。不过这个薛宝钗还真是有够痴情的据说她夜夜念着西定王的名字,真有些担心她没有整死他,他自己办自己弄疯了。果然美男的力量无比强大啊。
京城里的王公大臣欲哭无泪。选秀结束了。想把女儿送进宫的,落选了,想将女儿嫁进北静王府的,全部选上了。选上了就选上了吧,反正皇帝还比北静王高那么几级,他们也不算吃亏。可是,凡是曾今有意嫁给北静王的一进宫立刻被扫到皇宫的最边缘最偏僻的地带,想见皇帝一面难上加难,更不用谈什么恩不恩宠的问题了。反倒是极为平日里比较低调,而真正才德兼备的女子被选上,入主还未有主人的一宫四院。
于是,聪明的,懂得看风头的人都明白了。北静王的那个位子是不用想了。想也没用反而会害得自家女儿终生不幸,家族里更是捡不到半分便宜。柳家还有其他无数家就是前车之鉴。于是渐渐上北静王府的人少了,对黛玉的议论也少了。毕竟事不关己了嘛,忙着攀权覆贵都来不及了,谁有那个闲心得罪北静王府来道人家王妃的是非?
不过,这些现在都跟黛玉和水溶没关系了。一辆马车,载着黛玉和水溶慢悠悠的往江南的方向而去。身边带着的只有蓝鸢和紫灵,再加上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娃娃。
坐在马车里,黛玉抱着小乐乐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出京了,正向着江南的方向而去。那仿佛似在梦里才记得的故乡。水溶见黛玉默不作声的样子,不由心忧的道:“黛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黛玉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就这样出来了好吗?”母妃现在一定在家里气得跳脚。不过是出门两天,一回府儿子媳妇就拐走了她千娇百宠的小孙女。
水溶可没有半点愧疚,悠然道:“放心吧,他最多郁闷两天,然后又会高高兴兴的抓着父王出去到处跑了。”黛玉想想太王妃开朗的性子笑道:“也是啊。”想着太王妃跳脚的样子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怀里的娃娃感受到娘亲的愉悦,也咯咯的笑了起来。黛玉满心怜爱的逗弄着宝宝道:“小乐乐很开心啊?很快就要见到外公外婆了哦。”水溶吃味的瞪着小乐乐,许久才别开脸道:“黛儿,到了江南乐乐就交给岳父岳母待一段时间吧。咱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就咱们两个人,谁都不要带。”
黛玉犹豫着道:“可是……乐乐还这么小……”水溶哀叹道:“我就知道黛儿有了女儿就不要为夫了。”黛玉轻怕了他一下,掩唇笑道:“你几岁了?还和乐乐吃醋不成?”水溶伸手将宝宝拎到自己怀里笑道:“乐乐,爹爹对你好不好?”小娃娃那里懂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欢笑,水溶满意的点点有道:“你笑了就表示你觉得爹爹对你不错了?那你也应该对爹爹好对不对?到了江南你就天天去缠着你外公外婆。爹和你娘要出去玩。你还小就不要去了啊。”
黛玉闷闷的笑着,终于忍不住了笑道:“好了,你说的话他哪里听得懂?”水溶笑着摇摇女儿的小手道:“咱们家乐乐聪明得很怎么会听不懂?乐乐乖,你同意就笑一个给爹爹。”被人摇着小手,小乐乐高兴的笑开了,因为这一笑,可怜的小家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娘亲让了出去。水溶满意的笑开了,点头道:“好女儿,咱们一言为定。”小娃娃依旧眨着纯澈的大眼睛笑的无忧。
出了京城,黛玉渐渐才知道,原来水溶不仅仅是在京城里,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就是在朝廷以外的地方也是到处是朋友。出了京城他们竟没有住过一天客栈和驿站,都是记住在他朋友家里。每一个地方,都有水溶认识的人,都有他的朋友。好奇问起,水溶笑道:“年少之时,在江湖上混迹,有事游历名山大川,因此结识了许多人,像柳湘莲,梅清远也是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结识的。”
水溶十七岁继承王位,十二岁之后十七岁之前确实只有偶尔才出现在京城,其他时间都是浪迹于江湖之上,交游广阔自然不在话下。若不是他后来继承王位,说不定如今在江湖上也穿出了名号,混个武林盟主什么的当当。想起当年仗剑江湖的潇洒,水溶忍不住微笑。
黛玉笑道:“你很喜欢江湖?”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其实黛玉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那离她太过遥远了。只是看着水溶的神色很是怀念的样子。
水溶笑道:“喜欢到也说不上。少年时轻狂罢了。我更喜欢寄情山水,偶尔仗剑打抱不平也罢了。让我在江湖上和人比武争什么名号就免了。”这些年的磨砺,他早已不是那些年少小子可比。江湖太小,容不下水溶的卓绝才智。黛玉好奇道:“听说江湖中人做什么武林盟主很是威风。你不喜欢吗?”水溶笑着环住妻子女儿道:“你在哪听说的啊。那些话本子上写的哪里能做数?更何况……要一刀一剑的的去和人拼,本王更中意大军压境,看谁敢不从?”标准的王者作风,江湖中人的厮杀和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比起来就太不够看了。何况些事情哪里有陪伴黛儿游山玩水有趣?“黛儿问这么多,是想去闯荡江湖不成?”
黛玉摇头笑道:“我哪有本事闯什么江湖?好奇罢了。我们见过江湖中人呢。”水溶笑道:“柳湘莲不就是吗?他倒是比较另类的就是了。梅清远虽然是翰林公子,却也算是半个吧。倒是今晚咱们住的地方倒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世家。”黛玉眨眨眼睛道:“真的?”
水溶失笑道:“不要太期待了,江湖中人和咱们也没什么差别。”
外面传来紫灵的笑声道:“公子,连云山庄到了。”
扶着黛玉下了车,眼前是一座极大地庄园。到底是靠近江南的地方,又不是在嘈杂的城里,这山庄虽然不及北静王府的大气,却因在这山野之地而多出了一些宏伟之感。
水溶笑道:“这连云山庄庄主是我从前在江湖上的好友,今晚咱们就在这里寄宿一宿。明天就能到苏州了。”黛玉点头笑道:“你安排就好了。”水溶转向蓝鸢道:“去叫门吧。”蓝鸢应声上前去,水溶皱了皱眉,笑道:“乐乐给我抱。”紫灵在一边看着,捂着嘴偷笑,黛玉不明所以,便将宝宝递了过去。水溶轻柔的抱在怀里。
蓝鸢上前去叫了门,不一会儿,原本紧闭的山庄大门打开,一名青年男子奔了出来,口中叫道:“水兄弟,这几年想煞为兄了。”水溶含笑道:“云大哥,多年不见,一向可好。”那姓云的男子原本是打算奔过来来个兄弟间的热情拥抱的,却在看到水溶怀里的小粉团子嘎然而止。震惊的指着水溶怀里的小东西道:“水……水兄,你这是……”那表情活像吞了一整只大鸭蛋噎不下去一般。
水溶抱着小乐乐,得意的道:“这个?我女儿。水乐乐。”直接无视掉那位云兄呆滞的表情,水溶拉着黛玉柔声道:“=黛儿,这是我从前的好友,连云山庄的庄主云扬。云大哥,这是我的爱妻。”他可不会自称自己的妻子什么拙荆贱内的,说说都不可以。
云扬庄主终于回过神来,表情还有些调试不过来就是了,僵硬的点点头道:“原来是弟妹幸会了。”黛玉这些日子也见了不少水溶的这些朋友,倒也并不羞怯,大方的点头道:“云庄主,幸会。”经过了最初的震撼,云扬尽量忽视掉水溶抱着孩子的模样给他带来的不适,打量着黛玉,绝色容貌,出尘气度,还有那完全不同于江湖女子的仪态,和水溶站在一起竟是无比的和谐。不由得也暗赞水溶好眼光。
水溶笑道:“大哥,你到算让我们就这样站在庄外吗?”云阳笑道:“是大哥疏忽了。快请进,弟妹也请。”
水溶的人缘真的是相当的好,这一路行来,黛玉早就深有体会。每到一处无不是热情迎接,依依惜别。就像现在,他们被迎进了连云山庄,庄里的人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仿佛他们并非数年不见,而是朝夕相处的至交一般,除了看到他抱着孩子个人的脸有些扭曲以外,一切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