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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慕芯掩住口,愤恨的瞪了黛玉一眼。道:“王兄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人家眼里还不是只有北静王一个。”慕啸霖似笑非笑的觑着妹妹,懒懒的道:“那又如何?你这般针对颦儿,不也是为了水溶?芯儿……你这般形状实在是太没风度了。难怪水溶看不上你。”慕芯被说中心是,哼了一声,调过头去。

黛玉被刚刚一吓,心中有些不快。不愿在这看这对兄妹斗嘴,只得插言道:“谢过王爷刚刚相救,黛玉就此别过。”慕啸霖也不阻拦,只道:“叫颦儿受惊了,明日本王必定到府上谢罪。”黛玉淡淡道:“那倒不敢,黛玉也并没收什么伤。”便与紫灵香雪回宴席上去了。

王太妃见黛玉脸色微白,低声道:“怎么了?”黛玉摇头,只说没事。抬眼却见原本坐在水湛下首的水溶已不见人影。王太妃低声笑道:“那小子见你走了,又看到慕芯那丫头也出去了,便坐不住,也跑了。你没见到他?”

紫灵嘟囔着,道:“王爷不知道那去了。慕芯郡主倒是遇着了。”王太妃担心担心的将黛玉上下打量一番,才道:“那丫头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黛玉摇头,不愿王太妃操心。

不一会,水溶慕啸霖也相继回到宴上。水溶向黛玉这边忘了几眼,王太妃向她笑了笑,表示黛玉没事才放下心来。水湛离得水溶极近,见他回来,便笑道:“怎么一个人去有一个人回来。”水溶怒瞪了不远处慕啸霖一眼,慕啸霖毫不在意的回视。刚刚他不放心黛玉,便跟了出去,却叫慕啸霖得人骗他说黛玉去了太液池边。

洗尘宴后,皇后留黛玉在翔凤宫中住一宿。水溶也与水湛在潜龙宫中议事。

水溶道:“如此说来,南方,西北,这两处外患基本上已经清理干净了?”水溶坐在一边,淡淡道:“西北不出意外的话,五年之内不会有异动。”水湛点头道:“那就好,那样我们也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内里的。”说着,不由叹了口气,道:“堂兄,你说他真的不会放手么?朕不想……他到底也是……”水溶道:“能放手他早放了。”

水湛犹豫了一会,道:“他似乎喜欢上黛儿了,刚才在御花园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水溶抬头,眼中寒光逼人,冷声道:“这些事与黛儿无关。”水湛苦笑道:“朕自然之道与黛儿无关。可是……”水溶打断他,道:“没有可是,皇上不要忘了臣答应先皇助你的条件。”水湛只得摸摸鼻子,罢了。是谁说他这皇堂兄温文尔雅的,脾气绝好的?

因着水溶回来,黛玉心情好了许多。水溶也带回来了林如海夫妇的书信和近况。知道父母安好,黛玉心中也更加放心一些。

却说,如今黛玉已经十三岁有余,宝玉已十四岁了。虽说这两年黛玉对宝玉极为冷淡,宝玉却对着黛玉依旧是痴心不改。王夫人见儿子如此,又每每见黛玉越发的美丽出尘,心中苦气,却也不可奈何。只是时常言语上不满黛玉。

黛玉虽贵为郡主,如今到底是在贾家住着。家里丫鬟婆子知黛玉脾性好,一向又不与向人计较。又见二太太不待见黛玉,平日里自然难免的疏懒些。只把紫灵雪雁气的直嚷着要去找人理论。黛玉却并不过不在意。香雪笑看着紫灵又叫又跳,对黛玉道:“姑娘就是性子太懒了,过得去就不和人计较,这般性格在这贾家怎能不吃亏?”紫鹃也道:“香雪姐姐说的极是,二太太进来越加过分了。连姑娘平日里要吃的银耳,人参等物,都只送一些极次的来。”黛玉道:“这家里也不容易,当初在我们家拿的钱,也该花的差不多了吧。何况如今到底是二嫂子在管家,就是告到老太太那里,最后落下不是的也还是二嫂子,和二舅母搭不上半分关系。”

紫灵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紫灵听说,这两年,慕王爷送了极多的东西给姑娘,便是我们王府里也不知送来了多少东西,还有皇后娘娘,却不知我们见到了多少?”紫鹃诧异道:“紫灵你是听谁说的这话?”紫灵道:“前儿进宫,王太妃问我前段日子府里送来给姑娘的紫须参姑娘用了没有,要知道,咱们这院里可连紫须参的须根都未见着。难道太妃还能诳我不成?就是那慕芯郡主,你到她那晚为何找姑娘麻烦?却是慕王爷将新得的一件奇宝,叫什么”玉蝉雪衣“的送了姑娘,你说,我们何尝见过那东西?”

黛玉听闻王夫人擅自收了东西,不由皱起了眉。北静王府和柳姐姐的也就罢了。那西定王的除了那琴,自己确是一件不留全退了回去,谁知王夫人却又私下收了。雪雁道:“不错,听晴雯说王夫人这两年送了许多东西给宝玉那些可都不是贾家能用得了的东西。”

黛玉道:“那西定王爷与咱们非亲非故的。二舅母收人家那么多的东西却不知是什么道理?”紫灵冷笑道:“她能有什么道理?只巴不得全天下的宝贝都是她贾家的罢。”香雪听了,微笑道:“若为着这事,紫灵儿你倒不必气急。”雪雁不解,道:“香雪姐姐怎么这般说?”黛玉叹息道:“香雪你说的是。贾家此举,只怕是自取灭亡了。”香雪点头赞道:“姑娘这一两年当真是没白过的。比以前解事了许多。咱们家先不说。西定王爷又哪里是吃素的?那贾家,若先知会姑娘一声还好,慕王爷送姑娘的东西,姑娘却连知都不知道,慕王爷知道之后的怒火,怕不是一个小小的贾家能承受得了的。”

紫灵一想,果然如此。笑道:“不错不错。就让西定王收拾了他们。”

黛玉坐在窗前,却是满脸忧愁。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外祖母家。是娘亲的娘家。这里还有惜春姐妹,还有一些很可爱的人们。香雪见她如此,劝道:“姑娘且不可心慈手软。这些都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黛玉幽幽道:“我何曾想管他们的事,只是几个姐妹俱是清白女儿家,怎忍心贾家累他们如斯?”

贾母身边鸳鸯来请,黛玉便随着一道去见贾母。却见三春姐妹宝钗湘云,王夫人等贾家女眷俱在。黛玉落座,道:“外祖母唤玉儿来,可是有事吩咐?”贾母笑道:“确实有事,还是桩喜事。”黛玉挑眉,惜春笑道:“姐姐不知道罢。皇上下旨,准大姐姐回来省亲。”黛玉想了想道:“昨儿是听柳姐姐提过。好似妃以上品级的嫔妃皆可回家省亲。”水湛即位后并未选秀。后宫嫔妃俱是当初太子宫中人,除皇后柳氏之外,还有皇贵妃云氏,淑仪贵妃卫氏和贤德贵妃贾氏。

王夫人此时红光满面,笑道:“贵妃娘娘奉旨省亲,咱们家迎接娘娘凤驾却是太寒酸了些。所以,像禀了老太太,修建省亲别墅,免得娘娘面上不好看。”

贾母道:“如今是你们在当家,这些事情却不必向我说。”

王夫人讪讪道:“本来是不敢打扰了老太太,至如今府中有些不足,见那省亲别院又须大笔银钱,所以……”贾母见王夫人欲言又止,也不说什么,只对着鸳鸯淡淡道:“到我房里拿五万两给二太太。”鸳鸯应声去了。贾母才道:“这五万两是从我的梯己中出的,余下的便由着府中出了。”贾母既出了钱。别人也不好不出。邢夫人出了两万两,李纨出了五千两,凤姐也是五千两。三春姐妹各两千两。雪雁见状,也替黛玉出了两千两。薛家却给了三万两。

王夫人收了钱,却并不见喜色。向凤姐使了个眼色。凤姐一愣,却作不见。王夫人脸色微沉,对着贾母面前一笑,道:“却还有几件事,需和老太太和大姑娘商量。”贾母看着她,有些不悦,道:“家里有事你自和凤丫头商量,却和玉儿有什么可商的?”

王夫人道:“这省亲别院一件起来,必定花钱如流水。府中的银钱必是不够的。所以就想先借大姑娘家存在老太太手里的七万两用用,之后必定还上。”贾母立即冷下了脸,道:“玉儿父母俱已不在,那七万两是将来为她置办嫁妆用的,如何能借?”王夫人陪笑道:“大姑娘年纪尚小,这一两年总是不会嫁的,这一两年必定还上。”贾母冷笑道:“我若给了你们,只怕便是我入了土,你们也还是一个还不上。”正被说中心事,王夫人脸上一红。一边的薛姨妈见姐姐受窘,忙笑道:“老太太息怒。姐姐这也是为了家里好吧。向林姑娘借银子也是为了贵妃娘娘不是?林姑娘素来大方,必定是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