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西门千秋自己摸了摸手臂,小心的看着宋化丹,又看了看萨云萝,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古怪的,貌似有些特殊嗜好的老家伙也成了大唐的重臣?紫袍玉带,那……那可是正一品啊!他,他不是随军大夫吗?小三这唱的是哪一出?见三三也没有解释,西门千秋有些郁闷的站在一边。
宋化丹几个大臣对着御座上的女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扭头看到西门千秋,宋化丹笑嘻嘻凑上前一步施礼道:“豫王爷,别来无恙?老臣可是常常想起王爷的风采,不知王爷还记得老臣不?”
西门千秋看了他两眼,似笑非笑、欲笑不能的斜了萨云萝一眼,又有些戒备的看着宋化丹道:“宋大夫精于医术,令本王印象深刻,只不知宋大夫何时弃医入仕了?”
萨云萝含笑不语,只是抬眼看向宋化丹。
宋化丹看了眼西门千秋,笑着说道:“庖丁为文惠君解牛,‘奏刀騞然,莫不中音’,云:平生宰牛数千头,全以神运,刀入牛身游刃有余。陛下认为,在下医得身体之患,万物同理,自然疗得国家之疾。所以特令臣掌中书省,还大唐湛湛晴天。”
西门千秋闻言,眼中满是惊讶,抬眸深深注视萨云萝,三三真是奇人,自己还以为此老儿是个怪物,谁知今日一番话,才明白其大智若愚。看来,不止治国,就连识人之能,自己也不如小三。
想着,西门千秋连忙很是尊重的和宋化丹打了招呼,又回神看向萨云萝,狭长凤眸全是赞赏与爱慕。
萨云萝看着西门妖孽被宋老头震得一愣一愣,不由启唇浅浅一笑,乌髻横玉冠,锦衣衬婀娜,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千般妩媚万种风情。
因着佳人千娇百媚的一笑,殿上众人都是一怔。
西门千秋不由想到早晨手下的密报,昨夜大唐女帝曾在凌波殿逗留云云。难道是真的?看三三眉梢春情骀荡的模样,分明是昨夜激情已过,今朝柔情无限……
想着,西门千秋心里不由一阵失落和痛楚,为什么三三偏偏要选那个冷硬不解风情的大冰山?自己有哪一点比不上大冰山?西门千秋只觉心里一阵难受,看着案上的御膳顿时没有了什么胃口,低头垂目黯然而坐。
萨云萝微微皱眉,有些奇怪西门妖孽的反应,刚才还好好的,这突然怎么了?刚想开口询问,突然见孔二保急匆匆从外面小跑着走过来,来到大殿门口,微微探头看了看殿内正用午膳的客人和诸位大臣,欲进不进似乎颇是为难。
萨云萝怕是什么急事,略一思索,便微微侧首对侍从女官林墨兰低低说了两句,林墨兰点头应了,从后面悄悄走了出去。
林墨兰一会儿便急匆匆的回来了,脸上却是有些气愤的样子,伏在萨云萝耳边悄悄禀报,听她所讲的事情,萨云萝不由脸色一沉,和众人打过招呼,说去更衣,便带了林墨兰匆匆进了偏殿。
孔二保正在外面急的来回徘徊,一看到女帝进来,急忙跪地行礼。
“起来吧,”萨云萝几步走到中间位置上坐了,面色不佳的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二保悄悄抬头看了看女帝的脸色,俯身如实禀报道:“方才鸿胪寺卿廖大人来,要面见陛下,奴才看廖大人心急火燎便问了问,原来竟是大魏上卿居住的扶云殿出了人命……”
什么?人命?刚才还在想,小受那般喜欢拍马屁,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本以为是昨晚醉酒醉得厉害,还没醒,想不到竟出了人命,难道是小受出事了?那可不得了……萨云萝微微皱眉,急忙问道:“是大魏上卿?”
孔二保赶紧回道:“回陛下,大魏上卿无恙,是……扶云殿的一个内侍。”
“内侍?”萨云萝一愣,国宾馆因为住得都是四国首要,所以内侍都是经过挑选,防卫是初蒙亲自安排、自己都细细审查过的,怎么会出了人命?还偏偏是在自己登基大典的当天。
虽然说古人有出师杀人祭旗的习俗,但一则自己没有这么血腥,二来这样的消息的确令人别有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吧,把听到的详细消息告诉朕。”不是小受出事,萨云萝略微放下心来,自己的登基大典,如果来贺的他国首脑出事,可是大唐脸上擦不掉的污点,导致两国关系恶化不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大肆宣扬可就不妙了。
听孔二保一说,萨云萝才知道,原来,昨夜小受着实喝得不少,回去扶云殿睡了一会儿,便爬起来要水喝。
夜已深,侍女和内监都睡着了,国宾馆的大唐小内侍候在外面,听到了华上卿的喊声,连忙捧了水走进去。
华阳醉眼迷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灯光下衣衫松松地系在身上,越发显得清秀苗条。内侍跪地碰上玉杯,微微抬头,生得眉眼似笑非笑,精致如画。
华阳本就一直想着和女帝如何一夜风流的好事儿,乍看到这样一个少年,不由动了肮脏心思。软软的歪倒床榻边,华阳故意懒洋洋的让把玉杯捧近些,内侍不敢不听,挨得近了些,华阳轻笑,勾勾手,媚声说道:“再近些。”
内侍无奈,只好捧到了床上,仍旧跪着,奉给华阳。华阳秀出兰花指取过玉杯,小指顺手在内侍清秀干净地让人不敢斜视的俏脸上摸了一把。
内侍一愣,迅速涨红了脸,心中羞愤却不敢出声,可越是如此,越让华阳难以把持。
轻轻抿了口水,华阳笑得淫贱,把杯子放到了少年唇边,诱骗道:“本上卿看你生得眉目清秀,极为中意。随了本上卿回大魏可好?若是能让本上卿满意,必定让你安享荣华富贵。”
内侍一边躲避玉杯,一边急忙退到下面,跪倒磕头连连说道:“奴才多谢上卿大人!奴才家住长安,尚有老父老母在堂,不敢远离,上卿大人……”
“哼!敬酒不吃!”华阳大怒,顿时叫醒自己的两个贴身奴才,将小内侍绑到床上,狠狠的折磨了半夜,SM的各种体位、鞭打、火烧、玉簪扎等非人的手段都使了出来。等华阳的欲火、邪火发泄完,天也亮了,小内侍身单力薄,早已一身伤痕体无完肤,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华阳酒醒以后,看着床上的青青紫紫满是伤痕的少年,先是用手推了推,见并无动静,便有些疑惑的把手放到鼻下试试了,撇了撇红艳艳的嘴,不屑的说道:“切,这么禁不得玩,没用的东西!”
轻轻巧巧,平平淡淡的话语,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自然,华阳在大魏时一手遮天,身边的人个个都知道上卿的好爱和变态,小厮被折磨致死事的常有发生,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但是,这里毕竟是大唐,两个贴身奴才有些胆怯,看着床上的尸体小心的的问华阳:“大人,这……这怎么处理?”
华阳微蹙了眉头,慵懒的靠在春榻上,桃花眼半睁半闭,捏着兰花指细细看着,媚声说道:“扔出去好啦,啰嗦什么?”忙活了大半夜,自己也累了,待会还要去见美人皇帝呢!
“可,可是……”两个小奴才也陪着华阳折腾了一夜,早已疲倦不堪,天眼看就要大亮,若是给人看见这尸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见他们啰嗦个不停,华阳不由微一皱眉,瞪眼看去,厉声喝道:“弄出去,啰嗦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内侍?本上卿就不信,有情有义的大唐女帝会为了这样一条贱命和本上卿计较!”
两个奴才相视一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抬了尸体悄悄走出了大殿,本想直接扔到水里,但看到有侍卫巡逻,于是两人匆忙躲进了花丛,放到花丛深处,刚要离开,便被发现异响追随而来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新帝登基竟然出了人命,侍卫自然要上报侍卫统领,立刻盘查询问,两个奴才因为有了华阳的话垫底,便趾高气扬的就把实话说了:“我们上卿看上这个奴才,让他伺候,谁知道这么不禁得玩,竟然死了。”
侍卫统领一看小内侍死状凄惨,不由心中大怒,立刻令人扣押了两个奴才,因为涉及邦交,事关重大,所以急忙报到了鸿胪寺。
华阳得知自己的贴身奴才竟然被扣,极为生气,便派了人到鸿胪寺谩骂讨要,鸿胪寺正卿廖广文自己不敢冒然做主,便急忙来到宫中要求见女帝。
听完孔二保讲完,萨云萝桃花眼微眯,脸冷如霜,一股怒火在胸口爆炸,只想把小受抓过来一拳打死一脚踹死!
知道他是大魏的权臣,不是个东西,却没有料到他居然这般禽兽不如。在大唐的国土上尚且视人命如草芥,可想而知,在大魏是如何的飞扬跋扈杀人如麻,更加可想而知,大魏的百姓,过得是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