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了!我真的不忍心你一次又一次,强迫自己这样痛苦的面对我,因为这比不见还要痛苦!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带着曦儿远离我!陌,我们要比谁都更清楚,事成定局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或许就如那个老方丈说的,我命中注定是要做皇后的,改不了的!”
“如果我是皇上呢?”皇甫陌看着天雪,神情复杂的问到。
“不!陌,请你打消你心中的想法,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陌,我不要你为了我,毁了你一身!”
“只要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成为祸水,成为凤天国的耻辱!你明白吗?既然到最后我们都选择了责任了,那么我们就不能自私了!陌,离开这里吧!就当,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认识,回到我们还不认识对方之前,好不好?”
“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的回!付出的感情又岂能说放就放的下的!”皇甫陌随手拿起一个小酒坛,仰天一股脑的往自己的口中灌!一坛酒有会就喝完了,
皇甫陌看着天雪,终于在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苦涩的笑了笑,“凤天雪,我不爱你了!就象你说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们也不认识!来!我们再喝一杯,从此,我们情断意绝!”
说完,皇甫陌给天雪倒上了一杯,自己则拿着手中这坛酒,“干了它!”
天雪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再看看皇甫陌,终于迟疑了一会后颤抖着举起酒杯,“好!情……情断意绝!”说完,天雪闭上眼,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下了这杯酒!却也落下了眼泪!
皇甫陌看着天雪喝完,自己一下猛灌下那壶酒,喝完,将满心的愁苦都喝了下去。
“砰!”皇甫陌将酒坛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皇后殿下,我突然想我女儿看不到我会哭的,我必须回去了,皇上那里,替我说一声!告辞!”
“不送了!”天雪轻声道。“好好照顾她!”
“多谢皇后关心,我一定会的!”说完,皇甫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陌,再见了!”天雪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决堤般的涌出!
一块手绢悄悄的递到天雪面前!
“陌!”天雪欣喜的以为是皇甫陌,可是抬起头,却是皇甫轩!
天雪立即甩掉了他的手绢,“满意了?你这下可以满意了吧!”天雪冲着皇甫轩大吼到,“你终于炫耀成功了!恭喜你,皇甫轩!”
皇甫轩微微侧过头,不看天雪,“抱,抱歉,我……我没有想过想要炫耀什么。我……”
“闭嘴!皇甫轩,这辈子,即使没有皇甫陌,我一样不会接受你!”天雪深呼吸了一下,“也不会狠你,因为,狠你也需要感情,我觉得对你没这必要!”
“天雪!”听到这里,皇甫轩一下拉住天雪,“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哪怕是狠,皇甫轩也觉得很知足了,至少天雪心里还有他,可是如今她连恨都不想恨他了。
“放手!”天雪平静的说到。
“天雪……”
天雪使劲的掰开皇甫轩的手!然后拂袖离去,只留下他独自一人。
“错了吗……”
而从那以后,皇甫轩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天雪的栖凤殿,而云若则天天来找天雪聊天喝茶,因为偌大的皇宫,只有她们两个人,日子过的十分枯燥!日子久了,天雪和她也成了朋友!
其实云若真的是单纯的很,想的事情很简单,自从经过一些事情后,云若也学会了知足,她不争不强,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好好的养着她爱的人的孩子!即使她心中知道,皇甫轩册封她并非出于真心,对她好,也是因为天雪的关系!可是她都不在乎了!因为对她来说,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只要偶尔能得到皇甫轩的关心就好,不管是不是真心对她……
天雪闲来无事,就要云若教她做女红!日子过的也挺快的!偶尔画几副画,写几个字!却从此不在碰萧!
日子打发着也停快的,转眼又过了几日,至于到底几日,她也不清楚!
终于,在一日,天雪和云若一起用膳时,皇甫轩又驾栖凤殿。
“臣妾参见皇上!”云若照例给皇甫轩行礼!而天雪依旧视若无睹,继续吃她的饭!
“平身吧!”皇甫轩看看天雪,随即马上扶起云若,“今天太医看过你了吗?”皇甫轩关切到。
“是!已经来请过脉了,说孩子一切都好!请皇上放心!”
“那就好!你坐下吧!别累着了!”
“谢皇上!”
皇甫轩随即将目光转向天雪,“天雪,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来看你,你还吗?”
天雪就当没听见,夹了一块鸡,“来,云若,多吃点,这鸡做的不错!”
“谢皇后!”
“别谢来谢去的,多吃点!”
“恩!”
皇甫轩见天雪根本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深呼了一口气,“看你一切都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天雪依旧津津有味的吃着,根本就当没看见这个人!
皇甫轩走到大门口,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一侧,“二哥在今日早朝上向我请旨,他要离开皇城了!”
天雪听后,终于有了反应,整个人怔怔的僵在原地!
终于,最后皇甫陌还是决定离开了!这是如了天雪所愿,可是天雪突然感觉她的心突然空了。
皇甫轩继续到,“我准备为他饯行,所以明日……不过,我不勉强你,若你不愿意,你可以不用参加!我,只是来通知你!”
天雪这样的动作持续一会以后,随后继续低头吃东西。
皇甫轩顿顿,也就直接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天雪不会和他说什么的。
皇甫轩离开,天雪也停下了,低着头!
“皇后……”云若始终看着天雪的一举一动,“皇后,皇上已经走了,您若是想哭一会的话……”
天雪依旧低着头,摇了摇。
“那我先出去?”云若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在的关系,“皇后,若是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总是憋在心里头,对身体不好的!”云若站起身,拍拍天雪的肩膀,“我回去休息了!”
“云若!”天雪一下抓住了云若的手,低着头,喏喏道,“能留下来陪陪我吗?”说着,天雪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了,“我……我只是想能有人陪陪我……”
云若转身,看着坐着的天雪,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重重的落在天雪自己的手上!
云若叹了一口,走上前,将天雪抱在怀中,“哭吧,我不走!”云若轻轻的抚着天雪的头发,静静的听着天雪低声的抽泣,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陪着天雪!静静的听她哭……
原以为天雪留下,皇甫轩会得到快乐,可是造成了两人的痛苦!云若不禁叹了口气!
夜,是那样的漫长和寂静……
天雪环膝攒缩在临窗的榻上,长裙遮住了她的双腿,只隐约的露出一双赤着小脚,她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明月,尽情的回忆着以近过往的时光!有苦有甜,有笑也有泪!
想起第一次在御花园中相遇,或许天雪根本没有想过,在未来的不久后,她竟然会爱上他,和他经历了人生的所有过程——生,离,死,别!想到这里,泪水就不可抑止的涌了出来……
很久很久……
久到甚至连天雪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境中,天雪隐约听见有谁在弹琴,琴声悠扬婉转,婉转的旋律中透着伸深的哀伤和无法言语的痛!
天雪知道这是谁在弹,她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静静的听着!
熟悉的旋律,已经听过了无数遍的旋律,似乎觉得是从自己心里头流出的一般,清晰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
一次次,一遍遍……
琴曲中的淡淡缠绵,曲中的波澜起伏。点滴间都散着不可言喻的情素……
梦境中,突然琴弦崩断,天雪也被突然惊醒!她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屋内随着清风摇曳的纱蔓,怔怔的出神!
天雪不由的从自己怀中取出玉萧,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随即枭枭之音流淌而出,静静的,皆是数不尽的缠绵柔情,和数不尽的哀伤!
皇甫轩独自一人,做在大殿外的台阶上,一手一坛酒,静静的喝着,听着从天雪的栖凤殿传出的萧声,却也是愁眉不展!
“皇兄,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很害怕失去她!当你告诉我,天雪还活着的时候,我也想过要忘记她的,放她自由,成全二哥的!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对她的思念就一天天的增加,终于,我知道,我爱上她了!原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也想试着放手!可是当我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尤其是天雪和二哥并肩而站时,我真的好痛苦,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若是能给我个机会,那也好啊!可是,我……皇兄,我错了吗?”说着,皇甫轩仰天灌了一口酒,“对不起,二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