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放开我的舌,继而吻上我的下巴、锁骨,意识不清的我,迷迷蒙蒙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子,恍恍惚惚的,我梦呓一般的:“师兄——”
“师兄——”
那埋在我锁骨处的男子,慢慢的,抬起脸颊,那狰狞的面具慢慢的,变得模糊,慢慢的,清晰的,是那盛开在记忆深处的温雅清俊容颜,看着我,清眸含笑,无限宠腻。
只是一瞬间,双眸便是模糊了,泪水瞬间汹涌溢出,我用尽一身的力气去拥抱眼前之人,狠狠的拥抱住,喃喃的呜咽:“师兄,诗儿想你,好想好想你……”
身子忽然被更大的力给拥在厚实炽热的怀里,拥得那么紧那么疼,好似,要将我揉进骨血里才甘心。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只求你此生平和安宁……”轻柔低哑的嗓音忽远忽近的,飘入我的耳际,如梦似幻。
是否只是梦,亦或一场幻觉,我早已不在乎,只是紧紧的,攀住眼前的人,是那么的害怕,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是消散不见,纵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亦是难以相寻。
泪水打湿了身边人的胸膛、肩胛,泪眼朦胧中,那人搂着我,慢慢的躺倒,我恍惚的流泪的灿笑:“师兄,记得么?他们都说,诗儿天生的就是为了给师兄做新娘而来。”
“师兄,记得么?你承诺诗儿的,此生,永不离,永不弃。”
“可是,师兄,我将你丢失了,丢失了那么久,那么久……”
“师兄,诗儿又寻到你了,真好……”
我有那么多的话,要与师兄说,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我只想絮絮叨叨的,告诉他,这些年来,我对他所有的思念与想望,深入骨髓,通彻心肺。
“师兄,别离开诗儿,诗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只要你一人……”双臂紧紧的,攀住他,身子紧紧的贴过去,不肯在自己与他之间,留下一丝一毫的罅隙。
恍惚中,耳畔传来深沉亦心疼的叹息:“这么多年,何曾见你落过一滴泪……”温柔的舌一寸一寸的,舔去我颊边泪湿,“……如何,才能不心疼……难道,错了么?……”
“……可是……除了如此……又何来更好的相守……”炽热的吻落在胸口处,轻柔如羽毛,引得我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喘息着,呢喃着,将双腿缠上去,纵然是天崩地裂,亦是不肯放开身边的人。
低哑柔然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在我耳畔回旋:“乖,不哭……”一如,那些少时的光阴。
而我,在这疼惜的诱哄声中,泪水愈加的汹涌绝堤,好似,要将十五年来,积压的所有的泪,在此刻流尽。
“什么都没有了……一把大火……将诗儿的一切都带走了……也带走了师兄……”我哀哀的笑,反手抱住身上人的肩背,“师兄……诗儿知道……诗儿是在做梦……是在做梦……”
我吃吃的笑:“可是……纵然是梦……亦是好的……”
“是的,你在做梦。”炽热的呼吸,凉滑的质感,从我肩窝处传来,无声的叹息,“是梦,总归醒来,主子,你何如这般执着?放下,不好么?”
我颤了颤,旋即,激烈的摇头:“不,我不要醒来,我不要醒来……”凑上唇,狠狠的,吻上那人的胸房,“醒来了,又再去哪里寻你?……”
耳畔,传来压抑的喘息,那紧致的肌肤纹理在我的唇舌下,紧绷僵硬如一块炽热的烙铁,“是啊,明日待你醒来,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我的身子被更紧的拥住,肌肤蕴贴,刺激的,是身边人的欲望,亦是我的欲望。
身边的人,好似再也无法忍受,懊恼的喘息一声,一把抱起我的身子,将我圈在他的怀里,迷蒙的视线里,那质冷狰狞的面具愈来愈清晰,那温雅如玉的容颜愈来愈浅淡,最后,牢牢定格的,是戴着面具的莫寻,杳无踪迹的,是记忆里深藏的容颜。
我轻叹声,是梦,真的只是梦。
他的唇,由下而上,肆虐且狂妄,热烫的舌吻过我的指尖,我的手臂,我的耳廓,我的发。再由上而下,一路逶迤而来,在我的心脏处,细细轻舔,好似用舌尖在我心口处写下谁也看不懂的字。
他火热的手掌在我背部滑移,指腹带着练武人特有的薄茧轻轻划过我的肌肤,火热的烈焰,汹涌的灌入我的体内,灼得头脑一阵昏然,我难耐的发出一声轻吟,指尖插入他的后背。
我更紧的偎向他,将脸颊埋在他的肩窝处,遮去内心里的忐忑,也示之以无言的默许。
“主子!”他沙哑的唤着我。
我知道他已然接近欲望的极限,但是,他宁肯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抑自己,亦是不肯弄伤我。
我全身都在发烫,被强烈的欢愉感折磨得快要发疯,想要宣泄,却是不知如何才得以纾解下腹推积的空虚,只觉分外难受。
我醉心于他的温柔对待,我说过,这个世上,他能给予我,最温柔的对待。我如斯笃定。抬出纤长的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是无言的邀请与鼓励。
莫寻略微一愣,旋即,更紧的搂住我,腰身缓慢前挺,我紧闭双眸,等待那传说中会有的疼痛,但是,没有,没有疼痛,因为,莫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在那一层阻滞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我不耐的动了动,想要将自己的身子送向他,他却是及时退出,旋即,扣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布满青丝的肩窝处,粗喘着:“主子,为何要骗奴才,骗天下人……主子……”
我喘息着,将他的手掌从我嘴唇间拉出,侧眸看去,他的掌心,是深深的牙印,鲜血潋滟,我蠕动着身子,不耐唤他:“莫寻——”
此时的我,浑身有如千万条虫子在啃噬,麻痒又不知如何能够排解,只能将手摸向莫寻,将身子紧紧的依向莫寻。
他好似看出我的不寻常,而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道:“主子,还有另一种法子的。”
激狂的销魂,如燎原之火,从他吻的地方开始,瞬间蔓延至全身。我无法说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喘息,感受着他给予的一切惊涛骸浪。
我紧闭双眼,任由轻吟从唇间溢出,在接近疯狂的欢愉中,他的唇一次一次的将我推向绚烂的高峰。
当意识趋近虚无,只觉有滚烫的炽热液体喷洒在我腿间,耳畔模糊的传来低哑的喘息,唤我:“诗儿——”
梦中的我,露出灿烂的笑,真好,师兄又入了我的梦里。
睁开眼时,天色微亮,身子显然被擦洗过,床单被褥亦是更换过,舒软亦清新。只是,莫寻早已不在身边。我只当是经由昨晚之事,莫寻见着我多少有些尴尬,指不定大早上的躲在这院里某个角落练剑遣怀呢。
我撇唇笑了笑,再躲又能躲到哪里?躲得几时?也便由着莫寻去瞎尴尬,一翻身子继续补眠,再次入眠前,心里寻思着,要根除那“阴阳和合散”的药效,早也须得两三日的功夫。如此,倒也不必急着离开,在这向天苑待上个四五日,待莫寻身上的药效散尽,岳向舟与慕容凝那边的事,估摸着也该有个定论了。
及至晌午时分,白钦昨晚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慕容凝在青龙镇养伤,而青龙镇龙五爷的人正手持画轴四处寻找一位女子。我一瞧画轴上的女子,倒是笑了,画轴上的女子,青纱覆面,唯有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娥眉青黛,眉梢斜挑,眸若澜沧之玉,半睁半眯间,笑意夺目亦疏离。
我将画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问沈老爷子等人:“此人,是本宫么?”
殷姨点头,白钦肯定的道:“可不正是小主子你么?这个天下,还能有谁,堪与小主子的容颜相媲美?尤其是这双眸子,只要看上小主子你一眼,自是可深信不疑,画上之人,正是小主子你。”
沈老爷子捋须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小主子,慕容凝此人,心机颇深,不可小觑。”
殷姨咬牙,恨声道:“慕容小贼不除,后患无穷。”
当年夜氏一夕灭门,是慕容玉渊奉旨查探真相,亦是慕容玉渊草拟御旨昭告天下,夜氏灭门,源于天火,与人无关。
是故,我夜氏所有活着的人,视慕容府为仇敌,对慕容府之人,更是咬牙切齿的恨,恨不能吃其肉饮其血。
我解我夜氏族人对慕容府的冲天恨意,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夜氏灭门,源于凤钺朝老皇帝一手主导,慕容玉渊纵然有错,也不过是查探不力,只是,慕容玉渊纵然查探真相上报朝廷,又能如何?以先帝懦弱不决的性子,又岂会挥戈南下,为我夜氏一族讨个公道说法?
这些道理,我昨日便是与殷姨说清,亦是于昨日在深思熟虑后,征得殷姨与沈老爷子同意,命白钦广发夜氏信号,只要是十庄百寨千堂存活下来的人,不管在哪里,只要看到信号,自是明晓我尚且存活于世,定于中秋时分,齐聚青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