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角落里的人终于睁开眼,那双隐红的眸子渗着阴冷的幽黑,盯着紧闭的门,下一秒就以一种人类都不该有的速度冲了上去,哐啷一声,寒风灌进小室内,已空无一人。
那娇小身影在马路上蹯跚而行,路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一身狼狈得好像刚刚被无数个男人蹂躏过的女子。直到女子拐过街角,一辆银灰色宾士迎面驶来,此刻,人行道上正亮着红灯。
嘎吱一声刹车响,女子跌倒在地,宾士车停在了路中。
司机一下车,就厉声喝斥女子,拉起女子的手就往旁边丢。车内的人突然出声后,司机的态度稍微有了一丝好转。女子却突然抬起了头,零乱的发丝后,仍可辨分几娇妍的小脸。
突然,车内的人打开门走了下来,“飞儿?”
女子一听,身子颤了一下,抬起了头,看向那西装革覆的年轻男子,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却是一片茫然。但是男子一看清女子的面容时,却激动了起来。一把将女子扶起来,拔开那湿滑的发丝,看清女子时,眸中倾出了明显的心疼。
“飞儿,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学长,麦特。菲力浦斯。飞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
麦特本想问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飞儿微敞的领口内那斑斑的虐迹,立即住了口,急忙脱下了西装将女子冰冷的娇躯护在了怀中,送进车中。
很快,车子决尘而去。
好温暖……好久没有这么温暖了……
飞儿没有多少意识,只知道,黑魔头已经离开三天,她又冷又饿,只想逃离那个恐怖的恶魔身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这段时间,黑魔头为了恢复被费瑟剖去一半力量、又受了重击的身体,而不断地在美国各大城市中游走,专门挑那些有着极恶欲望的男人为食,让她勾引后,吃掉。她的精神已经被他折磨得快要崩溃掉,她神智不清,只想逃走。
麦特看着怀中不断向他靠近的人儿,眼底都是温柔。大学时,他一直就很喜欢她。但是她个性内敛,又好强。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表白,她就为了家族的事业,提前完成学业就去参加什么集训了。现在,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不过没有关系,这是他盼了很久的一次机会,他绝不会放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相信她都是无辜的。
“不行,我们不能用魔力,那样会被切尔德家族发现。”
冉冉打断老虎,一掌将那张凑上来的俊脸给压了下去。
海伦暗笑着,拿出了机票,“我已经准备好了机票,明早就出发。”
冉冉接过机票收好,回头老虎却站在了海伦身边,勾着那头美丽的金发,说着暧昧肉麻的话,登时气得轰过去一计光弹,转身就走。
老虎回头奸笑,“她这是吃醋了吧?”
海伦瘪嘴很不满自己成了别人的爱情试验剂,“大人,我已经告诉过您,她可是你的心肝宝贝。您这样子气她,以后会后悔的。”
老虎垂眸,似乎思索了半晌,抬头时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搞定她。”说罢,即消失而去,那余下的残影中,还留着他突然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海伦不得不翻个大白眼,心说魔王大人根本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啊,一脑子就想着吃人这档子事。怎么一次重生,他的性子又恢复成了以前玩世不恭的状态了!唉,看来他们两人,还有得时间磨。
冉冉边走边诅咒,那可恶的色狼,自大的色魔,无耻的骗子,可恶可恶!他根本没有反醒一下,就知道想方设法地吃她豆腐。呃……他确实变得跟他们初相识一样了啊!
在小公园的秋千上坐下,看着远处玩耍的孩子童,她不自觉地抚摩着颈间的龙珠。
“宝宝,爸爸都把我们忘了啊!妈妈好怕,明明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还是有点……失望,好怕……如果他一直这样,也许会更好。以前他没爱上任何女人时,就没发生过这么严重的重生修复。自从遇上我,好像常常都受好重的伤啊!妈妈舍不得……”
她突然仰起头来,看着天空明亮却冷淡的太阳,初春时节,在北美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灰蒙蒙地,四周除了万年青的植物,很难看到其他颜色。而真实的西方国家里,人们的日常穿着其实还没有中国大城市那么色彩缤纷,更显得素淡许多。
用力眨掉了眼里的泪意,她对着龙珠轻轻以一笑,龙珠里游动的黑色流体似乎受了感应般,一直在她指尖触点旋绕着,温柔缠绵。
老虎一发现冉冉时,就想跳出去来个大抱抱。但一看她仰起头,猛力眨掉泪意时,脑中轰地一响,无数个画面闪过脑海,震得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即上前。许久地,就站在远处那么看着她时而温柔地笑,时而蹙眉叙说着心底的忧虑。
原来如此。
曲张的五指,突然飘出如花儿般美妙的符号,顺着树藤扩散开来,天空突然散去了沉积的云层,金光投下时,四周突然长出五颜六色的花儿,微风一吹,缤纷摇曳的花瓣儿,带着馨甜的香芬,如雨般撒下。
“哇哇,鲜花,鲜花……”
“太阳好亮啊!”
“下雨了,下花瓣雨了!”
玩着泥沙的小孩子欢叫着,在花丛间笑闹,往衣兜里兜花朵,就像花间的精灵般可爱,让坐在秋千上的女子也露出了阳光般美丽的笑容。
原来,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笑容。
五指曲收时,花雨渐渐消逝去,有大人来接小孩子们回家,听着孩子们的叙述都惊讶不矣。但那充满魔力的一切消失得太快,连兜在他们衣带里的花儿也转瞬间消失掉,真像做了一场白日梦,真实得连香味仍在鼻间萦绕。
一股温暖的气息突然从身后绕来,她回头时已经被拥进了一副温暖宽大的黑色羽翼中,男子垂落的发丝带着魔法的波动,将她整个围绕其中,就像心中呵护的宝贝,就像新婚那晚,他抱着她在世界最高的酒店屋顶,给她摘天上的星星,今天送她一场温暖的花雨。
“老虎,你把我变成妖魔吧!”
“不要。”他的口气很笃定。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记不得我了。你都可以把海伦变成妖魔,为什么我不行?因为我身上有张家除魔师的血么?”
“不是。”
“那是为什么?”她拧眉转头看他。
他的表情是这么久以来,最严肃认真的一次,好像恢复到以前。但是她立即感觉到屁股后做乱的手,额头浮起一片瘩疙,用力拍开了那只魔爪。他不以为意,道,“因为,我的心说,不要。”
“老虎……”
原来他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他还记得他们初见时,她厌恶妖魔的事,他对她的承诺啊!
“可是现在我完全改变主意了。”
“你想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
她一听,胸口一窒,“什么意思?”
“那时候你就不是你自己,我想我以前喜欢的是本来的你,这跟你是妖是人没有关系。”
“所以……你不要我改变,只要现在这样就好?”
“聪明。”
“真的……不要紧吗?”
“嗯,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就行。”他突然裂开一个灿烂的笑,眼底却闪过狡诈的神色。
她立即嗅到不寻常的气息,“什么话?”
他俯下头,灼热的气息缠绕上她的鼻息,低磁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做我的女人。”
“我本来……”
唇被吞噬,熟悉又火热的味道在四片唇瓣中滚动着,缠绵的呢喃似风中的吟唱,不知何时那七彩的绚丽花雨又从天洒下,罩着相拥的人儿不断地飞旋舞动着。
而场中本来还剩一个未离开的小男娃,看到这一幕,两眼瞪得老大,小嘴合不拢了。直到拥吻的人突然凭空消失了,他发出一声大叫,迟到的父母才赶了来。当然,小男娃语无伦次的叙说被父母当成了眼花和臆想,而在不远处的大酒店里,一场热情的厮磨才刚刚开始。
“不……不要,老虎,你住手,住手……”
“不要,你是我老婆。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很快,雪白的长毛地毯上,丢下一片残破衣料。床上的男人兴奋莫名,下手又急又狠,扭扣这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
“去你的义务。你答应过我……唔……不……会强……”
“宝贝儿,我不强你,我诱惑你。来吧……”
精壮的身躯在晕黄的灯光下,就像刚烘烤好的上等小乳猪,黄澄澄油亮亮的,性感的线条起伏贲动,紧窒的肌肤,每一寸都像上帝亲手雕琢的艺术品,壁垒分明,条理流畅,颈间和胸壑上,还点缀着几滴因为热情过火而溢出的汗滴,那一路下滑溜下的印迹,让人口舌直发干。
丝丝缕缕地黑发,带着魔法的波动缓缓地缠绕上彼此的身体,在雪白的大床上铺散开,就像一汪墨色流泉,载浮着蠕动着的两具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