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飞儿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嗅到杯里飘出的奶香味,眼中闪过一丝晶亮,在麦特的温言劝导下,她有些笨拙地,极缓慢地抬起杯子,轻轻小啜了一口,那模样,好似怕打破了眼前的一切般,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
她淡白无色的唇儿抬起时,沾上了一圈淡淡的水印,麦特的眼中溢满了宠溺,从胸口的衣袋中抽出了雪白的丝帕,为她拭去嘴角的渍印,温柔又缠绵地说着心疼的话。渐渐地,随着这温暖气息的旋绕,终于温暖了那双冰冷无波的双眸,有晶莹的闪光,在那大眼中闪烁着,波动着,仿佛就要溢出来一般。
女子的模样,是那么脆弱,又惹人怜爱,让男子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吻去了她眼角溢出的水珠,大掌也轻柔抚上她的小脸,另一只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进了怀里,轻轻抚着那微微颤抖的背脊,说着安抚的话语。
黑魔头不禁有些恼怒起来,这女人是他的东西,他讨厌别的家伙碰自己的东西。就算这女人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但他也极不喜欢现在这种状况。哼!他要杀了这个人类男子,让女子痛苦万分。
想着,那漆黑如蛇般的身体缓缓地游向前,一抹阴黑的锐光闪过。但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女,仍丝毫不觉自己已完全处于生死的边缘。
麦特逗着飞儿,说,“早知道一杯奶茶就能收买你的心,我当初就该天天捧上一杯,在你们学院门口等着。呵呵,或许现在咱们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飞儿起先一愣,接着一想,不由得抿出一丝笑意,浅浅地绽放在因着热液而有些发红的唇欠,那抹难得的羞涩悄然爬上了本来苍白的双颊,嫣红娇羞,格外地惹人怜爱,更让人情不自禁地,随着那抹温柔明媚的笑,而生出万般的怜爱之心。
“学长……”
她许久不出声,声音略带了一丝沙哑,沙哑夹着女子独有的羞涩,格外迫人心魄。
这一幕,这一声,顿时让就要冲出来血溅五步的家伙,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男子因着女子的这一声唤,感觉是得到了最直接的热情邀请般,唤着女子的名,抬起那张小脸,缓缓俯下了双唇。他的口里刚饮过咖啡,绞合着她口中的奶茶,真是别有一翻滋味,让人欲罢不能地收紧了双臂,想将人儿都揉进自己的身体。
揉进自己的身体呵……这想法被黑魔头看了个通透,他心中的不满更加浓烈。该死的女人,她居然可以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是他的。他将自己的魔息注入她全身,虽然没有契约之印,但是也等同于契约之印,她会不老不死。不过,也正因为没有契约,她只会受制于他。而他不会像老虎一样,受制于她。所以,他感受不到她的心情,快乐,或者悲伤,更不会明白,为什么她能露出那么令人怜爱、惑动人心的笑容。
这时候,老虎的话,又毫无预警地迸进了黑魔头的脑子:你去找一个,就知道了。
夏家祖宅,坐落于山西太原西南20公里处的龙山之中。这里最有名的就是龙山石窟,其历史可追溯到八百多年前的元代,是丘处机弟子在西北地区建立的全真教全面得到发展的地区。也是西北贯常的佛教石窟中,极其少见且规模宏大的一处道教石窟。
前山处地势平缓,由西向东分布着从元至宋开凿的道教诸神,其线条简练,风格粗犷,生活气息浓郁。而后山处较为巅险,林藏叶森,夏家的祖宅尤如一座道馆般,坐落在丛翠互掩中,绿琉瓦,红漆柱,黑灰相间的砖混高墙,一条宽约五米的水泥路直通其上。看样子,古朴也不失现代味。
但到大门口时,其暗藏的破败感清晰可见。完全不若台湾玉山的天师派门眉那般光鲜亮丽气吞山河,这夏家的宅砥整就是像解放年代初期的老民宅,院子占得大,中虚。
门口停下的两辆越野车,立即吸引了出门扫地的青年的注意。那车里人还没出来,就能听传出的热烈争吵声。
“臭小子,你给我喷什么鬼东西,啊……啊——嚏——啊嚏,啊嚏,啊嚏……”一连串的喷嚏声,打得又凶又狠,连续五十多个都还没停歇的趋势,不禁让人听了都生出几丝同情。
另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为了盖住你身上的臭味儿,不然出去臭到了冉冉的外婆外公,看他们还会让你进门!嘿嘿。”满是兴灾乐祸的味儿。
“妈的,你胡说八道。我身上有什么臭味儿,老子浑身都是男人味。”喷嚏声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音色显得格外稚嫩,让这出口的话都少了五成的气势,“老婆,你说是不是?”
“呃……老虎啊,这是以防万一的。卡尔也是为了你好,这香水经过改良的,你忍忍吧!”温柔的安抚声里,明显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你你你……你们******是存心的!气死我了。好你个卡尔,等我出去,非扒了你一层皮。你给我等着你!”
砰地一声,车门终于被打开。
在扫地青年一阵眼跳时,车上蹦下个人,一身黑衣黑裤,酷到没边,横眉竖目,一头黑长的发直达脚踝,爽利得就像电视里给洗发精打广告的美女模特的油亮长发,让人心也随着那一道黑色光影而颤抖不止。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挂了一副大得足掩了他半张脸的墨镜,但仍让人感觉到他身上迸出的森猛气势。
不过,青年却露出了十足诧异的眼神,也并未被来人的气势赫到。
为什么?
因为,那人大手大脚,一副总理巡视下属的模样,却只到他的腰部那么高。目测,大概只有1。3米左右。即使墨镜掩去了大半张脸,也能瞧出那稚气的五官年龄大概约五岁左右。整一个小屁孩子嘛!他那横横的模样在他看来实在可笑,但他又不敢笑。
墨镜突然被拿下,露出了整张漂亮到让人惊讶的五岁孩童脸蛋,黑幽幽的瞳仁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魔魅气息,让青年刹时看傻了眼。乖乖,这男娃……可真够漂亮,够……邪门儿的。
哪知男娃朝他叫道,“小子,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哼!没见识。”说着,还用力扒了一下头,明明自己都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娃娃,这抚过长发的动作,居然会被做得如此有魅力,如此……蛊惑人心地帅啊!
青年不由又是一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撞邪了似地。居然对着一个嚣张怪异、漂亮到没天理的小男孩,脸红。是的,他脸红了。
“老虎,不要乱来。”刚才那个带笑的女音响起,男娃立即回转了头。
青年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时,又是一愣。那女孩子生得俏丽可爱,虽不是绝色,一身健康亮丽的风采很惹人眼,特别是她唇边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而女子身旁的中年人与女子眉目间很相似,应该父女关系。让青年瞪大眼的却是最后出来的两个男子,一个银发银眸,五官深邃而俊美,另一个黑发光头,气势冷酷逼人,不管从举止还是衣着上来看,都是一等一的贵公子哥啊!
刹时间,青年双眼一亮,丢下扫帚跑进了大宅,边跑还边喊,“舅爷,舅爷,舅姥姥……快出来呀!有贵客,有贵客,有天大的贵客——”
冉冉刚想叫人,没料那青年就风风火火地跑掉了。感觉有些古怪,一时又说不出来。
贵客啊,自母亲去逝就没见过外婆家的人了。他们应该算是贵客吧!
令冉冉一行人想不到的是,此贵非彼贵也。
老虎看着那离开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狡色,突然晃了一下身子,差点跌倒,立即唤回身后人的注意。
“老虎,你怎么了?又不舒服吗?”冉冉抱住缩小版老虎,担心他受土地侵噬又发生其他意外。
老虎一副气虚体弱地模样,钻进了冉冉怀里,“没力气,被那死卡尔气的。”
冉冉看他脸色确实不好,心疼地抱起他,“你忍忍,我们尽快完事就回去。”这土地奇怪就在于此,他们一进来,所有灵能也没了,而老虎居然一下子缩小成了五岁孩子模样。“唉,都说了叫你先回糜都,你非不肯,这下子吃苦了吧?”想他横行贯了的大魔头,现在弱得让卡尔一路上欺负都还不了手,确实挺可怜的。
她揪了他鼻头一计,满是宠溺的表情,让他刚想发彪,触到那温柔的笑眼,又收了回来,不好意思地又哼了一声,“不行,你是我老婆。在这种非常时刻,必须跟老公我在一起。”说着,就朝卡尔丢去个大杀眼。
“好啦好啦,大醋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