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淡淡地问。
“小姐她……她好像有喜了!”
“真的?”东方辰一时激动,身体踉跄了几下。
“可是小姐坚决要落掉龙种。”月华又道。
“什么?”由于惊吓,东方辰又是一个趔趄。
月华愁眉苦脸,将宁菱在晚膳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地道出,“奴婢之所以通知您过来,是想看看有何办法阻止小姐这个念头,而且要尽快。”
东方辰俊颜一片深沉和凝重,一边进屋一边从怀中取出银色面具戴上,悄悄来到宁菱的寝房,迅速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吩咐月华,“你在这看着,朕去去就来。”
说完,不待月华反应,疾风一般地冲出寝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再次回来,身后跟着面色青白的黄太医和气定神闲的王封安。
黄太医喘了喘气,蹲在床前,拉起宁菱洁白的皓腕,屏息凝神地把着脉,不久,严肃的面容逐渐转成欢欣,对东方辰道贺,“恭喜皇上,贵妃娘娘的确有了喜脉!”
有了,真的有了,得到太医的认证,东方辰喜色这才全然表露,他浑身发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
“皇上,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小姐她坚决要去掉胎儿呢。”月华再次提出严峻的问题。
东方辰一听,激动顿时冷却,俊容瞬息转成深沉,一会过后,他先吩咐王封安带黄太医离去,然后叫月华也退下。
直到房内只剩他和沉睡的宁菱,他脱鞋上床,躺在宁菱身边,伸手点开她的穴道,开始在她身上抚弄,直到她醒来。
看到身旁的人影,宁菱朦胧睡眼涌上一片惊喜之色,“赛……赛冷斯?”
东方辰分别在她额头和脸颊印下一吻,声音嘶哑地道:“今天有事回城禀告东方辰,故忍不住来看你。”
宁菱稍微侧身,主动环住他的腰腹,将脸埋在他广阔的胸膛上,贪婪地汲取着他那给人莫大安全感的气息。
东方辰也牢牢搂住她,银色面具上方的黑眸在微弱灯火的映射下,异常的炯亮,他在等着她说出某件事。
可惜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她做声,终于,他打破沉默:“最近可好?”
“嗯!”
“有没有想我?”
“有!”
“有多想?”
“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宁菱柔软无骨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给他带来阵阵酥麻,让他慢慢起了反应。
额头不断地沁出细汗,他真恨不得立刻剥去她的衣物,将她压在身下,然而正事未完成,他只好忍着,痛苦地忍着,导致发出来的声音饱含浓烈的****压抑,“我明天一早再次出发,这次恐怕要很长时间才回来,你……没事跟我讲吗?”
其实,他的骚动,宁菱都感觉到,还以为他会立刻带她进入欲望天堂。发觉他在努力忍着,心想他一定不希望像前两次那样由于纵欲过度以致两人无法道别。于是,略微思忖之后,宁菱拉起他的手,一起来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赛冷斯,我们的爱情结晶,可能诞生了!”。
她总算说了!赛冷斯尽量佯装狂喜和激动,“你说什么?你是指有喜了?这儿正孕育着我们的孩子?”
望着他欣喜若狂的样子,想起宝宝即将失去,宁菱百感交集,含泪地点了点头。
“傻瓜,这是大喜事,怎么哭了呢。”东方辰一副怜惜心疼的模样,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珠。
宁菱忽然按住他的手,沉吟了片刻后,哀伤地道出,“可惜我们不能拥有他。”
“为什么?”东方辰脸上笑容立即僵住,难以接受地大嚷。
“我身在冷宫,若是让人发现有孕,东方辰一定不会放过我。”
“所以,为了我们的前途,你宁愿牺牲宝宝?”
宁菱凝泪,点头。
“不,我不答应!我要带你走,现在就带你走!”东方辰说着,迅速起身。
宁菱急忙拉住他,“赛冷斯,你冷静点,你怎么带我走?皇宫戒备深严,你自己出入就很困难了,带着我,能走出皇宫么?”
“可以,一定可以!”
“就算逃出去又怎样?东方辰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想到你,你别忘了,你还吃了他的毒药,受着他控制呢!”宁菱不由大声说出严重性。
果然,东方辰立刻跌坐回床上,神色呆呆的,自顾呢喃,“难道就这样牺牲宝宝?宁菱,我不想,真的不想,他是我的孩子,我不忍心失去他。”
看着他这模样,宁菱心中痛楚加深,她又何其忍心?那也是她的一块心头肉!若非不得已,她岂会忍受这“割肉”之殇!
纤纤玉手再度环住他的腰腹,她细声慰解,“赛冷斯,在我心目中,你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能保住性命,其他的我都愿意割舍。现在情况不同,我们要顾全大局。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你喜欢的话我为你生多几个,为了你,我愿意!但这胎,绝不能留。”
保住性命?东方辰脑门灵光一闪,猛然咆哮出来,“不,假如定要一人牺牲,我宁愿那人是我,而非宝宝。我决定了,现在就去和东方辰说清楚,反正他也答应过事成之后放我们走。”
“赛冷斯!”宁菱快速拉住他,“你疯了,就算他答应又怎样,你现在分明是给他戴绿帽,他是皇帝,他会处死你!”
“宝宝没了,我留着也没意义,那是我们的宝宝,我和你的爱情结晶,象征着我们的爱!”
“那我呢?宝宝和我比,哪个重要?”他喜欢宝宝,她很高兴,可想到他要弃她而去,她便痛得难以接受。
东方辰倏然一怔,望着她满面受伤的样子,后悔万般。他暗暗思量,竟然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真相说出来,可是,她听了之后会原谅自己吗?他不敢,他没信心。
接下来,整个室内异常安静,静得只剩两人相互交错的呼吸声,静得让人感到有点心慌。
宁菱轻咬樱唇,面容凄切,眼神哀伤,最后终缓缓地道:“那……我们再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东方辰赫然诧异,这次是真正的颤抖和结巴,“你……你是指……答应留下宝宝?”
“嗯!”宁菱稍作停顿,点了点头。
彻底地放心,彻底地欢喜,心情豁然开朗的东方辰,重新搂她入怀,烁烁星眸同时闪过得逞得意之色,一会,他突然道,“宁菱,我会随时回来,你若敢偷偷落掉宝宝的话,我立刻找东方辰。还有,你不准说是不小心弄掉的!”
听着他的霸道话语,宁菱陡然一震,莫非他懂读心术?不错,她本打算偷偷落掉,然后归咎于不小心流产。想不到会被他看穿!难道,真要把宝宝生下来?唉,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老天庇佑。
“好了,夜了,睡吧!”东方辰拥着她,一起躺下。
宁菱不再做声,头枕在他健壮的手臂上,若有所思地仰望着天花板。
东方辰也开始缄默,定定凝视着她,为了宝宝,这次他极力忍住,不再带她共赴巫山云雨。
就这样,两人各有所思,谁也不主动发话,直到宁菱沉沉睡去的时候,东方辰还是精神抖擞,双眸闪亮……
第二天,宁菱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剩下自己一人,她知道,他又走了。
“小姐,醒了?”月华准时进来。
“嗯!”宁菱弯腰坐起,目光不经意扫视到旁边堆积如山的桌面,惊问,“这是什么?”
“都是一些补品,您睡着之后,赛公子出去带来的。”月华盘点着。
补品?宁菱下床,一件一件地看,发现全是名贵药材和食物。三更半夜,赛冷斯去哪弄到这些东西?还有,这么多吃到几时才能吃完?会不会变质?
“对了小姐,您怀孕了,膳食也得改一改,我为你重新安排一套食谱,赛公子留下的这些东西正好可以用。”这些补品,看起来有一年的量,其实只是做个样给宁菱看,东方辰到时自然会不断更换新鲜的。
“你懂孕妇食谱?”宁菱内心又是一阵诧异。
“呃,”月华忽然支吾了一下,片刻后才回答:“我刚进宫的时候跟一位嬷嬷学过。”
“哦!”宁菱脑子混混沌沌的,便也不疑有它。在月华的帮忙下梳洗一番,然后与她走出房门。
冬去春来,春过夏至,光阴似箭,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菱怀孕已有5个余月。原本纤细的腰肢早就变成水桶形,标准的瓜子脸也圆润了不少,就连手脚也慢慢出现孕妇肿。
最终,她还是忍住没有去掉孩子,一方面是担心赛冷斯受到刺激而乱来,另一方面是她自己也割舍不下宝宝。
说也奇怪,这几个月一直没人进来冷宫,不说杨德芙,就连柳从容也没出现过。宁菱在纳闷困惑的同时也感到庆幸和欢欣,认为这是上天在保佑自己和宝宝。
月华果然有一套,安排的膳食既有营养又不失可口,使宁菱无需经历那些所谓的恐怖怀孕期,除了第三个月偶尔出现孕吐现象,其余时间不算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