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的眼眸久久的望着外面的某处,那幽深的眼底,是染着悲伤的。
傅家。
傅执坐在单个的沙发里,老爷子也是,却是坐对面。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眉眼间却是威严尽显。
傅执坐在那里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对面的爷爷的样子,然后无奈的垂下眸。
这时候,他是真的有点像个做错事的大男人,要被家里的长辈训话的无奈,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要被训,真是让他只能一声叹息。
“你为什么要同意离婚?”老爷子抬了抬头,强忍怒意,满眼的阴霾。
傅执也是微微挑眉,心里却想:那女人果然把我出卖了。
转瞬却是一笑,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的玩世不恭:“离婚这种事如今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猜透小幸跟老爷子的谈话,便立即找到借口。
老爷子却是气的抡起拐杖:“你再给我说一遍来听听?”
他挺拔的后背立即又往沙发背靠了靠:“您先息怒,你这一下子打下去,您孙子可就残了!”
他这话是真,老爷子气头上真能把他打残。
而何悦也早已站起来:“爸,您先别激动。”
何悦可是疼着宝贝儿子呢。
“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你儿子要是敢离婚,我就先在他离婚前处置了他。”
那父女外面回来便听到这样一句,均是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立即上前,傅柔立即跑到爷爷跟前抓住爷爷的手:“爷爷您真是干嘛,有话先谈清楚,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说着小心翼翼的夺了老爷子的拐杖交给旁边的下人,下人立即拿走,她扶着老爷子坐下:“爷爷,到底什么事让您如此动气?”
而傅执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那要瞪出来的眼珠子。
“您生气有什么用?是我们俩在一起过不来,又与您无关,既然傅家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那您孙子就来破一破这个先例岂不是很光荣?”
他竟然还当成光荣的事情,老爷子气的大喘气。
傅柔赶紧在旁边轻轻地给老爷子顺着后背:“傅执你说你要跟小幸离婚?”
傅执挑眉,意思是:就是如此。
何悦跟卓玉清互相看了一眼,何悦其实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傅建国更是手指着地:“简直胡闹。”
胡闹又如何?
他心里苦闷:真是被你害惨了!
却硬是自己承担下来。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突然要离婚?”
他也叹息,还能因为什么,他只好说:“那天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好在换衣服,一个女职员接的电话。”
老爷子更是差点背过去,何悦也觉得羞辱,傅建国更是气的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混账小子,我就说让你把那个女人开除了,你却不听,现在出事了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傅建国跟何悦坐在一起,何悦也是问:“你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替你接小幸的电话?”
他若是知道是她打电话他会让别人接?
他刚好在休息室换衣服,华欣就帮他接了。
其实就是一杯咖啡的事情。
哎!
傅柔也有点幽怨:“离婚肯定是小幸提的吧?她本来就已经很委屈。”
他挑眉看妹妹:“她委屈什么?”
傅柔有点恨铁不成钢:“她委屈你给了她名分却不给她心啊,女人跟男人不一样,我会因为卓亮跟别的女孩吃饭就生气,你以为小幸比我好很多?何况你们不止一次的在办公室。”
那父子俩也是对这个疼爱的孩子比较生气,但是何悦却是心疼着儿子:“以前跟凌越在一起也没这么多事,怎么到她这儿,就一点错误也容不得?这些年咱们小执身边的美女多的是,也没见凌越曾经因为吃醋而不再在他身边,要我说,小幸这个媳妇,也是大小姐脾气,说好听了是独立自主,说难听了就是不懂事,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她却要闹什么离婚。”
傅执看了老妈一眼,不由的微微垂眸,还是老妈护短啊。
不过其实他不需要护着,因为小幸若不是这个脾气,他今天也不至于有这种感受。
“到如今你还惯着他,你当他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子?”傅建国说了句。
老爷子也看儿媳妇惯着孙子太多。
曾经他惯着,那时候傅执还小,而现在傅执已经三十而立,而且那个孙媳妇说到底他还是喜欢。
更没有让离婚的道理。
傅柔说:“傅执,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跟小幸离婚,她身边可是排着一排追求者,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真是晚了。”
傅执抬眼看她,眼里却看不清是什么心思,只那么淡淡的,却又有着不同寻常的严峻。
他还有后悔的余地?
他只恨不能像是旧社会那样把她绑起来,绑在家里让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想给她自由,他不想让她难过。
他心里很不爽,很不爽。
可是对着家人,他却一点脾气也发出不出来,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敷衍着。
而她呢?
此刻又在做什么?
她也不好过,父亲现在还病着,母亲又不赞同她离婚,她也只能跟卓亮说说,说完后兄妹俩回到病房,幸美看他们兄妹俩在一起倒是放心:“吃过东西了么?”
小幸点点头,眼睛好几次看着幸美,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咽回去。
卓玉清问:“傅执去出差还没回来?”
小幸吓一跳:“哦!”却立即袄了一声,不敢回答。
卓玉清点点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妈妈在这里陪着我就好!”
小幸怕漏了马脚,点点头:“好!”
出了门还在难过,有话不能说出来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我给你做一回主,等爸爸出院之后在说吧。”
小幸又是点点头:“那我回公寓,你呢?”
卓亮往里看了看,高大的身板在医院门口显得有些落寞,又很有承担:“我留下再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