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恨的一脚揣在旁边的墙角上,恨不得把墙给踹破。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幻失过她,第一次是她怀孕晕倒,第二次是她生孩子,第三次……
这种像是绑了定时炸弹在身上的感觉,真是让他爽的想死。
还未到零点,却已经是火花漫天飞舞,人们在准备看春节晚会的时候,傅柔开车载着爸爸跟爷爷也赶到医院。
幸美好不容易醒来却还是一蹶不振。
卓玉清更是昏昏沉沉,傅建国跟老爷子站在门口无奈叹息。
“小幸跟卓亮呢?他们俩怎么样?”
“傅柔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你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里面一个是你的老婆一个是你的兄弟,你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傅柔着急的大喊,她对卓亮始终放不下。
傅执看着她那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的抓住她:“那是爆炸,不是玩鞭炮不小心被伤了,不冷静有什么用?”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能代替。
傅柔听到傅执的话抱着肩膀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低低的哭起来。
他却是转头看着手术室紧闭着的门,老天真会开玩笑啊,每一次都是这么惊心动魄。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那如墨的眸子里那么冷漠却是挂着晶莹。
究竟是谁那么狠,要炸死卓家的父子俩?
可是现在躺在医院的却不仅仅是那父子俩。
漆黑的眼里充满了犀利,敏锐。
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老婆的那句话。
那刀削斧劈的轮廓在此时也尽显狼狈,脸上的锐气似是在被什么磨光。
像是个无助的人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烟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傅柔还蹲在角落里低低的哭泣:“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
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是她痛到麻痹之后的坚决。
“只要你醒过来,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走廊里还是那样幽静,幽静的人的心肺里都发瘆。
李阳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漫天的雪花,听着那烟花砰然打开的声音,他的眼前却仿佛又到那一年。
她抱着书着急的离去,走出很远才想到回头跟他说再见。
那年,那日,她的头上也满是雪花,但是她的脸颊却依然那么温润,眼神晶莹剔透的让人心动不已。
卓幸先被推出来的,大夫说:“只要度过二十四小时能醒来就没事了。”
傅执点点头,然后在她跟前缓缓地坐下。
如墨的眸子就那么深情款款,温柔的望着病床上一直闭着眼的女人。
她这么安静!
她本来就足够安静了!
只是这阵子好不容易互相倾诉后跟他说话多了起来,也会对他撒娇。
但是她依然是安静的。
在厨房准备美食的细心安静。
在窗前作画的专注安静。
在收拾房间时候干净利落的安静。
在处理绯闻的时候对他悄然无声的安静。
在他身边睡着的时候甘甜的安静。
于是他轻握着她的手,看她手背上还被划了一道,不由的鹰眸里就出现今天中午那一幕。
她就那么倒在地上,像是跳舞飞奔出去。
落幕那么美,却是生死一线。
“乖乖的醒过来!”
轻轻地一声低唤,并未看到他性感的唇瓣动过,却是不扰世俗的充满了整个重症病房。
而她就那么继续静静地睡着,她的睡相很好,只是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眉心,性感的拇指那么轻柔地抚摸着,却也只是一瞬,她又皱起眉。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却是落了泪的:“连昏睡着都这么执拗,我的小幸。”
然后趴在她身边不自禁的低了头。
后来娄丽也被推出来,状况却是比较惨,只是卓亮伤的比较重。
周园园跟华恩看了新闻都赶到了医院。
纵然卓家人倒下了,却还是有朋友来维护。
周园园跟李阳还有华恩在一起,李阳说:“现在小幸家人都倒下了,我们分工吧。”
周园园跟华恩立即点头:“小幸有傅执照顾着,我负责卓亮。”
周园园说:我负责那个昏迷的女人?
其实她不太确定自己能做好,毕竟太陌生了。
三个人点头然后分别守在重症监护前。
幸美醒来后守在自己老公的病床前,对着傅建国跟老爷子道谢后:“大哥你快跟老爷子回去吧,这里有这几个孩子帮衬着不会有问题的。”
“弟妹,卓家跟傅家就别太可气了。”傅建国说。
“是啊,咱们多少年的老关系,如今小幸又是我们家儿媳妇,卓家的事情就是傅家的事情。”
幸美用力的摇摇头:“我只求我女儿在傅家能不受委屈,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父子俩互相看了一眼,自然是明白幸美这话的意思。
傅建国低着头:“小幸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跟老爷子都会帮衬着,那我们先告辞了,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幸美点点头,看他们走后才趴在老公的床前泣不成声:“你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还是说到头来,我嫁给你终究是一场错误?”
病房里一片死寂,让人走近后心生寒意恨不得立即消失。
小幸却是在噩梦里无法自拔,几次险情。
看着她额上满是冷汗,脑袋一直摇摇晃晃的,他几乎也是吓坏,立即跑出去:“大夫!”
自然有专门的医师在附近待命,听到声音便立即赶过去。
当这个热闹非凡的大年夜里家家户户都在看春晚包饺子,这一家,却是如此惨重。
小幸的眼前不停的出现那个梦,然后自己被一股很强的力道突然推了出去,卓亮跟娄丽在酒窖里根本没来得及跑出来。
她越来越惶恐,一直在说梦话:不要,不要……
医生叫人来打了镇静剂,她才又安静的睡着。
满是汗滴的脸上在这个冬天里惨白的像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