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好的幸福呢?
曾经信心满满的保证,承诺,甚至协议了。
但是幸福,竟然根本不是这些东西能保证的。
幸福,是一路两个人牵着手,互相信任着,慢慢地走出来的一条路。
以前也不觉的自己是个多敏感的女人,但是后来,跟他在一起后竟然变得那么敏感,哪怕是他的一个眼神,她都敏感的察觉到。
以前跟安顾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也不过是个白痴,从来没觉得哪里很妥当,或者哪里很不妥。
只是工作上面对采访的人还算是敏锐,那却是因为职业要求她必须敏锐。
车子昏暗的空间里有些发闷,她呆在里面不自禁的失了神。
傅执哄孩子睡着后下楼,张姐跟王姐站在那里:“总裁,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他缓缓地下楼往门口走:“你们没看到我不走她不回吗?”
那话,像是失落,又带着伤感。
那笑,像是嘲讽,却又让人心疼。
张姐跟王姐也很伤心,男主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女主人却又不回来了。
难道这夫妻俩还要继续分居下去?
何悦坐在沙发里望着儿子忧伤的背影,这阵子儿子也不怎么跟她说话,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留他,索性就没说话。
傅执离开前撇了一眼窗前的画家,然后低头大步离开。
“太太,您怎么也不拦着总裁?”张姐说。
“我倒是想拦着,可是如今他心里怨着我呢,我怎么拦?他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何悦无奈道。
昏暗的门口不远处一辆车子里开着昏黄的灯,从家里出来的车转了方向缓缓地驶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本来在听歌胡思乱想,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他的车子就停在她的旁边,就那么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滑落,幽深的眼睛望向那辆车子里,其实根本看不真切,但是却依然仿佛看的很清楚。
她肯定睡着了,肯定不知道他在旁边。
不然早就冷若冰霜的离开。
后来他不再看她,只是停在那里低着头发呆,漆黑的眼里少了往日的冷漠,多了些寂静。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又发动了车子,终究还是分开。
漂亮的长睫掀开,宠辱不惊的眸光静静地望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
那一刻似是望眼欲穿,又似从容宁静。
开车回家,张姐还在等她,看她回来立即说:“少奶奶怎么才回来?总裁哄着小少爷跟小小姐睡着后才离开,好像一直在等你。”
小幸如往常一样认真应付:“跟朋友在外面聊天聊的久了些!”
就没有别的好解释,只是轻快的步子上了楼立即去宝宝们的房间。
姐弟俩似乎都睡的很甜,她呆了会便是离开了。
轻轻地关好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后却是无聊透顶。
曾经他们也说过知心的话,虽然不多。
但是如今,再也没人听她倾诉心事。
也或者是自己不想跟别的人倾诉吧。
就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倒是何悦来敲了她的门,灵动的眸子望着门口的方向,何悦轻轻地关好门朝着她走来:“玩的开心吗?”
小幸笑笑:“嗯,您还没睡呢!”
何悦走到她身边坐下:“睡不着,我们也好久不聊天了,聊一聊?”声音很温柔。
小幸笑了一声,垂着眸洗耳恭听。
“这阵子你爷爷生病是装的。”
小幸听着何悦从容的话不由的转头看她,何悦却只是浅笑了一声,也垂下了眸:“可是我跟你公公这段婚姻能保住多久呢?”
“您想离婚吗?心里!”小幸低声问。
“不想,你呢?你有没有想过离婚?”何悦望着小幸脸上细密的表情变化问。
“看他吧,他若是想离婚就离婚,他若是不想,我想现在的生活也还好。”她细想着他们的生活,她想过一些安逸的随和的生活。
婚姻已经到了不再互相信任的地步,维持一种表面的和平也是一种修行。
维持不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肯定不想离婚,你没在,没看到他今晚吃饭的时候的样子,跟你此时的情景差不多,佯装无碍,可是眼底却渴望你坐在身边。”
何悦说着当时的情况她的眼底也泛起了一层光晕。
现在最听不得的便是他对她有多渴望,多关心。
他若是真的那么渴望在乎,又为什么要如此伤她?
这全世界都有可能去背叛他,但是她卓幸却是不会的。
胸腔内突然起伏的厉害,一下子就委屈的发狂:“他到底有多么渴望我在身边呢?连您都没有怀疑我,他却说他跟小柔不可能,只有我有可能。”
她说完咬住嘴唇,怕自己再说多下去,人家当妈妈的听着又要替儿子委屈。
于是哽咽着,努力地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回到肚子里,她要不是知道委屈不能当饭吃,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她真的会任由自己堕落下去。
也跟那些娇柔的小家碧玉躲在房间里难过上个一年半载。
那对她并不是一件难事,伤心很容易,因为一颗心早就被伤透。
但是她不愿意让自己死气沉沉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更不会让孩子看着她每天愁眉苦脸,自哀自怜的傻模样。
何悦点点头:“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你也听不进去,但是答应我,无论怎样,都别想到离婚。”
小幸垂着眸不再说话,她什么也不愿意说,一下子心烦意乱无法平静,唯独管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喋喋不休的对婆婆抱怨。
何悦走后她才将脸埋在了膝盖里,所有难过到极致的表情都被藏起来。
清晨。
早早的便是起了床,洗澡换衣,去洗手间化妆,把一头长发挽起来扎实的盘在脑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精致到落落大方的打扮。
一身不算很职业却给人一很专业的服侍更是将她衬托的像是一个工作多年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