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轻轻地划开,然后拨打到他的号码,只是那么静静地听着一遍遍的响。
没有人接听,她并不急躁,她似是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那头没人接听。
他被父母给软禁了吗?
在接下来的几天她过的一直都不好,吃不好睡不好,只是想着他,然后是无声的叹息。
何悦常常望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开导她。
傅柔不是轻易能被安慰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她就喜欢一个人闷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样才会更难过吧,还不如走出去看看风景。
但是她就是那样的人,她傲慢,她任性,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她靠在窗口看着外面滴滴答答的小雨,声音那样无力:“又下雨了,今年秋天的雨怎么会这么多?”
仿佛是在感叹什么,却又不直接说出来。
何悦站在她门口,听到她这句话,心里一颤,张了张嘴,好久才说出来:“秋天的雨水多,乡下的收成才会好啊,这是好事。”
傅柔却不认同,只是静静地守着那里,乡下的收成与她无关,她也没见过。
她只是知道他走了,再也没有消息。
他被软禁了,他的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连跟她联系都困难了。
何悦走上前去,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头发:“小柔,他现在还不能回来找你,但是你可不能因此就垮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啊。”
她只是轻轻地靠在妈妈怀里,听着妈妈说话,却是一个字也记不住,那双大眼睛原本那样明媚机灵,如今却也是毫无神采。
小幸回到家在楼梯口听到那母女俩的谈话,心里也不由得难过,只是垂着的眸子,长睫遮住了一切神情。
她不想轻易被人看到自己的难过,比如此刻,如果自己表现的很伤心,不知道会不会让别人以为她是在故意演戏。
只是那天在外面吃饭又遇上凌越,凌越对她笑了声,却是眼睫抬的高高的。
小幸知道,凌越是想看傅家的好戏,想看她的戏。
但是她倒是并不觉得自己就会让凌越看了笑话。
活了二十六年多,孩子也那么大了,她总算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果是这一年她才跟傅执初次交锋,她便不会再去找他,只会找个地方躲个清静。
她更懂得保护自己,不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这次傅柔发生这件事,虽然知道事出有因却并没有硬往自己身上揽。
于是她悄悄地回了自己房间,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作为嫂子,她会做自己该对姑子做的事情。
作为相交已久的人,他们关系不算太深,反正傅柔的性子,她也不敢相交太深。
但是作为她老公的妹妹,她该尽的责任她也不会吝啬。
一个人对一个人一旦冷了心,就很难再全心付出。
不是她要凉薄,只是这人心难测,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前日所谓好友的牺牲品。
她其实已经幻想过,傅柔可能会求她去跟凌越讲和,但是婚姻是自己的,如今孩子老公都深爱她,她如何在做到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去放下自己的挚爱?
宝宝房间里,王姐在陪俩小萌货玩耍,看着她来打招呼,小幸笑着点点头。
王姐看小幸眼里淡淡的忧伤:“少奶奶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小幸摇了摇头:“没有!”柔软的声音,一说话却就惹的儿子女儿回来头。
俩孩子马上就歪歪扭扭的朝着她走去。
“妈妈!”
她蹲下身,一个怀里搂着一个:“乖!”
王姐却想的到,傅柔跟何悦对小幸做过的那些事,她其实都很激动小幸如今还能待她们这样好。
王姐低了头,眼里却难掩失落,只是当小幸走过去跟她坐在一起跟两个小家伙玩积木,她低着头说了句:“只是一样,千万别再因为谁委屈自己。”
小幸的心尖一颤,转头望着王姐,王姐不看她,眼里却是含着泪的。
小幸不自禁的感动的有点眼眶发热:嗯!
那仿佛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一个闷声,王姐却对她笑了,她也抬头看着王姐笑。
两个小萌货抬头看着妈妈跟奶奶在傻笑不由的就望着她们俩呆了会儿。
小幸一垂眸就看到儿子女儿那两双清澈透底的眼眸,那样动人心魄。
却只是抬手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看什么呢?你们听的懂吗?”
那温柔的声音,小家伙又低下头玩积木。
姐弟俩竟然还抢夺同一块,或者是抢多一点。
然后小小执无奈的叹了声,就转头爬去拿别的玩具。
王姐不得不说:“小少爷很知道让着姐姐呢。”
小小幸一听弟弟被夸奖立即抬了抬头,眼里面带着点难过,落寞,于是又低下头看了眼弟弟,就把积木丢在弟弟那里几块。
小幸也无奈的叹息了:“没关系啦,我们一起玩。”
然后小小执把手里的玩具又放下,转头跟妈妈一起玩。
仿佛在这样的年纪已经明白跟妈妈在一起做游戏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王姐在旁边看着,直到快做晚饭的时候她才下去。
傅执忙完工作回到家,王姐正好出来拿东西:“总裁回来了,少奶奶在楼上陪小少爷跟小小姐。”
他点点头,然后往沙发那里走去,老爷子自己在那里看新闻:“您还是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关心国家大事匹夫有责。”何况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国。
傅执也不多说,只点头,一双深邃的眸子被长睫遮住,只低敛的坐在那里。
傅柔跟何悦出来看到他就走过去:“今天怎么回来晚了些?”
“去了别的地方。”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昂首看着傅柔,她的眼睛红肿,这几天似乎一直这样。
傅执不自禁的叹了声:“怀着孕的人总是心情不好会影响孩子将来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