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的心仿佛都在被刀子搅了:“妈妈现在在外地出差,很快就会回去见你们,你们都是爸爸妈妈最勇敢的宝贝,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她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好的托词,好在他们也习惯她出差。
傅执听到那一声却忍不住冷笑,然后举起杯子把里面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两个小家伙举着手开始擦眼泪,那可爱的小手上满是眼泪了,华恩只好拿出纸巾给他们擦:“现在见到妈妈了,也听到妈妈声音了,有没有好过一点。”
然后又对小幸说:“他们俩状态还不错,就是很想你。”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然后又望着视频里,小幸也擦干了眼泪:“你们不要哭嘛,你们一哭妈妈就想哭,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妈妈最近在学蛋糕,说不定明年你们生日的时候妈妈就可以做给你们吃了哦。”
两个小家伙立即高兴起来,是蛋糕哎。
“妈妈,我想你!”
“妈妈我也是!”
两个小家伙撅着嘴,还是忍不住难过,眼里的任性却是有所克制。
只是那一双小手总是在纠缠着,似乎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
“妈妈也很想你们,但是妈妈的老板派妈妈到这里来工作,如果完不成任务,妈妈就会被打屁屁。”
华恩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也抬眼看了看桌子上吃饭的两个人,然后默默地收回眼神。
因为傅总皱着眉好似很不高兴的样子,又好似大气不敢喘一口,只是在静静地聆听。
“你在那边安顿好了吗?”华恩问。
“我现在跟李阳住在一起。”
直到此时,傅总刚拿起酒瓶要给自己缓缓地在倒一点,却是动作一滞,然后又突然一股脑的倒了满满的一杯。
“少喝点!”卓亮看着傅执喝酒的架势忍不住担忧。
“我们跟傅执还有你这俩宝贝在外面吃饭呢,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明天想带着这俩小家伙也一起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似是无意却是有心提醒。
小幸的眼一瞪,明白华恩想让她注意说辞,也知道华恩也知道那件事了,只是嗯了一声。
“弟弟跟姐姐要开心一点,我们不要做犹豫的小孩,我们要做最开心的小公主跟小王子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听到妈妈说的话立即打起精神:“好!”异口同声。
“让他少喝酒,我先挂了!”她几乎是立即挂断。
小幸听到儿子女儿的保证便让自己放心下来,而且有华恩偶尔充当下妈妈的角色她想孩子们的生活也不会太无味。
她很想,很想亲自去安慰孩子前段时间被人控制时候留在心里的恐惧。
她看得出,孩子们的眼里还有着那时候留下的阴影。
但是她竟然无法立即安慰,于是,忍着胸腔内的剧烈颤抖,她低着头,眼泪不能再随时随刻落下来。
她很想,很想亲口对他说:傅执,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别,好好在家等我好吗?
但是她竟然无法立即对他说,于是,她悄悄地淹没心里的难过,想着他们的孩子需要好好地成长,她的眼眸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只为这个小家伙,她也要坚强,努力,等待——
只是听到他的名字没由来的心里就热潮翻涌,像是要过奈何桥。
小幸那句话,一家人都听着,然后小小执从沙发里跳下去跑到爸爸身边。
傅执把儿子抱起来:“吃饱了吗?”
小小执点点头,然后看着桌上的酒,小小幸也走过去,然后晃晃悠悠的把酒杯往舅舅那里推。
卓亮皱起眉,仰着头做不高兴状:“你们倒是很聪明,把你们爸爸的酒往我跟前推,我好歹也是你们舅舅啊,你们妈妈的亲哥哥。”
小小幸只是冲着他傻笑。
姐弟俩似乎有了保护爸爸的意识。
傅执不由的笑了声,只是那个女人竟然敢那么从容的关心他,她真以为他的心是铁做的?
到了夜里,何悦自己在房间里又开始发抖。
无尽的黑,被子里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在抽搐,在出汗。
因为药物剂量太大,到了第二十四个小时她就已经开始反应出难过。
如果仅仅是第一天她还能克制的,但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再往后——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的体质再好终归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她根本就克制不住了。
傅柔出来喝水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好似是哭声,便走过去敲门:“妈,妈——”
里面立即没了声音,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傅柔回到房间之后跟阮为民说:“我刚刚好像听到妈妈房间里有哭声。”
“嗯?你妈在哭?为什么?”
傅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去叫了两声房间里又没了声音。”
阮为民坐了起来:“你有没有感觉你们家最近阴森森的?”
“什么?别乱说。”傅柔其实也觉得怪怪的,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前阵子傅柔用死要挟小幸帮她小幸都不肯的。
但是怎么突然离婚了?
她跟李阳好了?
这是傅柔认为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早饭的时候小柔说:“妈,我想跟为民搬出去住。”
何悦吃惊的抬头:“可是你现在怀着孩子,搬出去——好吧,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何悦想,如今凌越应该也不会阻止傅柔跟阮为民好了吧,说不定还会撮合。
傅执没说话,当自己是个空气。
傅柔看着傅执:“我真认为小幸跟李阳在一起是个笑话。”
深邃的黑眸微微抬起,冷冷的看了妹妹一眼。
真真假假反正婚也离了,而且她昨天自己在电话里说,她住在李阳的房子里。
“今天搬家,你们俩要走也不是不可,但是以后常去那边跟妈聊天。”然后吃完东西便抱着儿子女儿上了楼。
主卧室里他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蹲在床沿:“现在要搬到别的地方去住,这个地方,爸爸不能让外人进来住,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