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跟李阳竟然已经连续三个。
哪怕是他过年那天跑出去呆了一天让何悦跟傅柔把她叫到老宅,但是最后她竟然还是说走就走。
她太不考虑他的感受,无论她有多么合理的理由,他都是生气的。
今天中午在集团的餐厅吃饭,她让师傅准备了他跟儿子爱吃的食物,自己的却跟其他职员一样,他就知道她肯定跟大师傅打过招呼。
只是,她何必这样?
她既然不想回到他的身边,她既然不够坚定,又何必管他死活?
既然不想回到他身边,何必还对他那么体贴入微,总在他不注意自己身体的时候显的比任何人都着急。
他没带着孩子们去凌越那里,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一些不好的人给污染了眼睛,他在公寓。
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很近很近。
如果跑步的话,他想,不用十五分钟就能到她楼下。
但是那不是她一个人的房子,他也不能再像是当年那样随意的就跑到她家门口去敲门让她去跟他领证。
他想,他再也做不出像是当年那样疯狂的事情来。
微笑像谎言一样,是最无力地伪装。
她每每对别人温柔的笑着,他却觉得很刺眼。
十点之前三个孩子都睡着,而他出了门。
新年后的天气一直很暖和,暖和的让人郁闷,这个冬天还没过够。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从电梯里出去,然后步伐坚定的往外走。
高挺的身材被大衣给包裹住,却是显得更挺拔坚定。
她只是觉得太闷,闷的她觉得随时都会死过去。
她想,这世上一定有那么几个人恨不得她死过去算了。
就像是他说:我恨不得你死在美国。
心里有些凉意无法逼退,换下白天穿着的高跟鞋,穿着运动鞋加羽绒小跑着往附近的广场。
新年后大家似乎都很有毅力,即使十点了还有那么几个人在运动,都是在快走。
她便也加入进去,在黑夜里无法从那娇小的身影分辨出是男是女,也无法分辨出帽子下的人的脸是丑是美,只是步子很快,身影很瘦小。
她突然跑了起来,或者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来心中的郁闷吧。
只觉得内心里有些东西自己要承受不了,便觉得穿了羽绒太热了,想要脱掉又怕别人把自己当疯子。
他坐在广场旁边的座位里,双手插着兜在静静地看着,他以为他会看到还有悉数的人群,除了那几个还在连交谊舞的大妈。
但是他没想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起初并不能分辨,只是她走了两个来回,半个小时快要过去,他要是再认不出,就真的不配让她此时快要疯掉的资格。
他站了起来,望着那个瘦小的身影,跟自己的比,她的确太瘦小了。
有两个人嘀咕着什么,然后就开始跟她并肩跑。
小幸转头看了一眼,听到人家对她吹口哨,然后步子快了一下,人家也跟着。
她就又慢一下,发现人家也会慢下来。
心里再也无法忽视那种感觉,遇到危险。
“所以说这么晚出来跑步的你是故意的吧?”
她突然听到另一边又有个人,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少了,她转头,看到他那张冷漠的脸,这时候竟然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他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直到她缓缓地停下,他才停下在她前面一点。
那两个人继续跑了,像是个经过的而已。
她走了两步:“你怎么也在这里?”
“出来透透气!”他淡淡的道,又往旁边的座位那里走去。
小幸便跟过去:“孩子们呢?”
“睡了!”
她坐在他身边,听到说孩子们都睡了她也安心。
只是望着这片空旷的广场,她才突然发现本来还有那么十几个人,突然一下子怎么就剩下了几个?
不过因为有熟人在身边,所以她也不再那么紧张,现在在看那两个模糊的身影也不觉的那是坏人了。
心想,大概是无聊的想要跟她说说话?
不想再多想那些越来越蠢的想法,灯光很暗,他们俩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惨淡。
“好想吃个冰激凌啊!就是不知道这么晚还有哪里开门!”她突然说了句。
她是认真的,难过的怎么都无法舒畅,觉得自己再不冰一下就要死过去可能。
他眯着眼瞪她:“你确定这个时候适合吃那个?”
她不自禁的也笑了一声,想来自己也好多年没那么吃过冰激凌,尤其是这么任性的。
尤其是跟他结婚后,她真的就不再吃了。
小幸站了起来,双手往前伸了伸,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算了,太晚了!”
她说着回头看他:“回去吧?该休息了!”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在这个暗夜里明媚的笑容,如一个无奈的孩子般。
“走吧!”他站起身,然后走在了她前面。
小幸不由的好奇跟上去:“我们好像不同路。”
“那你干嘛还跟上来?”他头也不回,双手插兜潇洒的走在前面。
小幸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干嘛要跟着他?
于是渐渐地步子慢了下来,此时,已经不能光是用郁闷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
更像个傻瓜。
终于,没了她的脚步声,他脸上原本嚣张冰冷的表情渐渐地转变,带有失落。
他不想回头,但是她刚刚说她想吃冰激凌。
胸口竟然会起伏的厉害,眉头皱起的越来越紧,只因为他一句你干嘛跟上来?
她转了身,她的方向正好跟他背对着,错开着。
他突然转了身:“还要不要吃冰激凌?”
小幸的步子停下,募地转身。
黑夜里,银白色的灯光中,他站在那里略显狼狈的表情。
“你要保证能买到。”
或许是夜色太美,让人禁不住都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