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承认你们真的在大街上这样抱着?”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昂着头仰视着他。
“是抱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想的那么龌龊?你好像很知道我想了些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他眼神里极致的冷漠,唇角浅勾着的弧度是嘲讽,她的心里在一寸寸的凉下去。
但是谁让自己愚蠢呢,怨得了谁?
“如果这份报纸让你很不爽,我现在立即给报社打电话让他们取消。”
“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多么会抹掉一切痕迹。”他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腰,转身锋利的眼神望着她:“卓幸,你到底能不能别再让我失望?”
她便生气的望着他,不想解释,满肚子的气。
于是眼神就显得格外的固执,倔强,像是发恨的,就那么望着他,嘴巴里不知道是何滋味。
他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小幸才不得不又开口。
“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就算是一个拥抱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你没跟别的女人抱过?”
他停下脚步,就那么停在门口,等待着她继续解释下去。
小幸哽咽,然后转头望着窗外。
“你对我的诸多怨恨跟怀疑我都能理解,但是傅执,你能不能也稍微替我考虑考虑,哪怕我是罪大恶极,可是至少我还是个女人。”
她想,他们已经说到这里,那么她就索性把自己的心事都说出来。
这阵子一味的迁就他,不是因为怕他生气,而是知道他的胃不好,是因为——爱他。
但是他呢?只把她当个罪人,只等着她道歉,认错,做一系列让他觉得该做的事情。
他偶尔敷衍的道歉——难道不是敷衍吗?昨天还道歉说再也不会因为李阳的事情而跟她闹,今天就因为一份八卦新闻要转身离去。
他们之间的冷战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所以其实你这阵子一直很委屈?”他转身,却是质疑。
小幸震惊的抬头去看他,就看到他眼里满满的冷嘲,然后他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小幸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门口,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叫住他。
嘴巴就那么微张着,她想叫住他,想告诉他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觉得自己在委屈求全,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现在是这样。
但是他走的那么决绝,仿佛此生再也不必相见。
她闭上了眼,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她不想哭了,她只是想冷静冷静。
而他站在台阶上却突然停住步子,看着在客厅里玩耍的孩子们,想着她刚刚说的话,不自禁的深深地沉了口气,然后又转了头。
离开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何况,他卖了她的车子。
所以他有义务载着她一起去上班。
这样想着以后他的心里多少舒坦一点,然后转身又往楼上走。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那双手紧紧地纠结着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俩,一直在一起互相纠缠着,哪怕是再多的痛苦,哪怕是再多的不爽。
只是,她竟然听到门被轻轻地打开的声音,不由的就抬起头,然后看到他的脸渐渐地出现在门口。
被发现后傅总索性把门轻轻的推开到最大,然后站在门口双手插着兜,酷酷的站在那里,眼里淡淡的神情望着脸上挂着泪痕的女人:“起床吃饭,然后一起去上班。”
“我可以让家里司机去送。”小幸倔强的,低沉的声音。
“是我把你的车卖掉,而且你觉我要给你的你能拒绝得了!”
小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被气的要死,却是抬起头怒视着他,望着他那一双凉薄犀利的眼眸竟然无言以对。
对此刻这种蛮不讲理的傅执,她确实是无法拒绝。
她也不稀罕去拒绝,于是她咬紧牙关才没骂出来。
吃过早饭依照惯例先去送孩子上学,学校门口孩子们亲切的跟他们说再见。
小幸挥了挥手,然后再上车的时候却是要坐在后面。
谁知道后面却被人紧紧地锁死。
他的手脚倒是真的蛮快的。
眼神里不禁流露出对他的不满,倔强,不服气的神情。
站在外面用力的拉车门,费尽力气也没用之后看了眼外面的人来人往,八点之前的太阳那么魅力和煦,她只好转身往副驾驶那边。
当轻易拉开门她坐进去后却是一直低着头,把安全带扣好,对他看也不看一眼。
他也不看她,只是车子出发,开往的地方却不是办公大楼。
小幸看着不熟悉的路:“去哪儿?”
他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在跟我说话。”
“人家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怎么觉得在我们家是唯你傅总最难养呢?”直接回答问题不行么?
她置气的转头看着窗外,再也不说一句话。
他也不说,微微沉吟,然后打开了音乐,杨宗纬在唱那个男人,杨宗纬的声音本来就有些苦情,再一加入感情之后,就真的是让听的人的心肺里都觉得悲伤,又似渴望。
渴望一种被包围的幸福。
无论要多久多长,多受伤,我还是爱着你,每分每秒一样,就好像一个傻瓜,对着那空气说话,等着被你爱上。
前半部分刚要松口气,任性的爱着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后面却一下子说像个傻瓜,于是她也只能噗之以鼻,可不就像是傻瓜吗?
等着一个狠心的人去爱你,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他眼神专注的望着前面的方向,好似也在听,又好似没在听,脸上淡淡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他竟然带她去选运动器材,小幸站在一堆运动器材之间,看着他那么认真的眼神在认真的选,不由的皱眉。
他们俩放着公司不管就是出来干这个?
就算可以任性,但是也没必要拉着她出来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