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总裁de舞娘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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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虽然没见过诗诗,但是对着凌梦娇无可挑剔的一张脸,也常常看痴过去,还能美到哪里去呢?

凌梦娇对我流口水的花痴行为虽然不屑,但也隐隐的得意,心情好的时候也屈尊降贵和我聊几句。

她现在心情就不错,晚上集训时就决定所属去向了,自此便是她宏图大展的娇娇时代。

“你倒是没她们那些烦恼,”她目光斜斜的打量了我一番,吃吃笑道:“丑人也有丑人的好处。”

我被她情致无限的眼风震慑得呆了一呆,傻傻的点点头,可不是么,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既没有在意的人和事,也没有什么野心愿望,不求岁月静好,只愿现世安稳,混个温饱足以。

晚饭后我们在15楼大厅里集合,春兰秋菊、燕瘦环肥、各式各色的女孩子们分横纵站好。等着来人收取我们填好的单子(或者叫合同),再一一品题。一时间,我竟然有种参加选妃的恍惚。

本来这种场合分部经理祁荣足以应对,但是“天上人间”的当家大总管、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司徒南—南哥居然亲自过来看人,可见对这次新人遴选“天上”还是给予重视的,似乎真的是要急于选出后备力量来应对竞争对手的冲击了。

司徒南个子不高,身形稍嫌臃肿,而且脸上的笑容和蔼憨厚,可是面对他弥勒佛一般胖胖的笑脸,谁也不敢小瞧了他。他在这圈子里几十年练就的一对火眼金睛,据说被他看上调教出来的人,只要自己别往死路上硬走的都出息得独当一面。

只见他走到每个人面前,接过合同看一看,或问几句话,或笑上一笑,也可能毫无反应走至下一人。偶尔也会和身后的祁荣耳语几句。祁荣是司徒南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三十余岁年纪,生得斯文俊秀,风度翩翩。司徒南随便一笑一动,他似乎都能明白,不时在花名册上记录着什么。

女孩子们虽然有几十人,他们看得却极快,平均每人一二分钟的样子,我还在饶有兴味的猜测他们该如何把凌梦娇归类,明显在她那里停留的时间最长,且司徒南和祁荣满脸挂笑,一副挖到宝的样子。等回过神他们已经走至我跟前。

我连忙收敛心神,严肃了面容。

司徒南看着我怔了怔,低头看看手中的合同,忽然若有所思的一笑:“唐晓芙?真是好名字。”侧头对祁荣道:“咱们天上人间从来不缺麻雀变凤凰的传奇,不过这里面最悬而又悬的莫过于嫁进新宋科技的那位总裁夫人了。”

祁荣莫测高深目光灼灼的盯了我一会儿,笑道:“就凭你这名字,只当个侍应生似乎委屈了你呀!”

我心里不由得怦怦一阵乱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所幸他们并没有在我这里耽误许久,就走向我旁边的阿原了。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公布结果凌梦娇居然和我们一般都是“跪的”,看她平静自若隐隐透出兴奋得意的脸,这难道还是她自己的选择?后来转念一想,我也不禁佩服她的兰心蕙质。凭凌梦娇出众的条件被发掘是早晚的事,如果一上来就自跌身价,未免让人小瞧了她。况且总有一些自诩眼光独到的公子哥喜欢把注意力放在小姐之外的人身上。做纯侍应生有时候反而是“捷径”呢!

闲话少述,在这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天上人间”,我一混便是两个月,时间虽然不长,足够凌梦娇名声鹊起,“天上”最懂得奇货可居,她侍应生的身份虽然未变,却已不是谁都能够得上的了。让梦娇美人端茶送水也得身份抑或是价码足够才行。惹得一票懂得举一反三的人以为侍应生这些鱼目里混了珍珠,连我这等黑框镜鸡窝头的土包子都仔细打量,更何况阿原那些资质不错的。一时间“天上人间”的侍应生们都金贵起来。气得选了“坐的”阿玲整日价甩闲话骂她们越俎代庖不务“正业”。

总体来说我的日子还不错,虽然很多时候跪得膝盖酸痛,但是更多人嫌弃我的样子倒胃口不用我侍候,我求之不得乐得清闲,即使拿不到什么小费,这里管吃管住,给我的工资除了我偶尔拿出来点贴补小厨房改善下伙食,剩下都被我一分一分攒起来,也颇为可观。我尽管嘴上不在乎,心里也怕从前那种只攥着几十块钱还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颠沛流离无枝可栖。

我最喜欢天上人间的楼顶,平时下了晚班又失眠的日子,我就拿着一些吃的上去,找个背风的地方坐下,城里超过三十层的建筑并不多,所以我低头能看到蜿蜒璀璨的万家灯火,仰头便是浩若烟海的广袤星空,如果运气好能搞到一点黄酒,我真能称得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等看饱了美景又喝得晕滔滔之际,再回去屋里一头扎进小床,我便能一觉黑甜,连梦都不作一个,这对于我曾是可遇不可求的奢望,现在轻易就能享受到,我实在非常满意。

当然如果能够不被打扰就更好了。虽然天上人间以服务贴心出名,为“上帝”们准备了各式各色的等级房间,总统套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但总是有人偏爱到楼梯间、车库、窗台等角落里找刺激。所幸喜欢楼顶的人并不多,黑黢黢的又容易喝一肚子风。可是不排除有人和我一样上来耍酷扮郁闷。

这天我本来自己待得好好的,虽然有点微冷,但一两多酒下肚心里暖融融的,我十分有先见之明的穿了厚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倚着硬硬的巨大的水泥烟筒,懒洋洋的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一汪水似的月亮,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月亮也是这样好,清澈明净像一只大玉盘。我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水不时地“哗哗”声,微凉的、带着腥味的海风将我吹得湿乎乎的,可是舒服的要命,丝毫不会感觉到冷,因为有一个宽阔又温暖的怀抱拥着我……

我甩甩头,吸了吸鼻子,仰头干了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顺着我的食道流进胃里,再顺着血管慢慢漾遍我的四肢百骸,现在不是一样能够热乎乎的?我傻傻的、自嘲的呵呵笑了笑,我已经上瘾了,早晚成个女酒鬼。

“真没想到小芙居然如此悠栽!清风明月,一人独酌,不知道肯不肯让我参与一下。”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蓦的响起,如果我在清醒的状态下说不定会被吓一跳,但是现在我本来就有些恍惚,皱皱眉头,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来人,笑道:“原来是祁经理,您也有兴趣到这种地方来呀!”

祁荣的脸在月光下温润儒秀,穿了一件深色长风衣,衣带随风翻卷,颇有飘飘欲仙之势,他但笑不语,只意兴盎然的盯了我瞧。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谦然道:“我是想请您喝一杯,可我只有这一个杯子。”

祁荣熟不拘礼的把手从口袋中伸出来,浅笑着拿过杯子斟满一杯酒,对我一举,仰头而尽,似乎在用行动表示他并不介意与我共用一杯。

可是我介意,讪讪的笑了笑,又为他斟上一杯,言不由衷道:“祁经理爽快,那我就这样奉陪了!”说着直接用嘴对着瓶口灌了一回。

祁荣仿佛很开心的样子,喝干了杯中酒,又看到我带上来下酒的寿司卷,伸手捻了一个放进嘴里,正想说点什么,却讶异的“嗯”了一声,专心的嚼着嘴里的东西,点头赞道:“这是哪里弄来的,配这花雕简直绝了!”

我不以为然的也吃了一个,心说这算什么绝了你还没见识过我的蟹黄包呢。

祁荣似乎明白了什么,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嘿嘿一笑,又拿起一个慢悠悠的嚼着,淡淡道:“小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似乎我喝得有些多了,总觉得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仿佛话中有话。

而且他极顺口的小芙长小芙短我实在听着刺耳,虽然他也叫“娇娇、阿原、玲玲”什么的怎么亲热怎么来,但我就是不爽,也许是好久没人这样喊我了。

我又为他满上一杯,状似不在意的说:“祁经理,您喊我糖糖就成。”

祁荣笑了一笑,“那糖糖也不必喊我经理这么生疏吧,大家能在一起混饭吃也是一种缘分。”

“好的,荣哥。”我把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然后把瓶子扔到一边。裹了裹外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祁荣被我一声“荣哥”喊得似乎一愣,失笑道:“糖糖真是太客气了,说起来你算我的前辈呢,我虽然一直跟着南哥,却是在你嫁入宋家之后才进的“天上人间”呢,没赶上热闹。”

我心中一动,知道肯定瞒不过他们去,也没想到祁荣这么轻易就说了出来。不过我早有心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连名字都没变本来也不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