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哥哥到今日才知道,拥有的时候就一定要紧紧抓牢,千万不要想着我们的时间还多!哥哥祝福你!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沫沫抖着小腿挑着眉头,十足十的痞子相,“大叔,你说你一老黄牛还想吃我这小嫩草啊?”
夏天被沫沫的模样吓的脸色发白,盯着她的胳膊,夏天求饶似的大叫:“沫沫,快躺下来,你的伤还没有好!”老天啊,他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不理会夏天的大叫,沫沫伸手勾勾小指头,“来来来,和我好好说说,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呃,沫沫!”夏天的脸色发窘,想起刚刚沫沫的反应,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了。
沫沫不耐烦的跳着脚下床,上前伸手摸上夏天的口袋,“你说你爱我?还问我喜欢不喜欢你?你怎么不带酒?我快要死了!”
夏天再次被沫沫弄傻掉,盯着她满是怒气的小脸,嘴角直抽,“沫沫,你伤口没好,不能喝酒!”不是他的反应不够快,实在是她的变化让他跟不上拍。
眉头骤然拧起,沫沫没受伤的手一把锁住夏天的胸,噼里啪啦怒吼:“混蛋,喜欢我就要喜欢我所有的一切!我就是爱喝酒,管他什么伤口!你连酒都不带一瓶,说什么爱我!混蛋,你和哥哥都欺骗了我的感情!”
“沫沫?这关你哥哥什么事情啊?”夏天彻底傻了,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明白沫沫的话了。刚刚东方夜还对着他大发怒火,现在沫沫的话似乎又在说着东方夜早知道自己会这么做?
沫沫不耐烦的松开小手,狠狠踢飞地上的花束,拧眉抱怨,“昨晚哥哥和我说你喜欢我,问我对你可有感觉?我就老实的告诉哥哥我不讨厌你啊!然后哥哥就说如果你来告诉我你喜欢我,叫我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可是,你怎么可以不带酒给我?”说到最后,沫沫忍不住再次叉腰怒吼。
“真的?你哥哥真的是这样说的?”夏天的眼睛贼亮贼亮起来,一把抱住沫沫,将她举起高高的转了几个圈,“沫沫,我喜欢你,我爱你,请允许我追你好不好?”
“不要,我要美酒!”沫沫小脚踢腾,大声的发出抗议。
“沫沫,我爱你!”夏天抬起沫沫的脑袋,不给她再次反驳的余地,薄唇紧紧吻住她的红唇,许下一生的承诺。
今天,是妮妮封闭治疗的第十天,明天就是她和夜夜的婚礼。一大早,众人就齐齐围在了走廊内,等待最后的希望。日升日垂日落,从最初的金黄到最后的昏暗,白色的大门依旧紧紧关闭着。
夜夜守在门外,背手而立的身影僵硬如山,孤绝傲然。黑漆的眸子始终不离白色的大门,从早到晚,不曾离开一步。当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尽之时,夜夜开口了:“大家都回去,谁也不许待在医院!明早,婚礼如期举行!”
“夜夜!”月小兔红着眸子,刚想说什么就被夜夜打断,“妈咪,我爱你,请你也爱我!”
“夜夜,可这……”月小兔的泪滚滚而下,看着从小到大一样倔强的儿子,心如刀割。他什么时候可以让人分担一些他的痛苦啊?
“小兔儿,什么都别说了!夜夜早已经长大,我们听他的!”东方辰抱住月小兔,带头转身离去,“儿子,爹地等你带着妮妮回来!”
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安静的走廊内更加寂静。夜夜疲惫的抬起双脚,一步步走到白色大门前,依着门,夜夜靠坐下来。闭上眼,夜夜将所有的伪装卸下,泪一滴接着一滴滑落。
十天了,芙妮,你就真的这样放弃了吗?还有一夜时间,过了今夜,我把我们的一生全部赌掉,把我们的幸福全部埋葬。心痛到想死,绝望到想毁了整个世界,可你能不能先醒过来?
总以为我们的相爱是天经地义,总以为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总以为我的心中一直有个让我恨到牙痒痒的你,可是现在,就连你的火爆,都成了我的奢望啊!
五岁开始,你就纠缠在我的生活中,如今却突然要消失,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折磨着约翰的时候,我是多么想就这样杀了自己。可是,我还有爹地,还有妈咪,还有沫沫,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还有你!
这个错误,我用我的一生和幸福来赎罪,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天一点点的黑了起来,窗外的星星和月亮仿佛也感染了夜夜的忧伤,躲在云层之后,怯怯的不露一点光。白色的大门内外,一道无形的忧伤以夜夜和妮妮为中心,扩散到了每一个角落。
屋子内,妮妮平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各种仪器已经被全部拆去,此时的她被白纱布从头到尾的包裹着,一股草药香弥漫其间。鬼医站在窗前,看着边走边回头的众人,神情冷淡。
“绝望之后没有希望,这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刷的拉上窗帘,鬼医隔绝最后和外界联系的通道,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开始了最后一次的治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暗夜一点点的退后,新的曙光再次照上大地,天地俱明。夜夜靠在门上,青青的胡渣爬上了妖孽般的容颜,黑黑的眼圈那么的刺目,仅仅一夜,夜夜似乎一下子老了五六岁,连颧骨都突了出来。
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当阳光一点点爬上来,夜夜的眸子绝望了。一切,都还是绝望了啊!
婚礼,选择在了忆昔农场。大红的玫瑰组成一个又一个爱心,以爱比亚的国花天堂鸟为引,一个个盛开在初秋的农场之上。没有请任何一位客人,没有任何一场奢华,就连喜庆的音乐都带着勉强。
东方辰和月小兔等人坐在观礼席上,年迈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不能多走动,都坐在轮椅上让女佣推着。余文佳等人守在一旁,个个眼眶通红,紧紧的盯着回来的路。
“老天保佑,夜夜一定要带着妮妮回来啊!一定要啊!”余文佳双手合十,不断的祈祷不断的哀求。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夜夜的倔脾气她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妮妮没有醒过来,夜夜绝对会随便抓一个人结婚的!
“佛祖啊,上帝啊,耶稣啊,只要你们能让妮妮随着夜夜回来,我下半辈子一定好好供你们!求你们了!”南三的妻子和萨鲁特的妻子又是求又是拜,二人慌乱的模样满是悲伤。
“父亲,妹妹,你们一定要保佑夜夜和妮妮啊!”安德鲁夫人头发花白,老泪纵横,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哭着祈祷。
月小兔和东方辰笔直的坐在那里,听着众人的话语二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紧紧相握的手那么的用力,恨不能揉到一起。他们相信,他们的儿子不会如此就放弃。
沫沫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时正在夏天和李阳等人的陪伴下站在农场入口,焦急的等待着夜夜和妮妮的归来。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你们说,妮妮姐一定醒了对不对?”沫沫焦急的直揉手指,踮着小脚不断的看向远方。
“一定醒来了!妮妮姐那么勇敢,一定醒来了!”温润的李阳带着金丝眼镜,急急的看着远方,肯定的回答着沫沫的话。
“我们去接哥哥和妮妮姐好不好?”南三的儿子南风如他一般的儒雅,皱着眉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急急的说道。
“好,我同意!”萨鲁特的儿子汤摩斯立即转身奔去车库,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开着车子,“李阳,南风,我们三人去!沫沫姐,夏天大哥,你们在这里等着,要是他们先回来了给我们电话!我们抄近路去!”
“好吧!”沫沫皱眉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路上小心,接到他们后也给我们电话!”老是这样等着不是办法,不如让他们三人去看看。
“知道了,沫沫姐!我们走了!”汤摩斯油门一踩,三人飞快离去。
夏天看着车子,伸手扶住沫沫,“你小心点,伤口还没完全好呢!”他也替夜夜和妮妮担心,但是他更关心沫沫的伤。
听着夏天的话沫沫眉头一拧,大眼睛瞪的滚圆,“你什么意思?我哥哥嫂嫂不是你的是不是?”
“沫沫,没有那回事!”夏天赶紧解释,生怕这个小妮子脾气一上来甩身不鸟他,“我也很急,可是再急也不能让你的伤口再迸裂是不是?你这样上下跳着,叫我怎么放心?”
看着夏天认真而急切的表情,沫沫的心暖暖的。小脑袋一扭,沫沫不看夏天,“少狡辩,继续看着!”
夜夜离开了医院,独自一人离开了医院。开着车子,夜夜似游魂一般的行驶在伦敦的街头。他的人生,他的未来,他的一切,随着太阳的升起,反而失去了最基本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拿着和妮妮一起挑选的一对婚戒,他觉得是那么的讽刺和可笑。人已经不再,要物何用?将婚戒抛出车外,夜夜没命的冲出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