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一路跑走在山林间,树林里越来越厚的枯枝和一直向上的路线让他皱紧了眉头。这里怎么回事?怎么会像几百年没有人走过了?还有,空气里的风怎么大了起来?
从山脚到山谷看地图只有很短的一点路程,即使是从南坡绕路,也不该快半个小时了不见路?再说,那里根本就没标注这么大的树林!
脑中急转数回,夜夜陡然停住了身子,“不对,全部给我回头!”
该死的东方辰,敢骗他!什么南坡饶行,他根本就不想自己去山谷!
夜夜快速的回转身子,在看到身后只有八名保镖时更是大怒,“该死的,敢骗我!”说罢也不管保镖了,扭头就沿着来路向下滑行。
“小少爷,危险!不要!”保镖们吓的大叫,赶紧跟着滑下去一把抓住夜夜,“小少爷!”
“放开老子,混蛋!”夜夜心中一想明白就更加确定妈咪是有很大的危险,不然爹地不会支开自己的!心急如焚的他怒红了眸子,放声暴吼。
“小少爷,少爷吩咐过要带你从山顶去山谷,我们还没到山顶啊!”保镖们脸色严肃,死死抓住夜夜不放。
“放屁!欺骗老子不认识路是不是?从山顶下去?你******去死!”夜夜如被惹怒的小豹子,手脚并用的踢打狠踹,“放开老子,要是妈咪有什么事情,你们死一百次都不够偿还的!”
“小少爷,少奶奶不会有事情,我们的人已经和少爷一起去了,你放心!”保镖们脸色大变,没有想到才走了一半路小少爷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按照东方辰的吩咐劝着夜夜。
“放开!我再说最后一次!”夜夜猛然停下了挣扎,稚嫩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惊了八位保镖一跳。
“小少爷!”
“找死!”夜夜火了,小身子一弯,小腿一踢,黑色小靴子上的小军刀就到了手里,咬牙狠狠割在了保镖的手上,痛的他们一松。夜夜借着这一松快速的扭动小身子,如一条泥鳅一般的滑了开去。
“我去找我妈咪,你们爱上哪上哪!”
小小的身子利索的一跳,夜夜已经站在离他们五步的地方,勉强稳住向下冲的身子,挥挥手大步向下冲去。
“小少爷!”众位保镖大惊,也顾不得流血的手,紧跟着夜夜向山下滑去,“小少爷,停下,危险!”
心急如火的夜夜哪还管得了危险不危险,小身子没命的向山下冲去。一路所过,掀起一片枯枝败叶,惊飞一众小鸟。撞上树了,揉揉疼痛的额角鼻头继续;被树枝划伤小脸了,抹去血迹继续;失去平衡载到在地了,爬起来拍拍衣服继续……
八位保镖一路跟在夜夜身后,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一次次从危险中爬起,湿透了衣。
“妈咪,等着夜夜,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夜夜!妈咪,不要害怕,夜夜和爹地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夜夜一路走一路念叨,脚下一个不稳再次摔了出去,刚好看在了余文佳的眼里,惊的她嘶声大叫,“夜夜!”
顾不了这样的尖叫会不会引起南宫阳所埋伏的人的注意,余文佳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接住夜夜,二人的身子向山下骨碌碌的滚去。
用尽所有的力气,余文佳在每一次翻身的时候一把将夜夜抛起,她自己则在山石上一路向下滚,衣破皮开,鲜血淋淋。
“佳佳妈咪!”夜夜大惊,在第三次大翻身的时候一把抛出腰间的绳索,死死拽住了一颗大树,身后的保镖也赶了过来,在众人的合力之下抓住了余文佳的胳膊,咚的一声撞在了大树上。
“夜夜,有没有事情?有没有事情?”余文佳被摔的七晕八素,双眼昏花,看不清的她急急的想伸手抓住夜夜,带着哭音在叫夜夜。
“佳佳妈咪,我没事,你呢?疼不疼?”夜夜大半的本事是余文佳所教,是以在见到她带着很多人出现在这里也不诧异,只一心着急的询问她怎么样了?
“夜夜,佳佳妈咪没事!你怎么能这么下山?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佳佳眼睛片刻后就能看到夜夜了,看着他一身是伤的急急看着自己,心疼悔恨的恨不能杀了自己。
“佳佳妈咪,你乖,让保镖叔叔送你去医院!我现在去救妈咪,等会再去看你!”夜夜急急的说着,吻了吻余文佳的脸就快速的再次向下冲。
“夜夜,回来!你不能去!”余文佳大惊,也顾不得疼的要死的伤,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夜夜,“夜夜,你不能去!”
“为什么?”夜夜黑眸沉怒,头一次对余文佳用了这般冰冷的语气,“是爹地要你来阻止我的是不是?他凭什么这么做?那是我的妈咪!佳佳妈咪,放开我,我自己的妈咪自己救!”
先是将他骗到这南山坡,现在又让佳佳妈咪来阻止他,东方辰,这梁子我们结大了!
山谷内,东方辰一身黑色西服依旧连角边都没有皱一下,大手成拳,又狠又快的解决对面的人,冷笑着向前走。从刚刚东方辰所处的谷口到南宫阳所在的屋子,南宫阳安排了大批的人,这些人不要东方辰的命,只空手和东方辰相斗,目的很简单,消耗他的体力。
可惜南宫阳打错了算盘,东方辰能从贫民窑中一路靠着血拼爬到黑手党暗皇的位置上,这些人对他又能有什么威胁?他就如那动物园内的狮子,看似温顺的被社会驯化,可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依旧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王者。那锋利的爪牙不咬死你,是不会罢休的!
而这个机会,恰恰就是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的月小兔母子,甚至早已超越了父母的血仇。
东方辰发丝在风中飘飞,黑色的背影在葱郁的山林间显得十分突兀,那双好看的琉璃眸子早已成了嗜血的通红,冷勾的薄薄唇角带着死亡的味道,一点点靠近了南宫阳所在的破败屋子。
山谷最深处,试图逃跑的月小兔被南宫阳发现,在遭受了狠狠一掌后被绑在了左侧的屋子内,那里满满的都是生锈的老式炮弹,还有刺鼻的怪味。此时和她一起的还有南宫伊雪。南三和南宫阳则在屋外,等待着东方辰的到来。
这座屋子还是抗战时代留下,长年的失修让它的墙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屋顶上个的瓦片更是早已没有。昨夜一场大雨后屋子内的地面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池,此时月小兔正被扔在一个较大的水池内,南宫伊雪则冷笑着看着她。
“妹妹,好久不见呢!想姐姐不?”南宫伊雪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军刀,蹲在月小兔面前亲切的叫着她。
妹妹,哼!
“南宫伊雪,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月小兔不惊不慌,冷静的看着南宫伊雪波浪发侧的伤疤,心中隐隐明白这是从何而来。
“哎呦,妹妹还真关心姐姐呢!”南宫伊雪妖娆一笑,绝美的容颜在这一道伤疤下依旧有着几分美,“可惜,你还是多关心下你自己吧!”
南宫伊雪手中的刀狠狠刺了过来,月小兔手脚不能动,只能快速的侧身,刀一下狠狠的划上了她的背。南宫伊雪见月小兔躲开,起身一跳一脚踢在月小兔的胸口,后背的伤口一下浸泡在泥水中,疼的月小兔闷哼一声。
“嗯!”
“哎呦,宝贝,疼了吗?”南宫伊雪尖尖的皮靴跟一下踩在月小兔的大腿上,“快把手给姐姐,姐姐拉你起来,宝贝妹妹!”
“南宫伊雪,放开她!”南三在门外听到声音,立即侧身闪进来,一把抓住南宫伊雪的肩头,见过她狠狠的推了出去,伸手去扶起了月小兔。
“南三?你怎么在这里?”月小兔有一秒钟的皱眉,随即却听南宫伊雪叫了起来,“南总还真是怜香惜玉啊,都把人送到我们手里了,还装什么好人啊?”
“闭嘴!”南三回头眸子一眯,一股霸气冲天而出,震的南宫伊雪脸色一白,“你凭什么叫我闭嘴?你当你是谁?”
南三不理会南宫伊雪,扶着皱眉紧盯着他的月小兔到一处干爽的地方坐下,转身拉着南宫伊雪出了屋子:“南宫伊雪,你不觉得当着东方辰的面折磨她更痛快吗?”
“南总说的对,伊雪,你忘记你该去做什么了!”南宫阳冷冷的一回头,瞥了眼南宫伊雪,一丝诡笑闪过。
“是,爹地!”南宫伊雪和月小兔仿佛天生的对头,每一次只要一见月小兔,南宫伊雪都会情绪失控,做出不符合她身份的事情来。
此时一听南宫阳的话立即回过神,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下也不再理会月小兔和南三的无礼,转身向山谷一侧走去。
看着南宫伊雪突然离去,南三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他真的太鲁莽了,要是他们母子有个什么事情,他可怎么向义父交代?
强压下心情,南三有些不高兴,“南宫总裁,合作贵在信任,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