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梦之继续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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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此时亦是如此,宣亲王见皇上抱着文亲王无可奈何,上前坐在皇上跟前笑道:“回父皇,所谓父严母慈子孝,正是父皇严厉,儿臣等方能得学得那许多道理。而母后慈和,故而得平安成长。而父皇又比寻常父亲更加疼爱儿臣,故而儿臣等方敢放肆。由此说来,越是亶儿头头是道,所言不失道理规矩,又敢与父皇辩论,则越是父皇教养疼爱之故。所谓家和万事兴,我们一家能如此祥和,天下何求不治?”

皇上伸手摸了摸宣亲王的头,笑道:“正儿说得好。一家人在一块儿,正该如此才好。父严未必便是时时板着脸装阎王,母慈未必事事依顺皇儿意愿而放纵,子孝则未必总是唯唯诺诺,时时事事应承。而是有事谋议,有理争辩,正所谓理不辨不明,如此甚好。只是亶儿如今是保傅教得圣典多了?还是自己变了?为何出口中典?父皇都快及不上了。”

宣亲王笑应道:“回父皇,保傅教得大概还是那样,亦稍稍多教了些古圣先贤之道。只是那些道理儿臣亦听了,却不如亶儿这般能融会贯通,用到实处。儿臣以为若是百年之后天下果真向化,则亶儿所言未必不可。所谓天意,大概便是如此,儿臣倒是不及多矣,实为惭愧。”说到后来,宣亲王一脸感慨,想来是果真自觉不比文亲王了。

黛玉笑道:“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及得上及不上的。你们如今还都小,亶儿才刚还说自己是垂髫小儿,你也大不了多少。小孩子家,自当该放任点儿性情,随意些得好。”昭公主点头应道:“回母后,儿臣不懂那些,儿臣只知道守着母后。待得来日长大了再去学那些道理,母后说可使得?”

黛玉看着昭公主笑道:“昭儿最乖,守着母后即可。那些皆是安邦治国的大道理,将来昭儿愿意便学点儿,若是不喜欢,便是少学些或是不学亦无不可。总之只要做个好皇儿,孝顺守礼,才是最根本的。将来长大了有些事情慢慢的亦能知道些,不着急这会儿。”昭公主听得母后应允,高兴的点头应了。

自从黛玉有了身子,年下的事情便又更多的由李淑妃周惠妃去安排,她不过推却不过之事偶尔应对一二。不知是年岁大些,还是有了经验,此番感觉比前几次皆能好些。倒是皇上体恤她身子弱,兼之几个皇子皆大了,时常前后照应,故而很是有点儿将她娇惯着的意思。好在如今事情皆顺当,故而左右点儿皆无大防。

忙忙碌碌过完元宵,黛玉亦有了三个月左右,此时害喜较之前已经轻了许多,倒是能吃能睡的紧,一如当初第一次怀宣亲王与丹公主时。开始众人还以为别又是两个皇儿,后来御医等确诊过好几趟,皆认定只有一个。故而不过好奇一番,亦就罢了。

黛玉与皇上好容易歇息了几日,便是正月过完到了仲春。朝廷又重新提议巡幸之事,皇上念及黛玉如今才有了身子,待得一遭分娩,再到出了月子,还得好生调养一段日子。她如今忧劳过重,伤了身子,生下皇儿更改好生调养一番,以免日后更加虚亏了下去。如此一来,便该到了年下,今年便是不能的了。

当下皇上表明圣意,有几个老臣奏道:“启奏皇上,巡幸乃是天下大事,当由皇上主之。切不可因后室之事而耽误了。皇后娘娘圣明,亦该知晓此理。”敬肃王道:“启奏皇上,臣弟以为巡幸之事莫若暂且搁置,便是一二年后亦不迟。如今天下归心,宣威布德不在一时;又皇上与皇后娘娘圣贤仁德,天下共知,神灵亦不该以一时迟延未曾亲祠而怪责。

且臣代天巡狩之事,但见天下不仅仰慕天子,亦向往皇后娘娘,故而若是巡幸而皇后娘娘不能随行,则天下未必失望,却亦不能如愿。如此则劳苦天下而只得半功,臣弟窃以为不可取。皇后娘娘得天佑而慈怀天下,天下共仰,望皇上能与之共进退,则臣弟之幸,天下之幸。臣弟愚钝,望皇上详察之。”

因着敬肃王几番钦差,代天巡狩,所致之处甚广,故而所言必当有些道理。因此此言一出,众人不过又附议或是争辩几句,到得最后则几乎都顺应其意,或是缄口不语。皇上见状道:“众位爱卿之意朕已明了。不论是为得皇后娘娘还是为朕,皆是忠心耿耿,朕甚感之。只是皇后娘娘乃天授,朕不敢擅专。如今皇后娘娘为得天下忧劳成疾,再则皇子尚幼,朕出巡则无人能单独监国,皇后娘娘必定辅佐之,如此更要劳心劳神。朕心不忍,恐亦非天下之所望。故而巡狩之事,留待他日再议,不论如何,皇后娘娘定当随行。”

众臣听得皇上已经下旨,便皆应了。又听得皇后娘娘有恙,便纷纷打听起来,欲要探视,或是为延医请药,或遣内人入侍,一时间又热闹起来。皇上只得辞道:“皇后娘娘心系天下,忧而心怀不开,圣体渐弱,却无明确症候。不过良药补品,时常服用,以求助益。然心事未了,则恐圣体亦未必能痊愈。众位爱卿若果真担忧,但各司其职,佐定天下,或许还能有一二功效。至于入侍等则大可不必。还望众位爱卿勤之勉之,勿负朕望。”

众臣听得是如此缘故,想起素日皇后娘娘为人,倒是果真有几分道理,又颇耳闻其原本便先天虚弱,故而便是加重几分亦是有得。所谓心病难治,心药难寻,还是各自努力去吧。待得众人走后,靖献王方向皇上求见黛玉,心下亦极为担忧。皇上见他亦是为得黛玉之事时常挂心,便让他一同跟着去长秋宫。

众人到得长秋宫,四下里见过礼。靖献王见黛玉虽则面色红润,身体康健,奈何眉心一点儿忧郁之气,却难以排解。想来她时常求圣化,如今不过才刚开始,效验不明,担忧亦是有的,故而不免长叹一口气。

黛玉笑道:“不达见了朕唉声叹气的做什么?可是有何事不妥?或是娴儿捣乱了,还是有何事皇上不应允?让你烦难,来找朕求助?”不达看着黛玉心绪还好,便笑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并无他事,不过是听闻皇后娘娘有喜,一直不曾专程来探视,故而今日特来请罪,还望皇后娘娘宽宥。”

黛玉笑道:“不达亦学会打诳语了,若非有事,探视我做什么?前些日子不是时常见得吗,为何这会儿却巴巴的还专程来看我?必定有何缘故才是,还是难以启齿,怕朕不答应?”不达摇头笑道:“启禀皇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圣体有恙,臣心下不安,故而前来探望,此乃实情,并无其他,倒是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听得说她有恙,黛玉扭头看着皇上,不知他又兴的哪门子事情,如何又说起这个了。再则她身子如今不是好着的吗,怎么又有恙了?黛玉疑惑道:“可是哥哥说的,为何要如此说?我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可见的是扰乱人心,唯恐天下不乱。”

皇上扶着她起来往偏殿去一块儿用早膳,一边儿笑道:“哥哥说得亦是实情,妹妹忧劳成疾。虽则看着还好,心中却一直惦记着,不能稍稍释怀,故而必定损耗心力。虽则此时比去年好了许多,到底亦是难以痊愈。更兼妹妹原本就身子弱,如今还有皇儿在身,如此更是容易伤损身子,妹妹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黛玉嗔道:“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凡事不管了,哥哥还嫌我管的多呢,还是有人非议?更何况我身子早都调养好了,不许总说我身子弱,像是我就该当弱着似的。虽则有身子累些,可月子里不是每次都将补养之物吃下许多,想来早都补回来了。哥哥如此说可是别有用心的吧,还是嫌弃我了?”

皇上看了一眼靖献王,无奈的摇头笑着。靖献王回道:“启禀皇后娘娘,今日原是皇上顺口一说,亦是担心皇后娘娘之意。请皇后娘娘恕臣不恭,依臣看来,皇后娘娘果真是有一股郁结之气,不得开化,如此则必定损伤身子。所谓忧心劳神,最是医家大忌,非寻常之药可治。还望皇后娘娘为得天下苍生,放宽心思,保养圣体。此则臣之愿,亦天下之愿。望皇后娘娘三思。”说罢拜请起来。

黛玉让皇上扶起他来,摇头笑道:“你们总都是为我操心,如今皇儿亦学得为我操心,都不知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既然如此,如今我有身子,朝中之事你便多辅佐皇上,若是有何纰漏,我可是要跟你算账的。这回光罚奉还不够,定要将你大姑娘召来给昭儿伴读。便是娴儿亦不得向母后母妃求情。”皇上见靖献王顶了罪,高兴的瞅着他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