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尧天低声诉说着,这些都是她心底真切的感情,过去的凤尧天在孤独中长大,渴望亲情与关怀,在受到伤害,感到无助绝望时,总是会思念着文王以及与文王有关的一切,若不然,也不会参透大悲经里的秘密。当然,如今的凤尧天也是不仅继承了原来凤尧天的记忆,也继承了她的感情。这份亲情,也是她真切所渴望的。
“可怜的孩子!”葛星棠越发搂紧凤尧天,眼中多了些苦涩与心疼,“在那种情况下长大,还能有如今这番成就,葛姨想象得出你吃了多少苦,经受了多少磨难。也幸好当年你娘瞻高远瞩,心事缜密,她抄写了那本大悲经,我就绘制了‘春宫秘笈’,将太玄心经隐于其中,交到了凤七手中,我始终相信清霖和怀玉的孩子必会不凡,如今看来,小珏儿当真是没有令我与你娘失望。”
葛星棠眼中堆满欣慰,眼神一转,一手探上了凤尧天脉搏,一丝内力注入试探着凤尧天的武功底子,却不想,内力注入,却立即被一股强大的甚至恐怖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好强的内力,小珏儿,你吃仙药了?”葛星棠愕然,瞪着凤尧天满脸惊喜。
“嘿嘿,本来是没这么强的,不过,因为凤在天涯就突然变强了。”凤尧天嘿嘿一笑,神情颇有几分得意炫耀的意味。
“凤在天涯?”葛星棠一愣,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小家伙你当真是南凰北玄的尊主了?”
“没有,一则,我对他们没兴趣,再者,我不认为,与南凰北玄扯上关系是件轻松的事。而且,凤在天涯认主,也是意外。”
“这事,怕是珏儿躲不过去,雀凰玄羽两宫绝不会认由凤在天涯认定的主人与他们撇清关系,南凰北玄有多强大,珏儿你现在还不明白,那种势力真正是恐怖,更何,南凰北玄现在最需要就是拥有凤在天涯力量的人呢!”葛星棠神色凝重了几分,担忧看着凤尧天,“为什么凤在天涯认定的主人偏偏是你呢,葛姨真不希望你掺合进这些事情中。”
“葛姨,你似乎很了解南凰北玄?或者,葛姨真正了解的是与南凰北玄有关的一些事情?这些年,葛姨在哪里,过的好吗?母亲一定知道葛姨的来历吧?”凤尧天自然听得出葛星棠话语中的凝重,不由试探问道。
“嘿,小家伙套葛姨话呢?”葛星棠我嗔怪道,稍时又微微一叹,“现在,葛姨还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情,告诉你,对你没什么好处。”
“不过,有一样东西,葛姨确实要给你。”说着,葛星棠从怀中拿出一枚血红剔透的物件。
“啊,这,这是……”红色的凤凰玉佩……
“这是凤凰令。”葛星棠道,“这就是传说中可以号令凤凰军的凤凰令,不过,由于凤凰令的多年消失,凤凰军也不再听令于凤凰令。这是凤凰军内部的机密,旁人是不知的,有些人一直还以为有了凤凰令就可以号令凤凰军,哼,真是愚蠢。这块玉的价值可不小,同样麻烦也不小,小珏儿一定要将它保存好,莫要示于人前,关键时刻,或许它会帮你大忙呢,这枚凤凰令,也是唯一能够请动凤凰墓的信物,当年我与你娘与凤凰墓的一位领袖颇有些交情,所以,她便将凤凰令给了我们。”
凤尧天接过凤凰令,摩挲着,疑惑道,“凤凰墓?”
“凤凰墓是培养凤凰军的地方,也是钳制凤凰军的根本所在,更是所有凤凰军的噩梦所在,甚至,所有凤凰军都忌讳提及那里。当然,关键时候,凤凰军有难,也是可以请求那里相助的。若不是如此,不然,小珏儿以为每一代的凤凰军为何会对主人忠诚不二?那里的强大,足以和南凰北玄,以及……那个地方所媲美了。这世上,知道凤凰墓的人并不多,所以,珏儿不知,也不足为怪。”
就在这时,凤尧天摩挲着凤凰令的手微微一顿,讶然道,“葛姨,这世上与凤凰令质的色泽相似的玉佩不止只有凤凰令这一枚吧……”凤尧天脑海中跃过江雅鱼的那枚火麒麟玉佩。想起当日千焰看到火麒麟的疑惑,凤尧天如今越发肯定,这凤凰令的确与雅鱼的那块血玉相似,甚至是一样。
“什么?小珏儿见过类似于凤凰令之外的其他血玉?”哪知葛星棠闻言人大惊,失声问道。
凤尧天也不隐瞒,点头道,“我在一位朋友那里见到过一枚血玉火麒麟……怎么,葛姨,有什么不对吗?”
“如若火麒麟真的出现过,那么,小珏儿,你的那位朋友便危险了。这世上共有四枚血玉佩,分别是雨林族血玉火麒麟,百夷族血玉盘龙佩,还有你手中这枚属于凤凰墓的凤凰令……”葛星棠深吸一口气道。
“不是有四枚吗,那另一枚呢?”凤尧天道。
“另一枚……”葛星棠眼中忽然掠过一丝愤怒与忌惮,摇头道,“另一枚小珏儿就不要问了,总之,小珏儿只须明白,这四枚血玉每一枚都象征一种恐怖的势力或力量。比如雨林火麒麟象征着巫术,百夷族的血玉盘龙佩象征着魔力,凤凰令代表着强大的凤凰墓,那个地方对这四枚血玉可是垂涎的紧啊,这四枚血玉一但聚首,并且一但落入那个人手中的话,那恐怖的程度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所以,小珏儿,你必须警告你那位朋友,将火麒麟藏好,一个不慎,极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你那位朋友,可是刚才的那位雨林族女子……”
“葛姨,不是湘水,我那位朋友现在芙蓉镇,糟了,若真如葛姨所说,那么她岂不是危险了?”凤尧天想到江雅鱼,又想到率先离开观玉的曲心羽,以及明显连葛星棠都忌惮的‘那个人’,雅鱼若是被他们盯上,那岂不是真的很危险?
“葛姨,看来我们真的不能在观玉久留,明早我们就回芙蓉镇。葛姨,你也会与我一起离开吧?”凤尧天看向葛星棠,一丝不舍悄然生成,那份对于文王与司徒怀玉的感情,此时,完全的转嫁到了葛星棠身上。
“不离开,好不容易能够见到小珏儿了,葛姨怎么会离开你,葛姨巴不得时时都看着你呢!”葛星棠眼中闪掠过护犊之情,她此生没有孩子,清霖的孩子,她自然会视为己出。
凤尧天心中一喜,不由嗔道,“葛姨,你就不能把珏儿前面的那个‘小’字去掉啊?葛姨今天一口一个‘小家伙’的叫,珏儿的面子都被叫没了,指不定千郁和湘水现在如何笑话珏儿呢。”
“嘿嘿,小家伙爱面子了!好吧,有人的时候,葛姨就给小珏儿留几分面子,把那个‘小’字去掉!”葛星棠又恢复了那一幅不正经的样子,戏谑道。
二人掠下楼顶,飞身跃进屋中,见蔻儿与银正在逗弄阿金。一见凤尧天与葛星棠,两个小宝贝急忙起身,二人神色颇有几分局促腼腆的望着葛星棠,颇有几分初见婆家的架势。
“蔻儿,银,快叫葛姨!”凤尧天从二人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
蔻儿和银小脸皆是一红,齐齐脆生生的叫道,“葛姨!”
“嘿嘿,好好,真是两个精致漂亮的小娃娃,小珏儿都娶夫郎了,看来,葛姨真是老喽!”葛星棠笑着打趣,从怀中取出一幅盒子,打开盒子,露出一幅青翠欲滴的碧玉镯。葛星棠心满意足的微笑着,将玉镯分别给银和蔻儿一人一只戴在腕上,“葛姨提前就有给小娃娃们准备礼物哦,嘿嘿!”
凤尧天心中也感到丝丝缕缕的温暖,葛星棠的出现,赫然是代替了母亲与父亲的位置。
“谢谢葛姨!”银与蔻儿齐声谢道,小手抚摸着腕上玉镯,小脸绯红。
葛星棠欣慰的看着蔻儿与银,视线在触及银的银发银眸上时,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当夜,凤尧天与葛星棠来到了沉香客栈。
“葛姨想让珏儿救冰儿?”
“葛姨并不想多说什么,葛姨也是看那个病娃娃可怜,却没想到那两个小娃娃居然与珏儿有过恩怨,哎,噬心草啊,你娘因噬心草之毒而死,葛姨对那噬心草是恨之入骨,对那种毒发的场景更是刻骨铭心,所以,葛姨确实不希望再看到噬心草害人。救不救人,小珏儿心中自会衡量,葛姨不会多说什么的。不过,葛姨想问,那病娃娃本身可有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凤尧天一怔,摇头,心想,冰儿本身确实是没有做过什么,甚至,他对一切都是无辜而不知情的。就算是秋儿做错了,也罪不该惩罚在无辜的冰儿身上。更何况,这四年的折磨,怕是已经令秋儿和冰儿双双痛苦不堪了吧。
所谓凡事恩怨分明,凤尧天微笑道,“好吧,葛姨,珏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出了房门,凤尧天往隔壁秋儿与冰儿所在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