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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凤凰涅槃(11)

1.对于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做到行业的首位。而大多数人都是处在中等状态。这符合正态分布。那么,对于我们自身利益来说,那些能达到行业最顶尖的收入与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反而是处在行业中水平中等的收入与我们相关。

2.即使行业首富,其收入也是不相等的。比如,清洁工的先进工作者的月收入还比不上一个证券经理的零头。

所以,我们看收入,是要看一个大体的统计学上的各阶段的平均数,不能拿一个两个的个案来说事儿。

基于以上两点,就可以得出,是不是行行出状元,关我们屁事啊。

我们要问的是:不是状元的那部分人的收入是多少?

亦晨去的这家公司是零售业的大佬级公司,职位是储备干部。两年之后,我自己工作了才知道,储备干部就是一个骗人的玩意儿。亦晨的噩梦就这样开始了。

和亦晨的噩梦一起开始的,还有我的新学期。开学了,卢老师也上班了,于是咨询也要继续了。我们的兼职也就结束了。小丰离开了我的宿舍,回到了学校,他的女友下周就要来了。他一天到晚屁颠地准备着各种东西。

曾经迷茫选择绝路的少年,如今复活了。

我也离开了我的宿舍,到教师公寓和同学合租了一间房子。本就不太喜欢寝室里的那种环境,我需要有一个自己的私密空间。更重要的是,亦晨离开学校了,到公司附近和一个女生合租了一间很便宜的房间。她再来学校的时候也可以住在我租的房子里。

本校的教师宿舍,那是相当抢手啊。

首先,就在学校里,近,治安好,安静。其次,不停电,IP是校园网,可以直接登录学校内网。

千金易得,一房难求啊。我通过各种关系,得知我们的计算机老师的同一个办公室的另一个老师有房出租,但也要等到7月份。可到了7月份,这个老师变卦了。有没有诚信啊?你这不是放我鸽子吗?

我马上又找关系,扫厕所的阿姨,看机房的大叔,门口的保安,全问了一遍。结论毫无例外:没有,就是没有。

跑到教师公寓的物业管理处,问有没有空房子,答:有,但要收半个月房租的中介费。抢劫啊!哥忍了,去看看房子吧。

房子有两套,一套精装,一套清水房。精装房一个月1300元,太贵了。吓死人了。清水房,的确清水,一个月580元,一套三的。但要一次性交一年的房租。我一下子崩溃了。

东扯西拉,终于从班主任黄老师那里打听到她朋友有一套房子。房子的客厅太大,空着也是空着,就再隔了一间出来。三室一厅的房子住四个人。我找了几个同学一起住。

就这么简单的事,也是三番五次地折腾。强大的心理就是折腾出来的。生命在于折腾!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在折腾中成长的。

10.26 记忆的痕迹

自从和亦晨在外面一起住后,我的那些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就被亦晨扔了个精光。我担心会睡不着,结果却睡得比吃了药还要好。看来的确是一种心理障碍和依赖。

开学了,好久不见的卢老师也回校了,又开始咨询了。还是那橘红色的咨询室,两个月没见了,看得出来卢老师很轻松,很开心。

卢老师说:“小楚,这个暑假怎么过的?还开心吧?”

我说:“还不错,第一次暑假没有回家,在这里做了一份兼职,也陪陪女友。”

我把暑假里做兼职,和女友不让我吃安眠药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卢老师问:“那你现在睡眠怎么样。”

我回答:“还不错,不吃这些东西,反而没有了心理依赖。”

卢老师接着问:“最后抽空回家了吗?和母亲现在怎么样?”

我说:“暑假的最后两周,回了一趟家,时间比较短。母亲还是很早就出去了,再回来吃早饭时,能在一起说几句话。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我尽量多说几句话,聊聊天,村里哪个地方,有什么新鲜事之类的。”

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和母亲真正聊过天。在中学时代,我只要一开口说,学校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她马上就是一句:“怪不得你学习成绩不好,原来一天到晚把心思放在这些地方上啊。”说得越少越好,说得越少,就越冷漠,那堵看不见的墙就越高。现在我试着慢慢地瓦解这面墙。我叫上父亲和母亲,一起来玩一下纸牌,家里有了从未有过的笑声。

那本该就是一个家庭应有的融恰和睦,我试着能找到一点边角。这两个星期,大约是从我有记忆以来,在家里最开心的半个月了。

有一句话,如果你不能改变环境,就改变自己。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适应力也是有限的,其实环境也是不断地改变的,如升学,如工作。真的一成不变的环境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依然在复读,在家乡小城和父母在一起,我今天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坐在这里码字。

多少次,在梦中重现复读时的情景,便会涌出一种悲凉与无奈。

卢老师说:“你的记忆已经在你的心中扎根了,如果想完全地去除掉,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段不能忘怀的记忆。但是,人却可以拥有足够强大的心理去战胜这一段记忆对你的影响。

“不要让记忆来操纵你,你要成为自己大脑的主人。从生理学上来说,记忆是存储在一个个的脑细胞里的。如果有的记忆被不断地调取,不停地重复,这些记忆就会越来越深刻。

“有的记忆很少调取,就会慢慢地淡化掉。而人最可贵的就是具有自制力。在之前的咨询里,我一直试图能够让你淡化掉,可经过很久的尝试,失败了。我可以感觉到在你的内心,有一些东西是必须要通过一些途径去释放出来的,还有一些心结是不可能一个人解开的。于是,我安排了你母亲和你一起咨询。”

我点点头说:“是的,经过这次咨询,我觉得,很多以前我不能释怀的东西,如今都能放下了。特别是看到母亲,最后宁愿晕车也来配合我咨询,虽然有的东西我也不太好说。她之前是找各种理由在推脱的,这一次,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了,她在改变,她也在努力改变以前的现状。”

卢老师问:“那你和父亲现在的关系怎么样呢?”

我说:“很好,现在我和父亲的关系,很融洽。从我开始生病时,我就明显地感觉到,父亲的态度改变了。他也意识到了以前做法的不妥。最开始,让我到脑科医院看病,也是父亲的坚持。”

卢老师说:“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变化。我也必须指出一点,抑郁症可怕之处,有一点就是病情的反复。而这种症状,在你的咨询过程中尤为突出。现在新的学期,你和女友的关系等等,都可能出现让你反复的诱因。在这个时候,你要学会控制情绪,这是一个人成熟的重要标志。”

我说:“我会努力。对于这点,我觉得,磨炼就是最好的课堂,就跟森田疗法一样,用一颗不管不顾的心去做该做的事。我会坚持跑步,这个习惯,我已经坚持了一年了。”

这一次长谈,我和卢老师聊了很多。心结解开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挑战自我,也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强大。在近10年来的最热的夏天,做着最辛苦的工作,居然坚持了下来。事实证明,我并不是经不起风浪的。

心理就是这样的奇怪。很多时候,枷锁是自己给自己加上的,一旦明白过来,它就消失了。此时,我的身体状态大有好转,能睡得着,一天睡7个小时没问题,中午可以迷糊半个小时。

偶尔有气胀的问题,偶尔情绪会陷入漩涡。最折磨我的是:肠易激综合征,容易腹泻。我不敢吃冷,不敢吃硬。美味的冰激凌我是能躲就躲的。在初中时,我把辣椒当饭吃。现在什么也不敢吃了。

再也不能完全回到曾经了吗?现在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身在美食天堂的蜀地,不能吃这么多的美食,憾矣!就像那部经典的电影《盗梦空间》,你以为已经脱离梦境,却一直俳徊在梦境之中。在一千多个白天黑夜与冰激凌的绝交后,终于,在那一刻,我看到梦境出口的亮光。

有了科学的态度和基本科学的素质,就是最好的行为认知疗法。

10.27 看客

中国老百姓的精神压力是非常大的。往往只有麻木的看客,才能四体康健。如最近的几个视频,跳楼者在楼上犹豫,而麻木的看客却高叫着:跳啊,跳啊!

对于生命和鲜血,没有基本的尊重,对于道德,更是一次次的创造无耻的底线。而对这一群麻木的看客来说,一个生命的逝去,只当是一个消遣。他们照样吃得下,睡得着。

稍有良心的人,却如鲠在喉,心有不安。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谁病了?

近100年前,一个叫周树人的留学生,看到自己的同胞观看中国人被屠杀时麻木的表情,遂而弃医从文,以求拯救国人的精神。

可100年过去了,又如何?

如CCTV,最有良心的主持人崔永元,却要受着抑郁症的折磨,而不能不停止工作去调养。

究竟是我们病了,还是这个社会病了?当我们一步一步地滑向深渊时,周围的人包括父母、老师,没有一个人愿意拉我们一把,只有冷漠与排斥。无数个所谓的刚毅型人才,对着我大讲道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

我只有无奈地笑笑。你们无法理解抑郁症的痛苦。你们真以为那些空洞的所谓硬汉话语能有什么帮助?

我们需要的是理解,不要用惊恐的眼睛盯着我们,不要跑来问我们:你会不会变成神经病?

不要动不动就指责我们,不够坚强,不够勇敢,不要用那些空洞无物的所谓硬汉语言刺激我们。

其实,我们比大多数人都勇敢。在抑郁症的深坑里,依然在挣扎努力的,依然在寻找阳光的明天的人,没有懦夫,只有勇士。

刚才看到闾丘露薇的博客文章——《再谈抑郁症》。

很高兴,抑郁症能得到凤凰卫视这样著名电视台的关注。抑郁症患者在中国的数量和比例应该不会比世界平均水平低。但是,在中国这样一个缺少对抑郁症有基本认识的国家,却存在着一个普遍的对抑郁症的歧视。

多少次在我对那些我认为可以信任的人,说出实情后,他们那惊异的眼神,“会不会变成神经病”的疑问,让我痛彻心腑。无知和歧视,让我们锁上心门,只能独自去面对,一天一天地渐渐沉沦下去。如果我没有卢老师长达两年的咨询和帮助,没有亦晨不舍不弃地守候,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抑郁症,很特殊,不同于其他的疾病。常常有所谓的坚毅的人跑来大吼: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我只能暗自苦笑,电影看多了吧,真以为抑郁症能像所谓的和尚悟道一样的顿悟吗?真以为抑郁症只是一点不高兴似的矫情吗?

多少优秀的人才,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艰险奋力拼杀,最后不幸患上抑郁症,而走上了绝路。难道他们怕苦,怕累吗?

我只能告诉你,抑郁症,的确比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