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顿酒想不去喝都不成,若不然就要去求瓦族长的人,可昨天刚和他闹翻,人家的宝刀还没有赔还,他现在肯定不会帮我们,万一乱指一通害了我们怎么办。
我对赖老爹三人道:“我去一趟。”
赖老爹道:“小玲珑的爹爹长风是我们村里识字的先生,他思想开放经常带着小玲珑随瓦族长的队伍进出县城,若有他指引我们不怕出不了山。”
我出了草屋对玲珑道:“走吧,你若食言小心我一刀割了你。”
玲珑对我吐了吐舌头:“你吓唬我呢,你是鸟神只会救人不会害人。”
我道:“那可不一定,若是谁得罪了我,我一定会去害他。”
玲珑好像有些怕我:“我没有得罪你吧,今天我可是在乡亲们面前义务宣传了你很多好话呢。”
我把玲珑的爹翻译做长风还真是对了路,他瘦瘦高高穿的衣服比普通村民还要肥大,留着长须胡,站在门口迎风一站,乍一看还真有些道骨仙风的感觉。
“鸟神大人来了,在下长风恭候多时了。”
不知道是我真把自己代入大龙国古代了,还是这里的人确实喜欢咬文嚼字,我只能随着长风的话拱了拱手道:“长风叔您太客气了,这里有付猪耳朵是孝敬您老人家的礼物。”
玲珑的爹长风明显地愣了愣,没有接我从大力丸家顺来的两只猪耳朵,他回头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玲珑一脸疑惑,玲珑俏脸涨红,她一把夺过我用大树叶包着的猪耳朵道:“你送什么礼物不好,偏要送猪耳朵,我、我年纪这么小还不想嫁人。”
我也愣住了,我送猪朵跟她嫁人有什么关系,长风见我也是一脸疑惑,他爽朗地哈哈大笑道:“鸟神大人有所不知吧,在我们村里送猪耳朵那是要上门提亲的意思,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说实话还真不舍得。”
我吓了一跳连忙从玲珑手中夺猪耳朵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长风叔,我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个规矩。”
玲珑见我要去夺她手中的猪耳朵,她一把护住道:“怎么赵钱我不配你吗?”
长风叔把脸一横道:“玲珑不可以胡闹!鸟神大人不知道这个规矩自然做不得数。”
长风叔这么一说我反而坦然了,便没有再去追那对猪耳朵,“长风叔说的对,不知者不怪罪,听说长风叔经常随瓦族长的皮毛队进出县城,我明天要去县城找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不知道长风叔可否指点一下山路。”
“进来谈吧,我也有话要问你呢。”
玲珑家里可不似三个老爷们家里那般,虽然同是草房子,可这里多了种宁静、多了份安逸,墙上挂着一些字画,这终于让我见到了这个星球的文字,一个个像石头般丑的难看,我虽然能说他们的话了,但却是一个也不识得。
一位面容皎好的妇人见我们落座从内间姗姗而出,把一碟碟菜肴端上饭桌,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玲珑的妈妈,可长风竟然不向我做介绍,可见在他家里妇女地位确实不高,赖老爹还说他思想开放呢,大概受城里人影响男尊女卑的思想更顽固,不过他曾带着玲珑三次进出县城,由此看来应该还是比较宠孩子吧。
出于礼貌我起身问了声长风婶好,玲珑的妈妈笑了笑点头算是招呼,上罢菜便带着女儿回内间了。长风叔举起石杯道:“来鸟神大人我先敬你一杯。”
我道:“算了长风叔,我哪是什么鸟神,您还是称呼我一声赵钱吧,我实在不习惯那个什么鸟神。”
“赵钱?这个名字很怪。”
我心里道,这名字再正常不过了,我还觉得你们这里的名字怪呢。
长风叔问道:“赵钱,你真的不是鸟神下凡?”
我反问道:“长风叔,这个鸟神很厉害吗?你们难道曾经看到过?”莫不是这里的古人把曾经的飞船当做神了?难不成这里也有超文明的存在?
长风叔道:“鸟神么?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但鸟可以在天上飞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它们若不是神这又何解?你曾经对别人说过你是飞到我们这里来的,虽然我们没有见到你真正的飞行,但你确实是从森林内部出来,除非你是森林孕化而成,不然只有相信你是从外面飞到森林中才被大力丸发现。”
我道:“长风叔,鸟会飞自然有它的科学道理,这里面倒不是什么神怪在支持,除了鸟有翅膀外,它的骨骼轻盈中空,内部充满空气,而且它们的肌肉强劲有力,这才能让它更好地摆脱球心引力邀翔在天空,其实只要有足够的驱动力摆脱星球内部引力,我们人类也可以凌空飞行。”
长风显然一时间难以明白这些道理,看来这里的落后还真不是一般,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道:“科学?引力?驱动力?人类真的可以像鸟一样的飞行吗?”
我道:“是啊,刚才您都说过了,我是飞进森林内部才被大力丸发现的,只是我的飞行器中途出了毛病,明天我既是要进城找朋友,也是想看一看能否把飞行器修复,到时候长风叔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到天空一游。”
“真的!”四十多岁的长风像个孩子一样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我道:“真的,不过长风叔您要先告诉我怎么去县城,只有找到人修复了飞船后我才能带您上天飞行。”
长风被我的承诺给吸引住了,想想可以像鸟一样在天空中飞,那该会是一件多么兴奋的事情,他脸色酡红道:“我亲自送你们去县城,山路九曲十八弯,又有野兽出没,你自己去我可不放心。”
内房的门开了,玲珑和她母亲走出来阻拦道:“不可,你的身体不适不宜远行。”
我惊讶道:“原来长风叔身体不适,那倒不可以走远路了。”
长风一脸为难,他走过进县城的路当然知道有一定危险,不然早就有村民自己去城里贩卖皮毛了,玲珑见父亲左右不定,便道:“爹,让我带赵钱进县城吧,我随您去过三次,闭着眼睛也知道该怎么走,再说这几年瓦族长的皮毛队都踩出路来了,沿着他们的脚印走就不怕迷路。”
长风道:“光认得路还不行,要有人随身保护才可以,路上野兽出没,虽然只是大半天的行程,但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我道:“这点长风叔倒不必担心,我打算和大力丸、赖斯基兄弟俩一起动身。”
长风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有大力丸那蛮汉保护你我就放心了,来,咱爷俩继续喝酒。”
这种类似椰汁的酒确实好喝,而且我已经从赖斯基那里知道,这种酒实际是由一种甜果酿成,名字叫醉仙酒,用他们话的意思来说像我这种鸟神喝了也会醉的酒,中午由于担心程素素我并没有多喝,这刻知道了明天就要夫妻团聚不由得高兴起来,再加上长风不停地劝,不由得喝高了。
把酒言谈中我才发觉眼前这位道骨仙风的长风叔竟然是位怀才不遇的有为青年,不,是中年了,他年轻的时候到县城读过书,学习过在他们眼中所谓的先进文化,原本立志报效双城国,怎奈宇宙官场一般黑,没人愿意自己的官位受到危险,长风一气之下便携妻回到村里隐居,不久有了女儿玲珑后更是不愿出村,只是人一旦有了远大理想后难免会有所怀念,所以他时不时便随皮毛队进城看看当今天下的动态。
双城国是一个以盛产美女出名的内陆国家,在它的周边已知的国家有一个金国和万马国,金国是以冶炼技术闻名,而万马国则是以骏马闻名天下。
我本以为这里所谓的马就是不久前骑过的猪,想想万猪奔腾的场面肯定巍为壮观,不料经过长风一番解释后才知道,原来万马国出产的马是与地球上的马基本类似的物种,只是万马国持马自傲不肯将这一稀世物种引入到双城国,并且还时常乘驾马匹到双城国边界掠夺财物和美女。
由于道路难行,再加上双城国固步自封,除了这两个接壤的国家外,另外广漠的边界竟然是无人区,没人去探查那些地方还有没有国家或者人类居住,因为已知的这两个接壤国已经让当今的皇帝头疼不已。
金国是双城国万万不敢得罪的国家,虽然他们对双城国多有侵犯,但双城国的所有铁器包括兵器在内均由其提供,要跟他们打仗这不是自找死路吗,至于万马国来则几百骑,以双城国徒步手持木棒的阵仗是万万难敌。
长风趁着酒兴问起我的身世来历,“赵贤侄,”这一会儿的功夫天南海北两人关系不觉间拉近了,“你到底是从哪里来?又打算要到哪里去?”
我原本想打个禅语,告诉他我是从来的地方来,到去的地方去,但却怕他老人家不理解博大深奥的汉语,便老老实实地道:“长风叔,不是我想瞒你,只是晚辈来的那个地方在你们的意识中实在是匪夷所思,总之离这里很远,远到你们根本无法想像,远到我乘坐的那个飞船都无法到达,而是需要通过一个特殊的通道才能来此,我的八个朋友因为飞船失事迷失在你们这个世界中,我来这里就是要找到她们,然后一起返回我们的故乡。”
长风摸着自己的胡须想了想道:“远到你用来飞的那个船都无法到达,我确实无法想像,不过我明白了,你终究要离开这里,做完你该做的事就会从我们的世界消失。”
我点了点头:“是的长风叔,我会离开这里,但不久我还是会回来,而且当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会为你们带来先进的科技,到时候你们这里就不会把一块****铁当神刀,也不会骑着一头猪来当马用,还会为你们建起高楼大厦,为你们带来适合种植的农作物,你们不必再辛辛苦苦靠打猎为生,只需操纵机械种植庄稼就可以满足生活需要。”
长风笑道:“你说的这个真的能实现吗,不过我是不用外出打猎的,在家中教村里几个孩子识识字,也能糊弄口饭吃,去年春天还开了一亩荒地,虽然种出的粮食有限,但养活两个女人省着些也够了。”
我不敢多谈未来的事情,毕竟现在我自身都难保,未来的事情还是未来再说吧,当前最要紧的是找到程素素,然后再查出其她几女的下落,八女都找到后希望那时候飞船也修复了,然后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回家,再然后是考虑这里的开发和建设。
长风喝了一口酒犹豫地道:“听小女说贤侄有一把真正的神刀,昨天你就是用它砍断族长的神刀,又割开二蛋子媳妇肚皮,把孩子从中取出,而母子竟然平安无事,老夫斗胆,可否将它拿出来一观?”
原来长风请我喝酒就是为了看刀吗?那这顿真是赚大了,虽然说只是些寻常的山野菜肴,但吃到我嘴里还是香喷喷,让他看一看刀就换一顿饭,太值了。
我把军刀取出递给长风道:“长风叔严重了,您尽管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子而已,没您想的那么神秘。”
我话是这么说长风还是小心翼翼接过军刀,左右仔细翻看着,就差没拿它砍几块木头削削铁锅试一下了,“好刀,果然是好刀,不像族长那把华而不实的东西徒有光华的外表,这才是真正的神刀啊,看这刀口的硬度,只怕金国的十大神器也未必能敌得过它。”
原来金国还有十大神器,有机会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像瓦族长那块****铁一般不经削,长风接着问道:“贤侄割腹取子的法术不知道又是从何而来,我也读得一些上古医书,上面从来没有过这种神奇手法。”
我道:“长风叔,那叫剖腹产,在我们家乡很流行,很多女孩子怕疼等分娩的时间到了就去医院把孩子用刀割出来,我也是因为自己妻子临近生产了所以看得一些这方面的介绍,昨天傍晚实在是侥幸而已,大概与你们这里人的体质也有很大关系吧,像二蛋子嫂流那么多血都能保住一条性命,实在是奇迹。”
长风一愣道:“原来贤侄在家乡结过婚了吗?”
我挠了挠头皮道:“其实还没有拜天地,大家就是住到一起了而已。”
“什么!”长风腾地站了起来:“没有行大礼如何可以住到一起,而且还为你怀了孩子,这、这、这不是大逆不道吗?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像这种苟且之事却是万万做不得,你也不该毁了人家女孩子的声誉!”
我让长风给训在当场,竟然一句话也反驳不上来,确实我与诸女不明不白住在一起对不起她们,但现在以我地球联邦的身份一下子娶二十多位老婆回家,这不胡闹吗,难道让下面的人都跟着学?这与地球现今的制度根本不符啊。
我无言反倒让长风清醒过来,他恭恭敬敬把我的军刀放下然后施礼道:“贤侄见怪了,刚才老夫一时心急以本地的礼节来约束你实在是可笑,万望莫怪,万望莫怪。”
我连忙扶起长风道:“长风叔,其实你教训的对,只是,只是我也有难言之隐,但只要这次寻得八位朋友安全回家,我一定披红挂彩迎娶她们!”
长风又摸起小胡子左右看了看我道:“贤侄非世俗之物,自然不必用世俗眼光来看待,你将来定会有所大作为,只是不知哪家女子有幸能嫁入你赵家啊。”
今晚喝的酒不少,刚才玲珑的妈妈又言明长风身体微恙,我不便再多逗留,与玲珑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便飘着两条腿回家,玲珑送到门口道:“赵钱,你、你真的在家乡有妻子吗?”
看来小玲珑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有些结舌地道:“当、当然,明、明天我介绍一个给你认识。”
玲珑神色一暗道:“你喝多了,回去早些休息吧,别耽误了明天的行程。”
回到家中却只有大力丸和赖老爹在,赖斯基不知道跑出去干什么了,三人约好明天的起床时间便分头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