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凤麟还担心路上木棉会一直自言自语,结果一上飞机她就睡着了,非常乖。
下飞机后,时凤麟打了一辆车带她去他的住处,外面很荒凉,木棉麻木的望着窗外,渐渐的能看到人烟。
马路很宽,路两边是稀稀疏疏的店,看着有点像城乡结合的小镇,而且还是三流的城乡结合,要不是从首都机场出来,木棉简直要怀疑自己是进入某个地级市下面的小县城。
出租车驶进一个国际小区,小区很漂亮,有山有水,有绿化带,甚至还有塑胶跑道。
时凤麟拿出轮椅展开,将木棉抱放到轮椅上,楼道口有轮椅专用道,木棉顺利的滑进去。
电梯开了,时凤麟按下20楼的数字。
客厅连着阳台,屋里光线很足,地上铺着原木地板,靠墙放着一个电视柜,对面一张原木茶几,一张深灰色的L型布艺沙发。
“她们布置的。”时凤麟抓抓后脑勺,解释道。
拆迁分的五套房子是统一装修,统一布置,批量采购便宜。
木棉懒得搭理他,按着轮椅自行参观,两室一厅的格局,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放着杂物。
洗手间挨着玄关,木棉转到洗手间门口。
“上厕所?”时凤麟立刻走过去。
木棉懒得看他,张开双臂,时凤麟俯身将她横抱起来,走进洗手间,腾出一只手打开墙上的灯。
眼前顿时一亮,时凤麟犹豫着先帮她除裤子,还是先放她坐到马桶上,再帮她除裤子。
一秒不到的犹豫,先放她坐到马桶上。
“出去。”木棉嫌恶的驱赶道。
时凤麟站着不动,低头望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他有浓眉毛,深眼窝,哪怕是笑起来,黑森森的眼睛里也看不到笑意。
他突然做了个笑的表情,唇角勾着,眼睛里一点笑意没有,像是在思考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下一秒他就俯身一手圈住木棉的腰将她提起来,一手去拉她的运动裤,露出两掰雪白的臀部,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一瞬间,时凤麟被晃得一眯眼睛,放她坐好,他依然站着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木棉暗暗的磨牙,冲他勾勾手指,他像听话的大狗一样半蹲到她眼皮底下,木棉抡圆胳膊啪一声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不是因为被冒犯,而是纯粹的想要抽他。
过瘾!
她咧咧嘴,畅快淋漓的尿出来。
时凤麟摸着被打的一侧脸,没觉得疼,她现在这点力气还打不疼他。
来个对称的,总不能厚此薄彼,木棉又在他另一侧脸上打了一巴掌。
“痛快了?”时凤麟平静的问。
木棉咧着嘴满怀恶意的笑,确实感觉痛快了不少。
“吃饭,洗澡,还是睡觉?”时凤麟问她。
木棉打了个哈欠,先睡觉。
时凤麟抱她去卧室,放她躺到榻上,他靠在床头往他爸妈家打电话,晚上带木棉过去吃饭。
打完电话,他侧躺到一边,不错眼的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抬手轻轻帮她拨弄一头乱蓬蓬的卷发,她皮肤很白,配上乌黑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很古典。
木棉闭着眼睛,烦躁的打开他的手。
几秒后他的手又不安分的乱摸她的头发,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嘴就咬。
时凤麟全身立即紧绷起来,她嘴里湿润又温热,柔软的舌尖不时舔过他的指腹,异样的触感很快从他的手指一直蔓延到全身,跟酥麻的感觉比起来,那点疼就变得微不足道。
木棉嫌恶的吐出他的手指,新的手指又伸到她唇边,逗弄着她的双唇,“滚。”她怒道。
见她怒了,时凤麟决定见好就收,慢慢来,才第一天而已。
木棉昏昏沉沉的睡着,睡梦中一直感觉有一只狗在舔她的嘴唇。
睡到傍晚,她睁眼醒来。
“帮你擦个身。”时凤麟立刻端来温热的水。
木棉眼神凉凉的剐着他。
时凤麟垂着眼帘,专注的褪下她的衣服,她的肌肤像牛奶一样白,小腹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是车祸手术后留下的疤痕。
拧干毛巾,时凤麟一脸虔诚的轻轻擦拭她的身体。
擦到疤痕的地方,他俯下来,一寸一寸的亲吻像蜈蚣一样长的疤痕。
木棉一脸木然的盯着他乌黑的脑袋,能看见他头顶的一个旋。
穿戴整齐,时凤麟推她出去。
穿过小区的景观绿化带,步行五分钟左右,来到他爸妈住的那栋楼。
按下门铃,开门的是时老师。
时老师身后还站着一堆人,他们全都用沉痛肃穆的表情看着轮椅上的木棉。
几个女人还抬手擦了擦眼泪。
“烦。”木棉一下烦躁极了。
“回去。”她命令道。
时凤麟置若罔闻直接推她进屋,木棉毫无办法,两条腿打着钢钉没办法着地,手上的力气也不及他。
一堆人像苍蝇一样将她包围,对她嘘长问短。
“木棉,你变漂亮了。”吴凤桐笑着缓和气氛道。
“哼,你倒是还像以前一样邪恶。”木棉冷笑着说。
吴凤桐一愣,“幽默,幽默,真幽默!这是谁,你猜猜?”他干笑完抬手指向一旁留着蘑菇头的美女。
木棉不耐的抬眼望去,乍一看有点像吴凤妹,“本来还有点淳朴的土著气质,现在完全是城乡结合部洗剪吹发廊店的洗头小妹。”
屋里没几个人能听懂她尖酸刻薄的话,单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吴凤妹的脸一下红透了。
“吃饭,吃饭。”时老师打圆场道。
“猪食,猪食,猪食,猪食。”看着餐桌上面目全非的菜,木棉轻声重复着。
屋里的气氛变得很尴尬,时凤麟毫不在意的将她抱起来,“车祸后遗症,总是喜欢自言自语。”他淡声解释道。
众人顿时表示理解。
会不会是魂被吓掉了?
叫魂吧,把魂叫回来。
大家热心的七嘴八舌,商量着如何把木棉吓掉的魂魄叫回来。
“你们那是封建迷信。”时老师发话了。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时老师肚子里全是学问。
“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惊伤心胆,心脾气血两虚导致神志异常,抓几副中药回来吃,慢慢调理,必定除病根。”时老师慢条斯理的说。
众人没听懂,纷纷用力点头,时老师的话就是真理。
时凤麟往米饭里舀了一大勺骨头汤,用汤匙连汤带水舀了米饭送到木棉嘴边。
“猪食!”木棉嫌恶的扭头。
时凤麟强行将汤匙塞进她嘴里,吃进嘴里木棉才发觉不难吃。
面前的冰糖蹄髈都熬烂了,时凤麟用筷子轻轻一挑,连筋带肉挑下一大块,再次喂到她嘴边。
闻着味道就觉得香,这次木棉没拒绝张嘴吃下,果然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