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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的挣扎

第二天,6月13日,周一早上,肯尼尔沃斯先生、罗伯特和沃特,早早起床去参加为林德伯格上校胜利归来举行的盛大游行活动。罗伯特特别兴奋,赞扬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这对整个世界,尤其是对美利坚合众国将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沃特说他们必须要着手,开始实施罗伯特伟大的制造飞机的计划。

站在游行的街头,罗伯特开始谈到玛丽,说他很希望在这一天跟玛丽相遇。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罗伯特定睛望着每一位妇女,多么希望玛丽美丽的脸庞就在这人群中,如果她还活着,她也会来参加林德伯格欢迎会的。这对林德伯格上校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天,对罗伯特来说也是最要的一天,因为它激发了罗伯特的希望,使他相信飞机在将来一定会征服空中世界,为人类带来和平。他又感到这样的完美状态对一个男人来说,一定是建立在真爱基础上。沃特告诉父亲和罗伯特,有一场非常棒的演出他们一定要去看,“我为人人”。他已经买好了当天晚上的演出票。

罗伯特年得非常投入。他被剧中的莫莉深深吸引了,敢于奉献的莫莉不正像玛丽一样吗。当演出接近尾声时,莫莉非常伤心,埃里克已经知道莫莉做出的默默奉献,罗伯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转头对肯尼尔沃斯先生说:“我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能不能原谅她,感激她出于无私的爱而做出的巨大牺牲?现在他成功了,成为世界的主宰,他要向其他人一样远离她并诅咒她吗?”肯尼尔沃斯先生说:“看得出埃里克现在也渐渐明白,他在踌躇不定。我们静观其变吧。”

罗伯特说:“如果埃里克爱莫莉像我爱玛丽一样,经历这一切之后他一定会更加爱她的。”罗伯特紧张地看着埃里克的一举一动,埃里克正在阅读查特斯写的收据,这个时候莫莉倚在楼梯旁,目光越过埃里克的肩膀去看收据。

他看到埃里克折起收据,将它放在口袋里,然后慢慢的走开。罗伯特暗自问埃里克到底在想什么,他要做出什么决定。接着,最后的高潮到来———埃里克在得知所有的一切之后,将莫莉拥在怀中,深情地亲吻她,罗伯特知道这意味着宽恕和理解。他也意识到爱,就像莫莉在演出刚开始的时候所说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爱要比世上所有的财富都更有意义。

罗伯特跳起来大声喊道:“好样的,埃里克。”并说,“我对玛丽也是如此,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或者她做什么,我都能完全理解、宽恕和忘记,这就是我对她的爱。”

罗伯特说,一旦人类意识到世上最伟大的就是爱,所有的嫉妒、纷争、敌意、指责,以及个人欲望的追逐都会如过眼云烟。只有爱来主宰人类的内心时,将不再有战争,男人在女人眼里看不到邪恶,就像埃里克在莫莉的奉献中看不到邪恶,他能理解莫莉对他伟大的爱是她一切行为的动力,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罗伯特引用《圣经》中的一句话,《但以理书》(2:22)

他显明深奥隐秘的事,知道暗中所有的,光明也与他同在。

他说,但人类在爱的法则下生活,彼此相爱,相互理解,所建立起来的国度将是不可摧毁的,是其他任何国家无法匹敌的。罗伯特相信有一天美利坚合众国,这片自由之土,也会成为这样的国家,在爱和公证的法则之下,按照上帝的意志,成为繁荣富足的国家。他相信在《诗篇》(147:20)中提到的国家就是美国。

别国他都没有这样待过,至于他的典章,他们向来没有知道。你们要赞美耶和华!

沃特对爱的力量不像罗伯特那样热衷。你永远说不准女人想要做什么,他还引用了《诗篇》(30:18,19)来支持他的看法:

我所测不透的奇妙有三样,连我所不知道的共有四样:就是鹰在空中飞的道;蛇在磐石上爬的道;船在海中行的道;男与女交合的道。

沃特说:“最后一个是我最搞不懂的,我也不会尝试去搞懂。女人会离开去你不知道的地方,最后又出人意料的回到你身边。有位睿智的女人曾说过,‘弄懂了一个男人,你就能懂得所有的男人。爷一位睿智的男人说,‘你永远不懂女人,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是不同的。爷”

罗伯特说道:“我们翻开历史书,来看看世界上最智慧的人是怎样评价女人的。孔夫子说过,‘女人是一部杰作。爷米什莱说,‘女人是奇妙的天生的矛盾混合体。爷拉马丹说,‘一切伟大事物的开始都有一位女人。爷我完全赞同他这句话。我们可以追溯每一项伟大发明,你总会发现每一位有杰出成就的男人背后都有倾注了女人的爱,这爱就是成就的动力。有人曾经说过,‘女人最初被创造出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成为男人的偶像,而是成为他的伴侣。爷毕达哥拉斯说,‘女人眼里有两种眼泪,一种是悲伤的眼泪;另一种是欺骗的眼泪。爷我想这是因为存在两类男人,一类男人感激女人的爱,尊敬和理解她们;另一类男人是自私的,只索取不回报,这样的男人只配得欺骗的泪水。我相信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真理。我们之所以有什么样的人生是因为我们做过什么。如果我们付出爱和信念,我们也会收获爱和信念。梅特林克说得很对,‘男人的爱人就像他对她的想法一样单纯。爷拿破仑说:‘世上所有女人加起来,都不能得到跟我在一起的一小时,爷但历史却证明,拿破仑的确因为爱上约瑟芬而失眠。他给她写信———‘我讨厌男人,因为他们让我与我的爱人分离。爷莎士比亚的语言更精辟,他说,

女人内心的良善,比她们外在的美艳,更能赢得我的爱。

真正的女人应该内心充满爱,而且善良,因为善良因爱而生。女人可能很神秘,有时候会很难去理解。这也是我们更爱她们的原因。冯特奈尔说过,有三样东西是我的挚爱但又从来理解不了———绘画、音乐和女人。三者之最,非女人莫属。

沃特也引用了苏赛的名言:

睿智的男人从来不相信三样东西,风、四月天的太阳和女人的信誓旦旦。

罗伯特回答道:“但是几乎每一位睿智的男人都深爱并且相信好的女人,而且绝大多数都不后悔自己这么做。沃特,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不知道什么是爱。如果你知道,你就会有信心和信念,无论环境如何。”

“我想可能爱和女人这个主题对我来说太深奥了吧,”沃特说,“你若能更快把精力投入到事业和学习中,脑子里不去想你情我爱,你就能取得更大成就。”

罗伯特回答说:“世上若没有爱,也就没有存在的道理。是上帝的爱拯救了世界。我对玛丽的爱将会使我成为想要成为的人。没有这爱,我的人生注定会悲惨的失败。你有一天也会魂牵梦绕着这样一位女子,双唇如玫瑰花般甜蜜娇艳,双眸如戈尔康达上的珠宝纯净明亮,声音如夜莺般悦耳动听,比维纳斯还美丽,她是你每晚入睡前最后一个思念,也是每早醒来后的第一个思念。看到漂亮的鲜花你会想到她,看到涌动的泉水你会想到她,你看到听到的任何美好事物都会联想到她。你因她辗转难眠。为这样一位女子而狂热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和理解爱情的力量了。有了爱情,其他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你的生命中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你深爱的女人。每一位男人都需要这样的爱情。可能是在激情燃烧的年轻时代,又或是在独守黄昏的夕阳时期,年华渐老的忧伤让男人变得怀旧,追忆昔日的似水年华,曾有一位挚爱红颜与己相伴。爱是长生不老的灵药,比任何药物都更有效。爱情可以立国,也可以亡国。你现在虽有雄心壮志,追逐财富权贵,但毕竟,沃特,金钱能买来什么呢?世上全部的金子都不能买来婴孩般手指轻柔的抚摸,或是玛丽天使般温柔的眼神。爱能给我们的满足感是其他任何事物都不能比拟的。”

沃特说:“罗伯特,你总是不断提到玛丽和她的双眼。你侃侃而谈的那双美丽的黑色双眸固然美丽,但你还记得那句俗话吗,‘当蓝色眼睛含情脉脉注视你的时候,你还能对黑色或棕色眼睛诚实吗?爷如果玛丽不再出现,你迟早会做出新的选择,新的会更适合你。”

但罗伯特确信,没有哪双眼睛能够取代玛丽的双眸。

在林德伯格上校欢迎会几天后,罗伯特决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他拜访了华尔街的几位经纪人,跟他们讨论股市行情,他发现他们中大多数并不同意他的观点和看法。他决定在华尔街69号开一间自己的办公室,沃特在学习之余可以来帮忙。他们还面试了一些速记员或办公室助理。沃特面试过一位名叫埃德娜·坎东的小姐,他认为她非常有天分,也很适合这份工作,于是罗伯特聘请她在自己的办公室工作。

沃特急切希望罗伯特能尽快振作起来,便时常来看望罗伯特,并邀请他一起去看所有最新的演出。罗伯特对舞台剧很感兴趣,“学生王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对剧中老仆人告诫年轻国王的一句谚语印象深刻:“恪守诺言,你会安然入睡;违背诺言,你将寝食难安。”罗伯特知道这句话是希望国王重新回到以前爱人的身边,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迎娶了一位公主,这让他格外失望和烦恼。他告诉沃特,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失信;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会永远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