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眉头一拧,指着王治道:“我说你这个男人,这他妈没出息!女人算啥,老子不就是。”她说着身体扭动了一下,还狠狠地挺了一下那高耸的上半身。
经她这么一说,王治再次认真地看了看钱佳,别说,这女人确实挺极品的,是那种特容易让男人着火的女人,尤其是她再穿上这一身露骨的穿着,见到她的男人,脑子里不动那么点邪念,那就不正常了。
王治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指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有衣服!”
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这么突然地说出来,让钱佳楞了一下,不过她看着王治那猥琐的脸,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暴怒地跳了起来,双手在自己身上扒拉了一下,吼道:“老子就穿着衣服怎么的?老子现在还脱不下来了!你想怎么着?想占我便宜啊?”
王治真的无语了,这确实是一个挺好看的女人,不过这脾气,王治终于有些明白,她为甚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死了!这肯定是有一定缘由的。
这下王治是实在没办法了,这都赶到出租房里来了,赶又赶不走,说又说不过,王治这下是真的屈服了。终于,在钱包小姐的威胁加哀求下,王治开始摸摸索索地在屋里找起了笔和纸来。
不过,这也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因为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床也没别的啥东西,纸虽然有,甚至书都有(那本灯笼模样的,不在乎故事开头结尾,甚至有没有情节都不重要的书)。可笔就难办了,他又不是一文化人,平时又不记账,这笔还真不好找。
房间里是没办法了,他只好到院子里去找,这次运气还不错,对面楼里的一个小学生正好在家,总算凑合着把纸和笔都弄到了。
于是,王治回到房间,半蹲在地上,将作业本摊开在床上,拿着铅笔,扭头看着钱佳道:“怎么写?”
钱佳想了想,甚至伸手抠了一下脑袋,只是她的手直接伸进了爆炸头里面,都怀疑是不是直接伸到了脑袋里面去了。然后她沉吟地说道:“你这么写:09年7月16日晚上11点。杀人犯张跃在舒海龙旅馆杀害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身体,努力地想着最好的词汇。
“慢点!慢点!我写不过来!”王治捏着铅笔,手都抖起来了,哪里跟得上钱夹小姐的口述。
钱佳不满地停了下来,弯腰凑上来看王治写到哪里了,可她一看之下,眉头都快竖起来了,惊叫道:“这也叫字?”
王治的字算不上好,因为简直就不敢拿出来见人,平时大家见面好歹都只是动嘴,不用动笔,也就无所谓了,现在这赶鸭子上架,要他写一个案情称述,虽然称述的人不是他,可他依然紧张,于是紧张之下,这字就更难看了。
王治尴尬地笑笑道:“没办法,将就着用吧。”
“你读过书吗?”钱佳怀疑地看着王治那普普通通的脸,没想到这脸长得还凑合,这字实在不堪入目。
“我可是初中毕业!”王治立刻义正言辞地回应道,看他那架势,好像初中毕业就很牛逼似的,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王治同志能混到初中才毕业,还是比较艰苦而刻苦的。
钱佳更加怀疑地说道:“初中毕业也能这样?我好歹也是高中读了一年半,比你水平高多了!”
“半斤和八两,你也别得意!还是赶快说正事吧,他杀了谁?”王治不满地咕哝道。
“当然是我拉!你个白痴。”
王治火了,捏着铅笔,差点就摔了下去,可他就那么捏了两下,火气没谁来消灭,自己就退了,他凄凉的说道:“你总得有个名吧。”
“钱佳!我都跟你说过了!”
于是王治继续写道:张跃在舒海龙旅馆杀害了钱夹。
“不是这个夹,是佳人的佳!”
王治一愣,于是在那个“夹”字上画了个圈,把它抹了,又在后面添了一个“家”字。
钱佳暴跳了起来,吼道:“你个猪!不是这个‘家’字,是‘佳人’的‘佳’。”
王治这次也暴跳了起来,对着钱夹小姐吼道:“你个母猪!是你自己说是‘家人’的‘家’!”
钱佳愣了一下,接着痛苦地双手抱头,呻吟道:“天哪,我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不可救药的蠢货!老天爷,你是看我死了还不甘心,要接着惩罚我吗?”
这是一封痛苦的案情称述材料,称述的人十分痛苦,记录的人万分痛苦,不过好整歹整,熬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差不多报废了半个作业本,这份情节简单的案情陈述报告终归算是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