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安大业出生之后,安孝廉没事就把他抱到书房,门一关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安夫人也没介意,以为他太喜欢孩子了,可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安夫人开始着急了,这孩子过了年都三岁了,还不会说话,该不会是哑巴吧?
这天安孝廉带着安大业出了书房,让丫鬟领着玩,自己呢就去客厅喝茶,刚把茶杯送到嘴边,安夫人进来了。
“你还在这悠闲的喝茶”安夫人温怒的说道。
安孝廉放下茶杯,说:“喝杯茶怎么了,我又没惹你,说话怎么这么冲”。
安夫人关上房门,对着安孝廉面对面的坐下来,说:“孩子都快三岁了,还不会说话,这可怎么办呀,会不会是哑巴,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放心吧,没事,有空我带他去看看”安孝廉说道,心想刚刚自己还和他说话,怎么会是哑巴,看来该让他说话了,一晃都快三岁了,自己平时到没太注意。
安孝廉又和夫人聊了一会家里的琐事,就去找安大业,看到孩子正和丫鬟玩的起劲,安孝廉走过去把他带进书房,安大业看着安孝廉关好门后,问道:“爹,有事吗,怎么又把我叫进来了,不是一天就一回吗”。
安孝廉把安大业抱上书桌,让他坐在上面,然后自己才坐下,“我教给你的古诗会了吗,背给我听听”。
“早就会了,听着昂:《南湖早春》,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蘋生。翅低白雁飞仍重,舌涩黄鹂语未成。不道江南春不好,年年衰病减心情。”安大业背完古诗,笑呵呵的看着安孝廉。
“嗯不错,回头我给你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安孝廉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教一遍就会。
安大业想了想,抓着安孝廉的胳膊,说:“我要吃糖”。
“好,回头叫马武给你买去”安孝廉笑道。
“那没事我去玩了”说着安大业就要跳下书桌,这点高度可难不住他,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没人陪自己玩,他就经常来这里,看书解闷。(不要问我三岁的孩子看得懂吗,人家生而能言,别的就不多说了)。
“哎,别摔着,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安孝廉伸开双手,在半空中接住安大业,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对他说:“今年过完年就三岁了吧,可以说话了,知道吗”。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呢,这几年把我闷坏了”安大业拍手说道。
“你先等等,小孩说话不能这么溜,怎么也得笨嘴拙腮,比如吃饱饱,喝水水,睡觉觉,知道吗”安孝廉拦住安大业,耐心的说道。
“怎么这么费事呀,行了,我知道了,我要尿尿”安大业不满地嘀咕着,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安孝廉说道。
“额”安孝廉满脸黑线,心说这孩子,怎么拿自己开涮呀,然后就带着他去尿尿。自打这以后,安大业就开始说话,说话可是说话,但他说的都是大人话,不像小孩子,什么唐诗宋词,张口就来,虽说又被安孝廉教育了几回,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安孝廉也无法,就随他了,这可了不得了,凡是见过安大业的人都把他视为神童,就这样一直平安无事的过了五年,在安大业七岁的时候,安孝廉突然离世,大概是他知道的太多了,阎王爷带他去喝喝茶。既然安孝廉死了,那就安排白事吧,叫过亲戚朋友,大操大办,不得不说安孝廉家还是有家底的,光接待宾客就三十多桌,安大业身披重孝趴在灵前,出殡,送葬,入土,这些繁琐的事之后,身心疲惫的安大业回到家中,看着家里的白灯笼,心中不免伤怀,走进母亲的屋子,给母亲请安。
安夫人拉着安大业的手,悲伤地说道:“儿呀,自此之后,家中就你一个男丁,你可不要让为娘过多的担心,你爹走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安大业连忙说道:“娘,儿不会的,这几日您太过操劳,现在休息会吧,晚饭的时候我在让人叫你”,扶着安夫人在床榻躺好,轻声出了屋门。
安孝廉走后,安夫人大病一场,治愈之后留下一个病根,腿脚不太利索了,想来安孝廉的去世对她打击不小,日子还是照过,只不过家中冷清不小,安大业自从安孝廉死后,也悲伤过一阵,但人不能总沉浸在悲伤中,那就做些自己开心的事,或结交一些朋友,淡化自己的悲伤,为此安大业开始上学,原先上学可只有富家子弟才去的起,不想现在,读书在当时就是身份的象征。以前安大业都是由安孝廉教,你想呀,安孝廉本身就是很有学问的,再加上有功明,给自己的儿子当老师,那是绰绰有余的。
安大业平时呢,除了去学堂上课,唯一的爱好就是看别人下棋,下的是围棋,可不是象棋,这可的说好了。俩老头在茶馆或是街边,铺开棋盘,俩人正下着呢,安大业一看,准得凑过去,来来去去的,他可就学会了,看俩人刚落十多子或是厉害点的二十几子,就能看出来这盘棋谁赢了。但他不说昂,观棋不语真君子。回家之后,他就铺开棋盘,自己和自己下。
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一丝薄雾盘绕在山中,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如置身于仙境一般。安夫人不知置身于何处,只看前面云烟中,楼阁耸立,金碧辉煌,安夫人想找人问问这是哪里,就本能的向楼宇走去,来到近前仔细观看,这楼阁太气魄了,汉白玉铺地,楠木做的柱子,外面用朱漆粉刷的,门前有两座瑞兽,安夫人心说‘好家伙,这得多少钱呀’。
安夫人走到门前,轻叩几下门,说道:“有人吗”,竟无人回应,安夫人轻推房门,“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只见楼内空无一人,却有许多木偶,这些木偶有男有女,做的是惟妙惟肖,一些木偶被红绳拴在一起,放在架子上,跟多的则被放在地上,身上也没有红线,安夫人走过去,一是觉得新鲜,就多看了几眼,这些木偶不单单分为有红线的,没红线的,还有一个男的和多个女子连在一起,也有女的和几个男的,他们之间的红线若隐若离,可能随时都会断开,打量一番后,安夫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这间屋子就显得比第一层空旷许多,不想第一层密密麻麻的,安夫人也粗略的看了一番,忽然一个人偶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人偶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和自己的孩子安大业太像了,鼻子眼睛,就连神态举止都一模一样,就见这个人偶也拴着一颗红绳,只是那女子背对着安夫人,安夫人看不真切,就当她要走过去,看个清楚时,楼上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句:“你来了”。
显然对安夫人的到来他并不惊讶,还略带一丝期许,安夫人回身一看,就见一老者从楼上走下来,身穿白衣大褂,腰系白玉带,白眉白须,双眼有神,一副鹤骨仙风的模样,“您是?”。
老者显示对安夫人作揖,开口道:“我给您道喜了,令郎天资聪慧,如今被圣后府的圣后看上,能得上主,有粉侯之位”。
安夫人一看老者对自己作揖,急忙说到:“这可是不得”,心道‘你看着比我父亲都要大,我怎敢受你一拜’。
“既然,你知道了,也看过自己的儿子所栓的红绳,你也该回去了”老者佛须说道。
“哪个就是我儿子,可我还没看见那女子长什么摸样呢,等等”安夫人指着那人偶,说道,可就在这时,一阵云雾从脚底升起,就看那老者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安夫人还要说些什么,可云雾之后老者不见了,连所有的楼阁也跟着消失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猛然间安夫人从床上坐骑,就听“”传来打更的声音,原来做了个子时梦,安夫人重新躺下,这可睡不着了,来回想老者的话“能得上主,有粉侯之位”,一直迷迷糊糊挨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