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不负青衿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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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猴子别传

不敢提笔写你们,写下的总是很少一部分,不是你们最光辉的一页,也不是最深刻的一面,也不能完整展现你们的个性,可是实在很想念你们。距今12年了,入学时那份稚嫩,领取教材时那份豪迈,埋在图书馆时那份决心,关切社会问题时的誓言,一个个生活的小细节,某人的龌龊丑闻,现在想来,都是青春年少的疯狂。

小玺哥看完他的别传后,说,你忘了我身边坐着的白白女生,你还跟她很熟。我说,你们没传出绯闻,又不是你的保留女,我跟她熟不算违规,再说,真记不得是哪位了?小玺哥说,真******后悔没传绯闻。

今天写猴子,猴子是陕西人,刚报到时,猴爸爸送他,我们愣是听不懂陕西话,陕西净是出豪杰的地方,除了张朝阳、张维迎,我就知道猴子了。为什么叫这外号呢?人如其名,长的酷似。后来,小马还说,你们男生怎么这么直接,喊人家猴子,不怕伤到人家?我说,那算啥,班里还有小鸡、鸭子呢,习惯下就好。外系同学问,你们班谁是鸭子?我淡定地说,您觉得呢?结果人家很准确地指认了。看来,外号很有号召力,把本质和外表巧妙结合,又易于辨识。

猴子很勤奋,利用节假日和周末打工,做家教。猴子很低调,从不声张,对我隐瞒了很多秘密,前几天和小玺哥闲聊,才知道,猴子当年利用打工时间跟外语系某女恋爱了,猴子是个重感情的人,直到毕业很久都不舍,又通过向行再三向该女示好。我要是这女的,早从了,我们猴子多好啊,幽默、勤奋、光明、正派,关键还有金箍棒。毕业后,猴子和我们班冷面美女一个单位,我们都力劝他,“天予之,不取不详”,多好的机会,猴子没珍惜,鄙视下。

猴子住我隔壁,他没事就过来翻我借阅的图书,关切地说,小胖,不敢看书这么杂,小心走火入魔。我那时正读《微观经济学》。同批次还借阅了剑桥中国史系列,我手里的是剑桥中国秦汉史,世昌借到的是剑桥中国隋唐史,向行后来拿到了剑桥中国明代史,孙培大三时借到剑桥中华民国史,我向她索要,她要挟我喊姐才给,这小丫头片子,事关体面,只能智取。后来兴趣转向西亚北非,借阅了萨义德《东方主义》,那时候真走火入魔了,大三选方向时,差点选报这个方向的研究生,报考西北大学中东所、中国社科院西亚北非所。总之,在这里面,陷入很深,前后大约半年,还是爬出来了。

大一我们领教材,猴子分析我们历史系的就业状况,猴子很有见底,说,我们可以跟文化结合起来,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再后来,听老师讲笑话,你们历史系的净出坏主意,鼓动别人出来,自己躲在背后,学运时,各系组织浩浩荡荡的队伍上街,理科院系靠前,文科院系靠后,历史系组织喊口号,但走在最后,中途,口号声渐弱,往后看,历史系的人全跑了,没义气啊。

猴子嘴严,骗取了我的信任。某年夏夜,我跟某系美女在操场嬉戏,猴子夜间跑步撞见,一脸诡谲,说,小胖,这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怎么又换了?我亲爱的猴子,你几句话,把我全部努力给毁了。临走,我叮嘱他,回去别告诉老表、小玺哥,让他们知道,就等于广播、见报了。是夜,我回到宿舍,大家面面相觑,老表神秘兮兮地说,小胖,你长本事了,学会撒谎,欺骗组织了。猴子,无信无义。

此某系某女,后来着装时尚,颇为清凉,腿好白好长,那时竟无半点非分之想,可见多么单纯。待老表北京赶考归来,我终于盼来了吹牛好机会,谁知还没等我开口,老表笑眯眯地说,小胖,听说你又初恋啦?老表提个新买的蓝色开水壶,上面有个大象图案,我趁机揶揄他,人家开水壶都写上系别名字,你不识字啊,直接画,也不画好点,自己长啥样不知道啊,还冒充大象。后来,此女去了上海读研,很多年后的盛夏,人人网弹出消息,有人加为好友,此女说,广庆,还记得我吗?记得记得,一直都记得。才知道她硕士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已婚,育有一女。过往如此美好,我祝福她一直美好。

毕业前夕,猴子签到了好单位,中途还毁约一次,最终去向很满意,我们一直有联系,沈阳读书时,心情苦闷,在空间写了很多日志,猴子认真品读,总写评论,给我鼓励甚多。

老表张罗小聚时,我联系到了猴子,猴子已经结婚,而且有小猴子了。

写得颠三倒四,多想留住美好。往事不可追,就把握好现在,现在也会成为过往,再回忆时,尽量做到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