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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紫禁城的噩耗(2)

关东证券这几天一直人心浮动。

“王总,现在真的很微笑,盛京仪表以及东北轻工真的好像有人作局。”白雪飞调出最近一段时间的股票走势图,“现在盛京仪表并没有理好消息,东北轻工也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出现的股价异动,想想前段时间的连续跌停,那就是庄家在打压,一方面洗盘吸筹,另一个方面就是打压东北机械集团收购长白山集团以及QFII的信心,庄家肯定另有目的。”

王俊青看了看K线图,这几天盛京仪表以及东北轻工都像抽筋似的,上蹿下跳的,股价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庄家到底要干什么?“你等等,不要轻举妄动。”王俊青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我再想想办法。”

王俊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次拨打陈东明的电话,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王平的电话更是一直忙音。王俊青的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难道张邦彦真的将他们抓进去了?盛京仪表长白山集团真的完蛋了?

王俊青再次走进白雪飞的办公室。

“王总,两只股票跌停,怎么办?”白雪飞盯着王俊青。

“斩仓,全部斩仓。”王俊青预感事情不妙。

白雪飞被王俊青突入起来的决定搞懵了,一会儿大量吃进,一会儿要等等看,刚刚不到半个小时,又要全部斩仓。“王总,我试着挂出去,根本没有人接盘,现在抛压非常大,估计这是庄家有意打压,我们现在抛售就正中庄家的如意算盘。”白雪飞算了算,现在抛售的话整体亏损百分之十,如果是庄家打压洗盘,百分之十根本就不算什么亏损,“我们现在抛不出去,还不如再等等。”

第三天,盛京仪表下跌百分之八,东北轻工下跌百分之七。

“这是庄家的阴谋,今天如果继续跌停,必须按照交易所连续三天跌停必须发布股价异动公告,今天一个百分之八,一个百分之七,根本不需要公告。”白雪飞依然坚信庄家是要打压散户们的信心,“庄家很快可能就露出什么尾巴。”

第四天,两只股票再度跌停。

“王总,这不是庄家出货的手法,肯定有尾巴要露出来。”白雪飞望着满脸铁青的王俊青,今天王俊青是暴怒了。

“露个屁呀露,你他妈的都把老子搞死了你。”王俊青重重地将证监会关于稽查关东证券自营部以及委托理财的通知扔到白雪飞的面前,“你自己看看,有人举报我们坐庄,这就是你说的庄家的尾巴吗?”

白雪飞异常紧张地捡起了证监会的稽查通知。

“关东证券完蛋了。”王俊青愤怒地冲着白雪飞咆哮道:“马上出货,有多少给我斩多少。”

白雪飞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到操盘室,哗啦啦将所有盛京仪表以及东北轻工挂出了抛单。黑压压的抛盘根本就没有人接盘,白雪飞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真的完蛋了,证监会来是一逮一个准。

十天过后。

王俊青在看守所远远望见了陈东明与王平。

盛京仪表已经连续上涨了百分之四十。王俊青走进看守所的同一天,盛京仪表与关东证券的大股东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萧水寒正式控股关东证券。

钟箫红望着春风得意的萧水寒:“怪不得你说要让王俊青入局,我终于明白了,震荡拉高盛京仪表与东北轻工,勾引王俊青,再不断跌停打压,形成强大的抛压,让关东证券没有逃命的机会,你让关东证券陷入巨额亏损的泥潭,这个时候高老头主管的证监会机构部稽查关东证券,王俊青啷铛入狱,你够狠的。”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萧水寒轻轻地拥着钟箫红,“箫红,我想见见王雪。”

“怎么,对王雪心动了?”钟箫红婉尔一笑。

萧水寒面带愠色,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说什么呢,人都没有见过,那是我的恩人。”

“是的,你是应该见见王雪,现在她一个人非常孤单。”钟箫红一本正经,“王雪喜欢你已经很多年了,从她留学回来,她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为了你,她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为了你她失去了家庭。”

“欣欣跟我说过,你跟王雪关系很熟,你们真是的,怎么一直就不告诉我呢?”萧水寒轻轻地刮了一下钟箫红的鼻子,“你们都是女人中的女人,这是上帝对我的荣宠。”

“欣欣当初的承诺,你什么时候兑现?”钟箫红突然问萧水寒。

“我已经安排好了,关东证券持有的京华证券的股权转让给长白山集团,代为欣欣持有,这样一来欣欣就可以完完整整地控制即将成立的京华证券。伟业集团只持有关东证券以及关东信托两个金融公司,下一步就是全面重组盛京仪表以及东北轻工。”萧水寒呵呵一笑,“马上就会公布系列的重组方案,到时候利好一出,两只股票的二级市场就能迅速拉升获利,你在中工银行北京分行拆借的三亿元资金也就能全部还上,我们就可以打造一个全新的伟业系,再也没有对手了。”

伟业集团十九层天台。

王雪坐在萧水寒的对面,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

萧水寒满脸微笑,为王雪到上了红酒,这是萧水寒第一次见到王雪。

岁月的斑驳、丑陋的交易并没有湮没王雪清纯的面容,一缕缕长发在微风中飘到脸庞,王雪习惯性地往后面拢了拢头发,婉尔盯着萧水寒,第一次这么真切地坐到萧水寒的对面。王雪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萧水寒将酒杯端起来,递给王雪:“小雪,第一次见面,过去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萧水寒今生难忘。”

说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王雪一如张欣欣一般,幽雅地端起酒杯:“我不知道该叫你萧总还是水寒,也许恩怨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该结束了。”

萧水寒一听非常不解:“恩怨?应该是我对你报恩才对,你叫我水寒吧。”

“也许你自今不明白陈东明以及我的父亲为什么盯着你不放,这就是我说的恩怨。”王雪深情地盯着萧水寒,“水寒,也许你一直蒙在鼓里,当年你父亲是生产队长,我的父亲跟陈东明的母亲有了陈东明,你父亲举报了我的父亲,为了父亲的前程,陈东明的母亲嫁给了别人,我的父亲娶了并没有情感的母亲,母亲难产留下了办机械厂的遗愿,我的父亲将母亲的遗愿寄托到了陈东明身上,张欣欣的父亲在文革得到父亲的帮助,保住了性命,决议要将张欣欣嫁给陈东明,并合谋从银行以承兑汇票的方式套出了上遗愿的资金,陈东明收购了盛京仪表,完成了母亲的遗愿,物欲的膨胀却让他们走上了不归路,为了将这些资金合理合法地清洗干净,你成了他们洗钱的工具。”

萧水寒目瞪口呆地望着王雪。

“水寒,冤冤相报何时了,昨天已经结束了,记忆总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太多的恩怨,太多的泪水与伤痛,时时刻刻在刺痛我们的灵魂,忘了吧,忘了昨天,让时间冲淡记忆,让尘埃尘封历史。”王雪的眼角滚出了泪花,“也许是上天捉弄人,从留学回来,电视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上天要捉弄我一番。”

萧水寒紧紧地抓住王雪的手,光润细腻。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恩怨,一步一步都是陈东明他们洗钱的阴谋。

眼前这个女人,王平的女儿,王强的前妻,王俊青的儿媳妇,成了这一帮人洗钱的交易品,清水芙蓉,出水莲花般的女人,被这样一帮仇恨与欲望充斥灵魂的人玷污了她的清纯与圣洁,玷污了人间最美好的灵魂。

萧水寒真想将这个女人拥入怀抱,真想让她实现多年的梦想。

萧水寒镇静了一下,不能,不能玷污这朵莲花,王雪是圣洁的,她的心灵纯洁美好而脆弱的不堪一击,伤痕累累的心不能再有一丁点痛,也许自己的拥抱将王雪带入另一个痛苦的深渊,那是一条灵魂上的不归路。

上帝说,这是造孽。

王雪一下子喝光了杯中的红酒:“水寒,结束了,忘记了,也许今天的我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要让我一辈子都孤单,在爱情的天堂里,我永远都走向的是地狱之门,在欢乐的世界里,我永远都被抛弃留下孤寂与泪水相伴,这就是命运,上帝注定要我承受昨天、今天与明天的落寂,伴着残梦与青灯,任时光流失,风雨无情。”

萧水寒紧紧地抓住王雪的手:“小雪,风雨已经过去,一切都将美好。”

王雪深情地望着萧水寒,右手搭在萧水寒的手背上:“一切都是愿望,愿望落空的那一刻,心更痛,伤更深。”

萧水寒正欲说话,手机催命般地响过不停。

萧水寒拿起电话,是赵风的:“小雪,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提起电话,萧水寒走到了天台边:“你说什么?中工银行北京分行的行长被抓了?”

“是的,昨天晚上的事情,钟箫红已经被北京来的警察堵在了办公室。”赵风非常焦急,“不知道我们的伙伴听到什么消息,紫金证券、华北证券、皖南证券以及天山证券都在抛售我们的股票,现在盛京仪表以及东北轻工已经全线跌停。”

“你说什么?”萧水寒一听赵风的电话如五雷轰顶。

“跌停了,全都跌停了。”赵风扯着嗓子喊:“现在黑压压的抛盘,我给他们电话,他们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听,现在我几次托盘都被砸下来了。”

萧水寒脑子轰地一下,犹如大厦倾倒,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伟业集团,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王平、陈东明这一帮人的算计,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刚刚结束,自己的厄运就降临了。萧水寒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张欣欣、钟箫红、王雪这三个女人的泪水,穿越她们朦胧的泪眼,伟业集团的大厦在迅速消失,一切都淹没在泪水之中。

萧水寒挂断了赵风的电话,缓缓地走向王雪,王雪深情地望着这个依然挂着微笑的男人。萧水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多一点。突然,警察穿越了萧水寒布下的十八层天堂,冲到了伟业大厦的十九层,萧水寒刚刚要抓住王雪雪花般小手的那一瞬间,一副锃亮的手铐卡在萧水寒的双手上。带着冰凉的手铐,萧水寒回望了一眼风中秀发飘飘的王雪,走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远远地,王雪望着萧水寒被警察带走的模糊背影,晶莹剔透的泪水儿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