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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等到宿管大妈的声音渐行渐远后,苏秦正准备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发现它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一瞬间脑海里闪过骆子阳的身影。糟了!肯定是昨天撞车的时候掉了!

“难道又得去麻烦他?”苏秦小声念叨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按照烂熟于心的路线疾步走去,随后开始疾跑起来,冲进了图书馆。

“骆子阳!!!”苏秦本身不是很大的嗓门此时此刻像是要撕裂一般吼了出来,惊动了所有人,“骆子阳!你在吗?”

“图书馆禁止喧……”有人开始抱怨了,而苏秦全然不顾他人有些厌烦的眼光冲向骆子阳平时常坐的位置,他果然在这。

“同学,怎么了?”骆子阳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分开不到十分钟却突然跑得气喘吁吁的苏秦,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

“我…我……”苏秦死死地抓着骆子阳的手臂。

“你先喘口气,我们去外面说。”骆子阳意识到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对,搀扶着苏秦慢慢出了大门口,并微笑着向被苏秦打扰清闲的“书友”们致歉。

大家看骆子阳都主动道歉了,也都不再计较苏秦的冒失。

图书馆门口。

“同学,发生什么事了?”骆子阳用手抚着苏秦的背想尽力让他恢复平静。

“手,手机。”苏秦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啊?”虽然有些不解,但骆子阳依然照做了。

迅速按下一串号码,几声嘟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是阿斐吗?快说话,你在哪?”着急。

“……”

“喂喂?怎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快回答我啊!”还是着急。

“额,喂你好,这里是A大附属医院。请问你是这这部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什么?A大附属医院?阿斐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在医院!”更着急了。

“不好意思请您能小声点说话吗?这位叫杜斐的病人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轻微的受了点脑震荡,身上少部分擦伤。他昨晚被人发现倒在路边上送到医院来了,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他现在正在睡觉。”

“那请问他现在在几号房?我现在过来。”

“305。”

在向电话里的护士姐姐道完谢后,苏秦立马转身就跑向A大附属医院,完全忽略了骆子阳的存在。而在一旁默默听着的骆子阳,多少也听出了个大概,只得无奈地小跑着追了上去。

“同学!同学!你等等啊!”骆子阳其实是在担心苏秦的伤,“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果然不出所料,苏秦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了,他的体力并未完全恢复,再加上刚刚拼了命地从宿舍跑到图书馆又消耗了不少体力。他还真是要朋友不要命。

庆幸的是,苏秦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骆子阳一把抓住了,他立刻感到双脚瘫软,正巧倒在骆子阳怀中。二话没问,骆子阳以公主抱的姿势托起了只有女生份量的苏秦。

这家伙…意外的很轻啊…

抱着苏秦走了一段路程,将他放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A大附属医院?”没等苏秦开口,骆子阳潇洒地跨上了车,启动了油门。

“你……”从刚才到现在,苏秦完全处于一种惊愕的状态,被抱起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全世界的焦点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他和骆子阳正在上演一场公主和王子的舞台剧……

“嗯?”骆子阳见苏秦迟迟不发话,侧过脸给了一个笑容。苏秦从后面的角度看骆子阳的酒窝更深更迷人了,无法抗拒,想转移视线却又不自觉地被吸引住。

只要看到这个人笑,乌云会散去,天空会放晴。

“谢,谢谢……”苏秦红着脸低下了头。

“抱紧我。”骆子阳刻意让身子往后靠了靠。

“啊?”

“我说让你抱紧我,你是想从车上飞出去吗?我的‘哈雷’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说着骆子阳得意地拍了拍车头。

为了搞到这辆车,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也花了大量的时间改造它。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辆摩托车在别人眼里都是那么显眼而又炫目。不过,摩托车在校园里噪音太大,骆子阳也不太骑就是了。

“哦……好吧。”于是苏秦小心翼翼地拽住了骆子阳衬衫外套的衣角。

“你这人……”骆子阳无奈地想吐槽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抓紧咯。”

一瞬间,骆子阳在苏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踩下了油门,车子向前奔去。由于惯性作用,苏秦的身子猛地向后一倒,之前抓住的衣角当然不会管用。大脑也来不及思考,苏秦本能地朝前胡乱一抱,顺势抱住了骆子阳的腰。

转头看向仍然惊魂未定的苏秦,骆子阳坏坏地笑了笑。

“呼……”苏秦大口喘着气,用比之前更大的力气抱紧了骆子阳,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又慢慢松了力气,想把手抓回原来的衣角。

车又是突然的加速,苏秦不得不再一次紧抱住眼前的人。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苏秦赌气地小声抱怨了句,却又不自觉红了脸。

一路上试了不下十次,结果都是一样,还是必须得抱着骆子阳才能避免从车上掉下去。

这样的事……以前的自己真的是想也不敢想……

苏秦悄悄从身后抬起视线,直愣愣地看着骆子阳。

“同学,我说……”骆子阳开口道。

苏秦却始终死盯着那张脸,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一言不发。

“额……那个……同学?”疑惑地转过头。

四目相对。

苏秦瞬间还过神来,眼神四处飘散着,尴尬地回着话:“怎,怎么了?”

“不知道适不适合问,这是你的私事儿。”骆子阳并没发觉什么,把视线移回前面的路。

“问问问问!干嘛不问!”苏秦对这倒是挺来劲,这是骆子阳第一次问他自己的私事,机会难得!需要把握!

“你那么着急你那朋友,他……发生什么了吗?”

“……”没想到问的却是杜婓的事儿,这让苏秦着实无语。

“啊,不想说的话……”骆子阳笑了笑。

“不是不想说……”苏秦哭丧着一张脸,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愚蠢,自己总是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

“到了,我们下车。”骆子阳缓缓停下了车。

“怎么不开进去?”苏秦看骆子阳把车停在了A大附属医院门口对面的马路上。

“笨!这可是医院,摩托车开进去会打扰别人的嘛。”骆子阳总是这么心细。

“哦……”苏秦这一路下来也没觉得这摩托车有多吵,关键是他一门心思全在骆子阳身上了,连杜婓在医院的事都差点抛在了脑后。

等他们两个一踏进医院的接待大厅,一股浓烈的独属于医院的酒精味立刻在鼻腔内扩散开来,骆子阳微微一皱眉。

挂号的人三三两两地排着队,此时正值医院生意的淡季,更何况这只是个大学的附属医院,顶尖的医生不多,客人自然也就少。

突然,一位护士急切的叫喊打破了冷清的氛围。

“不好了!305病房的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撑不住了!快叫医生!”A大附属医院唯一的坏处就是呼叫医生的摁铃经常坏。

305!苏秦一听这房间号,大惊失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向叫喊声的源头。

只见从病房里推出一个蒙着满头纱布,看不清长相,很明显已经奄奄一息的人。

“阿斐!”苏秦扑向病床,眼泪不由分说地往下流,“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向你介绍那小妞,你也不会和那帮人扯上关系了!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秦似乎还想继续检讨下去,却被一旁的医生护士们阻止了:“这位家属,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十分的悲痛,但现在我们需要给他做紧急手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哦好好好,你们务必要救活他!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苏秦抹了把眼泪,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目送着病床推向手术室,心里一阵不安。

骆子阳在旁边看着,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么伤心的苏秦,只是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着急,一切都会好的。

苏秦点点头,开始在手术室门前踱步徘徊。

医生出来了。

苏秦立刻迎上前去:“医生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

“你倒是说话呀!医生,到底怎么样了!”苏秦狠狠地抓住医生的肩膀晃了晃。

“先生你别急,情况不是很好,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进行进一步的抢救之前,我们需要家属的签字,您签了字之后我们肯定会尽全力抢救杜费先生的性命!给,这是杜费先生的家属签字同意书。”医生将这份文件郑重地递交给了苏秦。

“杜费?”苏秦心下念着,“这医生的普通话体育老师教的?”在他看到这份同意书的时候彻底懵了,文件上哪儿有什么杜婓,真的是杜费这两个字!这两个人难道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他刚刚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给一个陌生人哭天喊地?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太。

“我的孙儿啊……你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啊……啊?你说你在外面啥事儿没有挺好的,现在怎么好到医院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来了?……”这位面带十分悲痛表情的八十老太被好几个人搀扶着,几乎是一路被人“拎”了过来。

看到这位老太,苏秦十分确信自己是认错了人,因为杜婓说过,自己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其他的亲人都在一场大火中给烧没了。

“额……那啥……医生,我不是他家属。喏,那边那个,才是正版。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苏秦像是中了邪似的把同意书死命塞回医生怀里。

医生也是纳闷,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我行我素。”

骆子阳也是一脸好奇,看着刚刚还担心朋友担心得要命的苏秦头也不回地朝医院大门走去,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学同学,你等等啊,发生了什么?你不等你朋友手术结束了吗?”骆子阳追问道。

“没什么,你就别问了。”苏秦没有回头,因为他觉得这事实在是脸丢大了,一时无法组织语言解释,这时候他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骆子阳一脸茫然地跟着苏秦就这么往前走。

“诶诶,听说305房来了个很正的小帅哥?是真的嘛?”

“嗯嗯,我也听说了!刚才心然从那房间出来就一脸花痴样了!”

“怎么办我好想去看看!”

“那我们就装作是去视察病房的怎么样,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诶好啊好啊,现在就去。”

护士们工作之余的娱乐项目之一就是八卦。

听到这番八卦的苏秦当然就知道她们口中的“小帅哥”是谁,当然就是那个和自己同寝室了一年臭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杜婓了。

“杜——斐——!”苏秦突然调转了方向,几乎是一步跨进了305病房。

看到的是——

杜婓他——

正有说有笑地和身边的一个护士姐姐聊着天,手里还拿着人家给他削的并且吃剩下的半个苹果。

头上拉下三根黑线,苏秦随手抄起桌上的花瓶正准备砸向杜婓,却被护士姐姐一把拿下。

“喂喂,你是谁?想对我们家阿斐做什么?”护士姐姐又转过头装作十分腼腆地看着脸上正满面红光的杜婓。

“诶,小秦受,你来啦?我给你介绍介绍啊,这是我刚交的女朋友,小叶,在这儿当护士长,回头你出事儿就找她就行……”杜婓努努嘴,并用眼神示意他口中的“小叶”放苏秦过来。

小叶十分不情愿地白了一眼苏秦,傲慢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呸!杜婓你个混蛋,老子TM担心你半天了,火急火燎地从学校赶过来看你是不是死了,你倒好,在医院里还不安分守己点,又勾搭上一妞,还什么护士长,谁知道是不是地下工作者呢。说我出事儿就找她,你是早盼着我死呢还是出点什么事儿你才开心啊?”满嘴连珠炮似的,苏秦开起了小怨妇模式,刚才哭红的双眼更让人觉得又相似了几分,说着又举起花瓶想动手。

“诶诶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回头我请你吃好的……”这话还没说完,杜婓却停住了嘴,目光停留在病房门口。

为什么?看着打闹的两人,骆子阳很是落寞地站在门口,尴尬地注视着变活起来的苏秦。

“哟,这不是你看上的那个小……”杜婓后面“白脸”俩字没说完,立刻就被苏秦用半个苹果硬生生地给堵住了,这一力度,真像是想把他的牙给敲下来。

“阿斐你看你生病了话还这么多,来来来,我们躺着把这苹果给吃完了啊,不能辜负你女朋友小叶的一片关心,乖啊,哈哈哈哈……”苏秦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人觉得这翻脸的速度真比翻书还快。杜婓捂着自己生疼生疼的牙泪流满面。

“嗯?”就连骆子阳也没缓过神来。

此时,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起先是一片寂静,后来就是一阵骚动,房间里所有年轻点的妹子们都炸开了锅。

“喂喂,那个是谁!好帅!”

“卧槽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是太阳吗!”

“是不是比病床上那个还要帅一点啊!”

“好像是这样的没错!他叫什么呢?”……

然后那个被称作杜婓女朋友的“小叶”带头冲到了骆子阳跟前,问东问西,比如像什么“你多大”“家住哪”“电话号码多少”“生日血型”“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随即一大批护士一哄而上,问得骆子阳措手不及。

苏秦一看这可不行,得去救他,立刻拨开人群,一把拉过骆子阳的手臂。

这要是能马上拉走就还好,这不,这比杜婓还脸皮厚的小叶也一下子拽住了骆子阳胳膊,还没好气地瞪着苏秦道:“喂,你干嘛,拉着我们家子阳想去哪?”

我靠,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称呼起“我们家”来了,这女的脸皮简直比花岗岩还厚!苏秦在心里默默吐着槽,嘴上却不知道该发出些什么有力的还击。

“那,那个,骆子阳,你不是说一会儿还有课吗?现在我看阿斐也没什么大事,差不多也该回学校了,不然下午的课……”苏秦不住地朝骆子阳挤眉弄眼,恨不得来个瞬间移动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哦对对对,的确时间快到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骆子阳明白苏秦这是想救他,也帮忙圆着退场的理由。朝着女护士们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没等那群雌性激素分泌过多的花痴女护士开口挽留,苏秦黑着一张脸用尽了力气把骆子阳拖出了医院,一路把他护在身后。

医院外。

阳光依旧很灿烂,没有了医院刺鼻的酒精味和刚才那群嘈杂的护士,苏秦顿时感到一阵轻松,放开了紧绷着的手,但是没等他长呼一口气,骆子阳倒是发出了一声感叹。

“唉,这人长得帅,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听到这么一句感叹苏秦差点喷了一口老血,哪儿有人自恋到这种程度的?不过……的确很帅。这张脸,自己的确很喜欢。

“你就省省吧,也就那几个老护士看的上你了。哈哈哈哈……”这当然不是实话,苏秦放声大笑起来,泼别人冷水这事对他来说一直都很带感,尤其是对骆子阳,第一次。

“哈哈哈哈哈……”骆子阳也毫不在乎地大笑,在他看到苏秦生龙活虎地找杜婓算账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到底为什么苏秦会突然转变态度,对朋友“漠不关心”了。

于是,他拿这个当做调侃的回礼:“你也别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刚才哭死哭活结果发现自己哭的是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这也真是难为他装的那么像了。”说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苏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却只能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字,满脸尴尬得通红。

就这样安静了半晌,骆子阳靠在摩托车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谢谢你。”

苏秦先是愣了愣,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骆子阳要道谢,自己只是出于私欲才想把他支开的,要不然待在那间该死的病房里骆子阳迟早成为别人的口中食。随即苏秦便明白过来,其实不明白的,是骆子阳罢了。于是,出于无奈,苏秦礼貌性地回了一个点头微笑。

“你好,我叫骆子阳,是A大美术系大二的学生,今年二十岁整,目前在校内图书馆打打小零工,兴趣是画画和看书,最喜欢的食物是各种肉,生日……”骆子阳莫名其妙开始介绍起自己来。

“7月31!”苏秦突然打断骆子阳的自我介绍,不经过大脑思考竟然脱口而出。

“诶?你怎么知道?”

“额,这个。我……”竟然不假思索地接上话了!我这个白痴!苏秦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冒出了一身冷汗,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骆子阳身上的学生证,上面有他的身份证号。

“看你的身份证号不就知道到了嘛,啊哈哈……”苏秦故作镇静地打着哈哈,马上转移了话题,“突,突然和我说这些干嘛?”

骆子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学生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消纵即逝,回话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挺有意思的。”这暗带着些许暧昧的话语让苏秦一下子血压上升了不少,使劲扶住一旁的树木才勉强没让自己摔倒。

我,我该说些什么?这种场景,不是已经想象很多遍了吗?为什么我会紧张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是被他知道我喜欢他,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苏秦十分夸张地咽了口口水,将目光放在远处,尽量避免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同…苏秦?”骆子阳正等着他的自我介绍呢。

“啊?”

“我介绍完了,该你了吧?”骆子阳毫不避讳地盯着苏秦,只是笑。

“额,那个……我,我叫苏秦,苏轼的苏,秦始皇的秦,A大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大二的学生,今年也是二十岁,目前在各种地方打工,兴趣是看耽……看小说,最喜欢沈肯尼这个作家,他写的小说很能勾起我继续看下去的欲望,虽然是那种有点消极的风格,但……”苏秦一下子就把话匣子给打开了,很是得意地开始介绍起自己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各种阅历。骆子阳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很有兴趣。

“听说他是个同性恋。”骆子阳忽然毫不客气地提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苏秦又是一愣,这他当然知道啊!也许自己正是因为沈肯尼是个同性恋自己才如此和他有共鸣吧!但是骆子阳这么一问,他哪里答的上来!

“额,这个……略有耳闻。”苏秦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话痨。

“呵呵,放心吧,我不歧视。我也很喜欢他的写作风格。”像是故意说给苏秦听似的,骆子阳笑道。

“哦……”苏秦捏了一把冷汗,难道他发现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接管图书馆了,走,咱们回去吧。”骆子阳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他已经在这浪费了一个上午,再不回去,估计要被训。

苏秦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苏秦到了校门口就下了车,简单地道了谢,骆子阳没说什么也离开了。

看着骆子阳骑车离开的背影,苏秦不禁感慨了一下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

要不是因为自己太专注于打工赚钱,晚上几乎连觉也不睡地在倒腾着如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赚到一大笔钱,才不至于在路上骑车时心不在焉,误打误撞和骆子阳发生了小型车祸。不过,虽然受了点小伤,但能换取和骆子阳做朋友的机会,这样貌似也挺不错的。

这样想着,苏秦带着一脸笑意,傻兮兮地一路笑着回了宿舍。

宿舍意外地十分安静,不过一想也合理,周末嘛,大家都是要出去浪的,宿管大妈总不能逮着个空屁在那儿练习“三寸不烂之舌”吧?

苏秦嘿嘿地傻笑着,穿过宿舍大厅往自己房间走,也不管大妈在自己身后如何一遍又一遍地提高分贝喊他的名字,现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人的笑颜,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房间里空无一人,苏秦坐在了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写下了一行字:

2015年5月9日,相识。